午后的日头晒得青石桥的青苔泛着油光,虎子的粗布裤脚扫过桥栏,带起一串细碎的灰。他背着灵儿跑得气喘吁吁,后颈的汗浸湿了衣领:“灵儿!肖叔醒了!刚才还问你!”
肖灵儿趴在他背上,红棉袄蹭着虎子的后颈,左眉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淡粉。她攥着虎子的衣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空间珠——那珠子还热着,像块埋在棉花里的小炭,提醒她危险没走远。风里突然飘来一缕百合香,清灵灵的,像母亲生前最爱的那瓶香水。灵儿的瞳孔缩了缩,猛地揪住虎子的头发:“虎子哥!停!”
虎子吓得脚底下打滑,差点摔进桥洞:“咋、咋了?”
青石桥的那头,苏婉柔正撑着把湖蓝色油纸伞站着。她穿月白碎花旗袍,领口绣着朵小巧的百合,伞面的桐油味混着百合香飘过来。灵儿的空间珠突然烫得她抽气,像有人用烧红的针戳她锁骨。她立刻往虎子怀里缩,鼻尖泛红,奶声奶气喊:“虎子哥……怕怕……”
苏婉柔听见动静,转身笑:“这是灵儿吧?我是你母亲的表妹,婉柔姨姨。”她迈着碎步走过来,高跟鞋敲在青石板上,声音脆得像断了线的珍珠。
虎子把灵儿往身后藏了藏:“你、你是谁?俺没见过你!”
苏婉柔蹲下来,指尖捏着块桂花糖:“姨姨是从盛京来的,你妈以前总跟我提你——灵儿的朱砂痣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的手往灵儿跟前凑,百合香更浓了。
灵儿盯着她的手腕——那里戴着串珍珠手链,每颗珠子都磨得发亮,像母亲遗物里的那串。空间珠烫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她突然扑过去抱住苏婉柔的脖子,奶声喊:“姨姨抱!姨姨香!”
苏婉柔没想到她会扑过来,油纸伞“啪嗒”掉在地上,桂花糖滚进桥洞。灵儿的小手趁机揪住她的草帽丝带,轻轻一扯——草帽顺着风飘出去,落在桥边的槐树上。
“呀!姨姨的帽子!”灵儿睁圆眼睛,指尖沾了点口水,蹭在苏婉柔的旗袍领口,“灵儿帮姨姨捡!”
周围的家属听见动静围过来:“这不是肖家的小灵儿吗?”“那女的是谁?穿得倒挺体面!”
苏婉柔的脸瞬间红到耳尖,她慌忙捡起油纸伞,遮住半张脸:“没事没事,孩子调皮……”
灵儿却突然指着槐树上的草帽喊:“虎子哥!弹弓!打下来!”
虎子立刻攥起弹弓,石子“咻”地飞出去,正好打中草帽的帽檐。草帽掉下来,里面飘出块月白丝帕,绣着个娟秀的“婉”字。
灵儿眼疾手快,扑过去把丝帕捡起来,塞进自己的红棉袄口袋。她仰着脑袋冲苏婉柔笑:“姨姨的帕帕!灵儿帮你捡!”
苏婉柔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伸手去接:“谢谢灵儿……”
“姨姨抢虎子哥弹弓!”灵儿突然往虎子怀里钻,指尖戳着苏婉柔的手背,“虎子哥的弹弓是俺送的!姨姨坏!”
周围的家属哄笑起来:“这丫头片子真机灵!”“哪来的亲戚?咋跟孩子抢东西?”
苏婉柔的指尖掐进掌心,却还维持着温柔的笑:“姨姨跟你闹着玩的……灵儿乖,姨姨明天给你带糖。”她弯腰捡起草帽,匆匆往镇外走,油纸伞的影子晃得厉害。
灵儿趴在虎子背上,盯着苏婉柔的背影——她的旗袍下摆沾了点槐花粉,跟张医生袖口的百合粉混在一起,像团挥不去的雾。空间珠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丝帕,指尖沾了点口水——刚才故意把丝帕弄湿,这样空间珠能更快烘干。
远处的柳树下,李政委把钢笔插进笔记本,盯着灵儿的背影。他的笔记本上画着个红棉袄的小丫头,旁边写着:“精准扯落草帽,目标:丝帕。”
虎子背着灵儿往卫生所走:“灵儿,那姨姨是坏人不?俺刚才看见她脸都红了!”
灵儿攥着丝帕,奶声说:“姨姨是好人……就是帕帕上有虫子,灵儿帮她拍掉!”她把丝帕塞进空间珠——珠子里的温度刚好,能慢慢烘干上面的口水。
卫生所的消毒水味飘过来时,灵儿已经把丝帕烘干了。她摸出丝帕,对着阳光看——上面用柠檬汁写着几行小字,晒干后显出来:“档案室,今夜取货。”
灵儿的指尖发抖,她把丝帕重新塞进空间珠。风里的百合香还没散,她望着卫生所的窗户——父亲的影子在窗帘上晃,手里拿着她画的“爸爸加油”。
虎子推开门:“肖叔!灵儿来了!”
肖建军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笑着:“灵儿……过来让爸爸抱抱。”
灵儿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和熟悉的烟草香。她摸了摸颈间的空间珠,那里还留着苏婉柔的百合香——游戏才刚刚开始,但她不怕,因为她有爸爸,有虎子,还有藏在红棉袄里的秘密。
窗外的槐树沙沙响,李政委站在走廊里,望着病房的灯光。他的笔记本上,红棉袄小丫头的旁边,又添了一行字:“她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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