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眼观鼻鼻观心,端着饭碗,腰杆挺得笔直,一点儿也不敢往前看。
她怕她等会不小心看到什么,当场给掀桌了。
没想到在眼皮子底下也能出事。
过来坐下时,阿精经过一旁的陈福生,仿若不经意一般,伸手挑过陈福生的下颚,摸了他微带胡茬的下巴一把。
不仅如此,她还对着他边笑边放电。
陈福生当下整个人便僵住了。
胳膊上一阵一阵起的鸡皮疙瘩,是他对静之以外的女人触碰他时,下意识的反抗。
要不是阿直刚刚红着眼求他,他现在得弹出二里地去。
静之和阿直面对面坐着。
听到对面咯吱咯吱咬牙的声音,静之紧了紧手里的筷子,还能忍住脾气,耐心的安抚阿直一句:
“她不懂人类礼节,我们要有包容心。”
阿直:包容心……包容…………
只摸那么一下,他就憋得都快炸了……
虽然静之笑得优雅,但是周身传出的冷漠气场,也让她旁边的陈福生浑身一凉。
夹菜时,余光掠过她一眼。
她面前放着一碟红烧鸡翅。
陈福生慢悠悠的伸出筷子过去,刚夹住一根裹满料汁的翅中,另外一根筷子从侧边突进。
直接截断他的回退线路。
一个碗伸过来,准确无误的盛住了那块翅中。
陈福生抿了抿嘴,委屈的瞄静之一眼。
实际心里都快乐翻了。
他好像有些坏掉了,就喜欢看她为他吃醋的小模样,这让他很安心。
刚凑近她五厘米,正想装乖卖萌诉个苦,怎料碗里瞬间空降一大块姜片。
静之面不改色收回筷子,语气冷冷淡淡:
“初冬季节,你不是怕冷嘛,吃点姜暖暖身子吧。”
陈福生顿了一下。
委屈巴巴的夹起那块姜,嗦着料汁配米饭。
这回他是真委屈上了。
做半天饭,凭啥他吃姜!
刚咬住筷尖上的半口饭,他没多加关注的阿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他后面来了。
阿精的素手拂过自己的脖颈,原本被静之扣得好好的纽扣,立马应声落地。
她巧笑颜兮的摸了一把精致的锁骨,双手随即放到陈福生肩上,慢慢往前划去。
陈福生鸡皮疙瘩自从她贴上来,就没下去过。
阿精见阿直坐着干饭,还不肯走,艳丽的脸蛋随即跟着身子俯下,紧紧贴着陈福生的右边侧颈磨蹭着。
陈福生吓得埋头直扒饭,生怕眼睛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他就当阿精是只看不见的,骑他背上的女鬼。
突然……
饭桌上响起了磨牙双重奏!
静之跟阿直,个个捏紧手中的筷子,眼神紧紧盯着还在厮磨的那两人。
下一秒,僵硬到极致的陈福生被解开一颗开衫扣子,宽松的衣领被阿精从两侧扯下。
“砰!”
瓷质的白色饭碗被用力放到桌上。
阿直一把摁住静之青筋暴起的拳头,磨着后槽牙,互相折磨道:
“你不是说要包容吗?冷静,要淡定。”
一旁啃着鸡腿的阿车左看右看,简直都快乐翻了。
好好好,最好赶紧打起来!
那他就能……趁!虚!而!入!了!
阿精见到阿直眼都嫉妒红了,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眼神蓦地一暗。
她轻巧一个翻转,直接跨坐到陈福生身上,直接给现场所有人来了一剂猛药!
红润的唇直接贴上陈福生的脖颈。
刚啄没两下,阿直手里的筷子终于被掰断了。
随之而落的,是静之手上被掰弯了的金属汤匙。
阿精被直喘粗气的阿直直接拖走,到角落里质问。
“求你别逼我好不好,叔叔跟我师姐一定有办法的,我不想失去你。”
他的手指不停蹭着阿精的红唇,仿佛她刚刚亲到了什么脏东西。
阿精幽幽叹了口气,抬手捂住他的手掌,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阿直,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他们又怎么能够凭空为我创造一副身体呢?我虽然是个芭蕉精,但我深知修行不易,造业的话,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踮起脚尖,轻吻一下阿直的侧脸,“能和你有一段情,我已经很满足了,让我们珍惜剩下的时间吧,嗯?”
