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静之有些尴尬。
阿车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冷淡的师姐被话噎住的样子。
他给陈福生递过去药粉,笑着打圆场说:“我叔叔也不难看吧,隔壁阿直他阿姨可喜欢他了。”
说到这儿,阿车热心的朝福生揶揄的抖了抖眉毛,“阿姨前两天还亲手织了一条围巾,叫我一定要带给你呢,就在我车上。”
福生:我……去!!
福生牙根紧咬,这侄子生来就是与他作对的吗??
他抿了抿嘴,有些心虚的抬起眸,对上静之的视线。
结果这一看,心都凉了。
她那双清冷的眸子,不仅无动于衷,反而还有一丝诡异的羡慕。
羡慕什么?
陈福生有些不解。
阿车好像突然看明白了静之的眼神,他后知后觉的捂住嘴,有些尴尬的朝静之笑了笑。
“抱歉……我不应该说这些。”
“无妨。”静之错开眼神,淡定的看着手上刚被包扎好的伤口,“这样很好。”
陈福生简直一头雾水。
是说他包得好吗?
借着走出去换上好跌打药酒的功夫,陈福生把黏糊侄子一把扯出折叠门外。
他侧头看一眼屋里好奇得四处打量的静之,随后收回眼神,压低声音问阿车:
“刚刚她什么意思,你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阿车一怔,问:“哪句?”
陈福生带着他一路走到卷帘门旁边,取下旁边玻璃柜最顶层的药酒,问说:“就你说你不该说那些的那一句。”
“哦~”阿车这才反应过来,他两手撑着腰后的置物柜,低低叹了一声:
“我师姐是个孤儿,她是被我师父捡来养大的,为了不让她感觉有心里上的落差,我师父特意交代我少提家里的事,或者像是有人无条件对你好的这种事。”
他轻轻一拍脑门,有些懊恼,“所以我都瞒了她好久关于你的事了,刚刚一时上头,竟然给我搞忘记了。”
陈福生眯了眯眼。
所以侄子瞒她就算了。
为什么对他这个叔叔,也一直瞒着有静之这个师姐这件事?
这时,阿车挠了挠后脖子,一手抵住陈福生的背,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耳语:
“叔叔,这回我看中的女孩可不是什么街头小妹了,你觉得我师姐怎么样?她最近转到阿直他二叔公的殡仪馆做事,是个正经的入殓师。”
说到这儿,阿车已经走到推拉门门口。
他朝陈福生做了个口型。
【我能追她吗?】
陈福生:“……”
完蛋玩意儿!
这侄子果然就是来与他作对的!!
“不行。”陈福生沉声回道。
静之从一罐蛇泡酒的玻璃坛上收回眼神,扭脸看向陈福生,“什么不行?”
“没什么。”
陈福生瞪一眼撅起嘴的阿车,把他推到门外。
“你出去等着,不许偷看。”
阿车站在外头,正郁闷着。
还没半分钟,就听到里头传来:
“麻烦你也出去,我自己来就行。”
话音刚落,陈福生就被一只手推出来了。
推拉门立马被她严严实实关上。
外头的叔侄两个,面面相觑。
陈福生傲娇的哼一声,抱着膀子,转身背对门口,扬声说道:
“请问小姐贵姓?我给你讲一下推拿手法?”
“我姓林,既然你是阿车的叔叔,不用那么见外,叫我静之就行。”
说到这儿,静之停了一下,才补充一句:
“不瞒你说,我也会点医术,不劳烦你多费口舌了,我自己可以。”
阿车毫不意外。
他学着陈福生的样子转过身,插着口袋无辜的努了努嘴,“我就知道她会说这一句。”
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这句话,阿车简直从小听到大。
静之一贯独来独往,能自己做的事,从来不假于他人之手。
刚刚若不是她左手不便处理伤口,阿直心想她肯定又是拿了药就走了。
突然,里头响起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
叔侄俩纷纷紧张的侧过脑袋。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里面的姑娘,双方却同时举起手挡住对方的眼睛。
阿车一愣:“叔叔你……”
“我什么?”陈福生清了清嗓子,问一句静之需不需帮忙。
她没应声,甚至连闷哼声都没了。
刚刚还怀疑什么的阿车皱起眉心,朝对面的陈福生摇了摇头。
【她从小就这样,很能忍痛。】
口型刚一做完,陈福生就跟着拧起眉头。
怎么她的身世一世比一世惨了?
*
10分钟后。
静之面色如常走了出来。
除了身上隐隐带着的药酒味,陈福生甚至看不出来她受伤了。
她举起手上只剩半瓶的黄色的跌打药酒,对陈福生说:
“这个不止35块吧,效果很好,多少钱你直接说。”
“……一百五。”陈福生老实的朝她报了价。
静之从兜里掏出两百递给陈福生,“不用找了。”
说着,她拿着药酒朝左侧的楼梯口探了探头,“那是后门?”
“……是。”
陈福生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丝办法来留下眼前这个急于离开的冷漠女人。
阿车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
他完全忽略刚刚陈福生刚刚说的那句“不行!”
抬脚径直朝静之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陈福生默默的走到后门门口。
门上一盏昏黄的夜灯照亮她和阿车的背影,也照亮了孤身一人的陈福生。
“阿车……”
看着阿车快要挨上静之肩膀的手,陈福生眼一眯,眸里涌起隐隐的暗怒。
阿车扭回头,疑惑的看过来。
陈福生指指楼上,“来了个新徒弟,你别走了,来帮我做个示范吧。”
“啊??”阿车本想直接拒绝。
每次做示范,他叔叔总会找理由把他暴揍一顿。
可静之正停下脚步,遥遥的看着中医馆的二楼后阳台,剔透的眸里颇有些好奇。
阿车咬咬牙,应了下来。
“师姐,我跟你说的那个高手就是我叔叔,你来看看不?学个两招,下次你遇到厉鬼,就不会受伤了。”
静之默默的捂上瘪下去的肚子。
总是清清冷冷的她,此时因为饿肚子,反应颇有些慢。
甚至略显出几分呆萌,“快八点,我还没吃饭,饿了。”
阿车已经被她这份反差感萌得眼神都直了。
陈福生走过来,故意挡在阿车面前,朝侧前方的楼梯口一比。
“我刚刚去二楼,就是要去吃饭的,林小姐平日对我侄子多有照顾,何不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
生怕她有负担,陈福生又说:“都是一些自己做的家常便饭,还请别嫌弃。”
本想推辞走掉的静之,在听到“家常”两个字后,就走不动道了。
有家常味道的饭,她还真没吃过呢。
静之脚下一拐,面朝着陈福生。
一手搭在腰间,认真的朝陈福生鞠了个躬,“那就却之不恭了,等会我给您画道平安符。”
平安符?
瞅着陈福生面露疑惑,阿车抱着后脑勺,得意的咧嘴笑:
“我师姐的平安符可贵了,叔叔你就知足吧。”
陈福生微微一顿,朝她颔首道了声谢谢。
其实若有可能,他宁愿不要什么平安符。
这种有人情当场就还清的女人,还真是很难打动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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