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她默默捂上心口。
跳这么大声,她可能真病了。
不过这声音怎么越来越夸张了。
而且怎么还咯吱咯吱响呢?
陈福生笑意吟吟的指指门口,“是阿车抓门的声音。”
静之侧耳听了听。
发现门外还真有犹犹豫豫的抠门声,附带着阿车破防时的小声哀嚎:
“叔叔,不公平,我从小就喜欢师姐了,你快把她放出来。”
静之滚到一边去,倚着床头看陈福生跑去开门。
他警惕得很,只微微开了一小条门缝。
阿车左挤右看,连看静之一眼都成了奢侈。
陈福生把他望眼欲穿的眼神挡得严严实实,一本正经问道:“楼下客人走了?”
阿车拉长着张脸,忿忿不平的吭一声:“……走了。”
说到这儿,阿车踮起脚尖朝屋里喊:
“师姐,我也可以学做蛋糕给你吃的,你能不能先别喜欢我叔叔?我比他帅,比他高,还比他年轻!”
“虽然没他有钱,但是等我还完贷款就会努力赚的,我再也不去酒吧了!”
“还有,你不是喜欢腹肌吗?今年我练出八块了,绝对让你满意!”
说着,阿车就撩起衣摆,结结实实的八块腹肌直接撞进陈福生眼里。
背对着静之,陈福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跟谁没有似的。
正要偷摸给阿车来上一拳,他就听到来自身后的回应。
“晚了呦。”
静之搂着熊猫抱枕坐了起来,晃着脚朝门口微笑着:
“你要是昨天来,兴许我还能考虑考虑,但是你晚一步了。”
陈福生扭回头,委屈的看她一眼。
难道昨天阿车回来的话,她就会答应阿车的表白吗?
这一句话说的,两个男人都emo了。
静之不自在的别过脸:
“别这样看着我,他好歹是我师弟,我安抚安抚他嘛。”
阿车紧紧捏住拳头,一颗少男心彻底破防:
“不用安抚我……”
仿佛还没死心,他咬牙又问:
“你们……真的决定要在一起了?”
陈福生一向听静之的。
他无声的扭头看着她。
静之则是垂下眸子,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正当陈福生的心渐渐提起来时,静之突然抬眸,朝陈福生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确定。”
“只要阿生不逃跑,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的。”
陈福生:这话威胁性极强,但他喜欢~
阿车高高昂起的头终于是断了。
陈福生见不得他这副丧气样子,“你学甜点很好,总比你忽悠那些男客户强,回广州吧。”
“我不!”
阿车扶着门框,满脸倔强:
“你明明也是刚学的甜品,她怎么可能一时就喜欢上了,我不信!”
陈福生傲娇扬起下巴:“不管做什么,悟性很重要。”
“更何况,你也听到你师姐说的了。”
陈福生眯眼凑近他,压低声音说:
“你这个臭小子,迟迟不肯把你师姐带来我这儿,是不是故意的,怕我看上她?”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阿车转过身背对着陈福生,声音越来越丧,“她都说喜欢你了。”
“还有,你厨房借我一下。”
说到这儿,阿车扭头扬声:“师姐,不管怎么样,能不能吃一次我做的草莓蛋糕?”
如此也不枉费他跑一趟广州了。
“我想吃巧克力的。”她说。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同时一震,异口同声拒绝了她。
“不行!”
静之一怔,愣愣问道:“为啥?吃块蛋糕我都没自由了?”
陈福生朝她摇摇头,认真忽悠她:
“巧克力吃多了,牙会变黑。”
“……”他还不如说抽烟呢!
愣住几秒,静之放下手里的熊猫,走过来轻轻捶一下他的肩,“我是三岁小孩吗?不吃就不吃,我又不是非要吃。”
主要是她早上已经吃过了,嘿~
她不再坚持,倒是让两个男人都松了口气。
阿车更是莫名瞅一眼他叔叔的后脑勺。
静之吃那毒蛋糕的时候,他可在现场。
叔叔是为什么不让她吃的呢?
*
叔侄俩推挤着走去厨房,陈福生抽空跟静之讲:
“你打个电话叫阿直跟他女朋友过来吧,在我家吃就行,就别去你那儿打扰了。”
“哦。”
静之乖乖拿出电话,边查着手机号码,边走出阳台。
阿车拿着打蛋器,痴痴的看着静之的背影。
陈福生忙着备菜的空档,不经意的瞥他一眼。
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车,不是叔叔非要跟你抢。”
“我非她不可。”
谁又不是呢,老陈家的人都倔。
阿车默默收回眼神,苦笑的扯了扯嘴角,“你之前猜对了。”
“我家仙姑给我托过梦,说我有一情劫,最好是早日放下,修为才能有所长进。”
“她也说了,我的情劫,是你的正缘……”
阿车落寞的垂下眼睫,无神的看着大碗里透明的蛋清,呐呐道:
“所以,除了那次她喉咙出了问题,我一直不敢让她来医馆里找我,就怕她遇见你了……”
陈福生:好小子……难怪他找了她这么多年,怎么都找不见,原来敌人就在身边!
陈福生这时才明白,阿车那天求他救人,怎么只求了一小下就直接跑了——
还不是因为陈家人的小心眼子一脉相承。
陈福生走过来,轻轻扇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你知道我的性子,就算她吃了你的蛋糕,我也不会放她走的……以后给我离她远点,不然我烧香告你爹。”
阿车:……出息!