阿直心中苦闷万分,眼圈红得不行。
他别开脸抬着头,眼都不敢眨,生怕眼泪掉下来。
阿精又磨着他说了一会儿,并自发把衣服扣子都扣了回去,这才轻轻摇了摇他的手:
“走啦,陈师傅做的饭很好吃,我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吃了,别浪费这次机会呀。”
“回去好不好,我做给你吃。”
*
这边正你侬我侬,客厅里面,正爆发着一场世纪大战。
静之冷冷瞅着陈福生,“你刚刚为什么不躲?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是。”
见阿车居然还在笑,陈福生咬着牙,一脚蹬上他的凳子。
阿车利索躲过,端着饭碗,笑嘻嘻的扒着饭。
等陈福生扭回头,就感觉颊边一凉。
他下意识抬起胳膊抵挡。
巴掌直接落到他胳膊上,震得静之手心生疼。
打不到人,她更生气了。
于是紧抿着嘴,憋着一口气,双手齐开弓,朝陈福生脸上招呼过去。
“我挡,我挡挡挡!!”
连过几招,陈福生毫发无损,静之两个手心通红。
心中的盛怒之火直接爆发,她瞅准陈福生的大脚趾就踩了下去……
“啪啪啪!”
*
等到阿直终于被劝好了,回到饭桌上时,却发现静之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而陈福生则吃痛的捂着带着两个巴掌印的双颊,身上的红色开衫歪七扭八。
要不是他刚刚坚持住了,静之估计得把她的衣服也一起扯走了。
阿直突然觉得有些抱歉。
“对不起,阿精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代她向您道歉。”
陈福生揉着脸,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这顿打怎么能白挨呢。
“你先吃饭吧。”陈福生朝桌上的菜扬了扬下巴,“你师姐不会不帮你的,以后别耍这种招了。”
说到这个,罪魁祸首阿精缩了缩脖子,她压低声音,漂亮的大眼睛四处乱瞄,“林大师走了吗?”
“……没有。”
陈福生垂眸看了一眼旁边没吃几口的饭,心中暗自叹气。
这得哄几天才能好?
“你们先吃着吧,我做点甜点给她送进去。”
陈福生立马拉好衣服,起身走进厨房。
刚刚她想吃巧克力味的蛋糕,陈福生打算满足她的心愿。
刚打了三个蛋出来,走廊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陈福生,连带着干饭三人组都静止了。
静之一张厌世的脸,此时冷若冰霜。
她气势汹汹的走进厨房,然后一把揪住陈福生的衣领,提着他就朝他房间走去。
“你给我进来一下!”
“阿之,衣服,这是你的衣服,这样会扯烂的。”
“砰!”
又是一声巨响。
陈福生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走廊里传出。
起初是他顾及他衣服的劝阻,后来没声了。
倒是有好几颗淡粉色的东西从他房间下面的缝隙滚出来。
阿车眯了眯眼,抬脚一把踩住滚到他脚边的小东西。
阿车抬脚一看,原来是陈福生衬衫上的纽扣。
“咔擦!!”
毫不意外的,阿车手里的筷子也被捏断了。
“阿之,不……不行!”陈福生略带慌张的害羞低呼,从门缝中传出来。
随即便是静之的冷喝:
“自己躺好!敢动一下,我就跟你分手!”
阿直微微侧过脸,和好奇的阿精面面相觑。
旁边的阿车已经气得开始大喘气了。
磨牙声又起。
突然,一道陈福生和静之异口同声的低声闷哼,从屋里头传了出来。
阿直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他火急火燎的拉起旁边的阿精,“别吃了,我们该走了!”
阿精嗦着手指上的照烧汁,眨巴着卡姿兰大眼问道:“我们回家吗?”