两人边干活,边动手“切磋”。
不过几秒,阿车就被反剪着右手趴在灶台边上。
静之刚一脚跨进客厅内,陈福生立马松手,佯装无事,转身过去拿配料。
阿车的哀嚎余音还未尽,见到静之好奇的看过来,阿车立马咬牙闭嘴。
整个忙活的过程中,陈福生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来自旁边的哀怨目光。
他一眼都不带瞧的。
这小子,跟静之处了十几年了,还不兴他记点仇嘛?
阿车除了修道,果然对做蛋糕这种精细的事情没什么天分。
看着阿车手边蛋液不过筛,奶油软塌塌不成型的模样,陈福生眉头轻扬。
事关静之对阿车的喜爱度问题,陈福生最后还是选择小心眼的不提醒。
阿直还在来的路上。
阿车已经先把一小块草莓蛋糕端上来了。
“试试看?”阿车那双和陈福生相似的狗狗眼里,此时盛满了期待。
静之心情却不是很美妙。
她微微后仰身子,靠在椅背上,特别想离面前这“一坨”仿佛刚掉到地上的蛋糕远一点。
“那个……”她欲言又止,“你自己试吃过了没有啊?”
阿车尴尬的摸了摸后脖子,“还没。”
陈福生环着胸,凉凉一笑,“他是做了一整个,不过就这一小角比~较~看得过去。”
生怕师弟被她打击了搞正经事业的自信心,静之拿起碟子旁的小叉子,默默咽了口口水。
这玩意儿,吃下去不会拉肚子吧?
仿佛慢动作一般,静之伸手过去……
还没擓出一块,蛋糕就被端走了。
静之硬着头皮挽留他,“诶,我又没说不吃,你端走干嘛?”
“算了。”阿车越来越小声,“一看就不好吃,你等我再多学学吧。”
“叮咚……”
门口适时响起门铃。
避免阿车更加尴尬,静之朝他欠了欠身,随后快步走到玄关处。
刚一开门,她却只见到拿着衣服的阿直一人。
静之把着门框,伸头出去看看他身后,“你女朋友呢?”
阿直还没来得及说话,屋里立马就传出啪啪两声。
静之扭脸一看,阿车跟陈福生互相捂着眼睛。
阿精则化身自然人,光着身子到处晃荡。
静之闭了闭眼,扭脸回来,看着一脸尴尬的阿直,“她怎么不穿衣服就来了?”
“她……她是个芭蕉的嘛,在家这样习惯了。”
说到这儿,阿直赶紧进屋,把正歪头好奇的看着陈福生两人的阿精一把拉去卫生间。
静之不紧不慢走过来,手肘撑在台面上,一手捧着脸,一手轻轻剥开陈福生脸上那只手。
“阿生,你都看到什么了?”
阿车趁机使坏,“他什么都看到了,我围得有点晚。”
陈福生斜眼过去,咬牙跺了他一脚。
唰的一下,阿车径直蹲下来,直接消失在台面后。
陈福生轻轻握住静之的手,无辜讲道:
“余光刚看到一个人影,我立刻就闭眼了。”
静之抿了抿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阿直从卫生间里伸出一个头,朝陈福生招了招手。
“叔叔,我有事要跟你说,你过来一下。”
不好好穿衣服的阿精好奇看他一眼,学着他的样子,朝静之招招手,“大师,我也有事要说。”
看着阿精身上的衬衫只扭了两三个扣,静之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拉到走廊一角整理着装。
“你想跟我说什么?”
阿精经过上次在入殓房的事情,本来是有点怕静之的。
如今看到她为自己扭扣子的模样,也渐渐放下戒心。
她扭头看了看客厅一角正说话的阿直,美眸里顿时浮上几分不舍:
“我知道,我是必须要走的,阿直今天带我过来,我也知道他想求你们留下我,但您道法高深,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我这身体不是我的,我不想害死这个女人。”
扭上最后一颗扣子,静之收回手,后退一步,抱着臂看她。
“那你想怎么样?”
阿精思索几秒,这才抬头讲:
“陪我演一场戏,阿直醋劲儿可大了,只要我缠一会儿陈师傅,他肯定就看不下去,会把我带回家的。”
缠……她的陈师傅?
静之差点气笑了。
不愧是专吸人精气的芭蕉精,这损招也就她能想出来。
*
这边芭蕉精正苦苦哀求着,阿直那边甚至都快给陈福生跪下了。
“叔叔,她不穿衣服来的用意我知道的。她只是想在这最后的几天里,好好陪着我。”
“她等会肯定还会对你们出招,还请你们两个一定要坚持住。”
阿直眼眶红红的,看起来都快哭了。
陈福生有些为难。
阿车这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伸手勾住阿直的肩膀,直接替陈福生答应了。
“你放心,我叔叔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这种忙,他一定会帮的。”
陈福生又斜他一眼,抬脚往他另外五个脚趾跺下去。
“嗷呜……”
一声变了调的哀嚎传来,阿精好奇的从走廊里走出来。
静之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
“怎么了?”
阿直快速泛去眼里的泪花,帮着陈福生把菜端出来。
“没什么,都坐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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