阿直扭头看了看她妖娆又纯如白纸的那双眼,突然有些释然了。
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又宠溺的笑容,阿直紧紧牵住她的左手,“带你去剪头发先,好不容易把你拉出来,我也想让你体会体会人类创造的繁华是怎么样的,再放你走。”
阿精怔住几秒,才轻声答道:
“好,你带我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小情侣深情又心酸的对话一点儿也没有被阿车听进去。
此时他才是那个最苦涩的人。
他放下饭碗,随着一路乱崩的纽扣,渐渐接近陈福生的房门口。
还没走到近前,陈福生隐隐约约的闷哼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玄关门开了又关。
阿直生怕吵到正在被“欺负”的陈福生,并没有合紧门板发出噪音。
秋风渐渐吹开门板,阿车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臂,眼中浮现出来的,是他刚入道观那时,静之手把手教他练拳的场景。
“师姐……”
苦闷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静之好像忙得很,心里又有气,繁忙之余,她松开牙关,放过陈福生满是牙印的脖子。
“吃完了就回广州去,我做的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静之咬着牙,危险的看着正对她乖巧笑着的陈福生,对视几秒后,这才侧首又朝外头喊一句:
“我说过了,只要他不逃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现在,她就想咬死他。
然后再把他用到腿软,让他再出去招蜂引蝶,哼!
外头的玄关门,终于传来一声轻轻的上锁声。
陈福生慢吞吞的摸着静之伏在他脖颈边的后脑勺,侧首说道:
“我不会跑的,就算你把我动脉咬穿了,我也不会跑的,你歇歇嘴。”
“痛了?”静之抬起脑袋,幽幽的盯着他。
陈福生眨了眨眼,无辜的帮她揉着她的腮帮子,“我肉硬,我怕你牙疼。”
“……哼。”
她有点受用,但心里还有残存的怒气,以及所有物被侵犯的感觉。
于是又埋下头,胡乱的啃着他已然没一块好肉的脖颈。
陈福生不得已,只得暗暗深呼吸着。
这时候翻身做主,可是最烂的选择,必须得让她把气都发泄了。
陈福生缓缓松开双手,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任她像啃绝味鸭脖一样,啃着他的脖子。
半晌,他这才开口:
“衣服烂了都,我有点冷,你能把被子扯过来帮我盖一下吗?”
静之眼一眯,抬首咬住他微微翘起的下巴,“要不要我把你的丑丑保暖衣给你拿过来穿上?”
陈福生:“……也不是不行。”
静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更气了。
“撕拉……噗……”
裂帛声加上衣物落地的闷响,让屋内的气氛变得火热起来。
陈福生嘴上说是怕冷,实则有些不好意思的并了并腿,眼巴巴的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人:
“阿之,腿也凉,麻烦帮我把腿也盖住,脚踝的三阴交穴不能受寒。”
静之都快气笑了,“怎么,你还怕你月经不调吗?”
陈福生眨巴一下眼睛,正直的摇摇头,拿出老中医的专业素养,给她科普:
“病从脚底起,我们要注意保暖,才能不生……”
“病”字还没说出口,他一直叨叨的嘴巴就被静之一口含住了。
陈福生的脚趾立马抻直。
随着她犹如丧尸一般的胡乱啃噬袭来,陈福生的脚趾默默蜷缩了起来。
好半晌实在受不住她的暴力,陈福生眼一眯,直接翻身反压住她。
刚给她来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缠绵之吻,他的胸膛又被她没好气的扇了一下。
“说,你怎么那么熟练?!”
陈福生:……这是个死亡问题。
见他皱眉半天回答不出来,静之心里刚熄灭的那把火,犹如刚失了火苗的草灰。
风一吹,直接复燃了。
所有的熊猫抱枕都被蹬到了床底下去。
床边的窗帘早就被陈福生抓住一把拉上了。
刚拉好窗帘,陈福生就又陷入了被动。
整整一个晚上,他被静之翻来覆去的磋磨,弹簧床都快摇烂了。
他完全不明白,这辈子她总是一副面白阴沉的模样,是怎么能坚持得了这么久的?
直到天蒙蒙亮,静之这才餍足的趴在他胸膛上。
蔻红的指甲轻轻揉着他脖子上的红印,静之嘴角微勾,挑眉问他:
“这回还冷吗?”
陈福生一副快被吸干的模样,好不容易平复了点呼吸,静之立马又凑上来贴住了他的嘴。
痛并快乐的陈福生:……简直了。
她这种精力,难道都是吃小蛋糕吃出来的吗?
借着透过窗帘的阳光,看清他眼下微微泛青的黑眼圈时,静之好心的撤出进攻装备,轻轻捏了捏他微微汗湿的脸颊:
“你睡会儿,我给你搞点当归炖蛋补补身子。”
“?!”
陈福生:之啊,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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