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孕后期胃口打开了,人也肿了,脚上只能穿得下老爹的鞋子,肚子又压迫膀胱,一会儿就要去一趟茅房……蹲不下起不来。
真的,现在想想依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该说不说她和孩子都没胖起来,苏大郎更是瘦了许多。
没办法,孩子折腾她,她折腾苏大郎,谁都别想好。
谁体验过奶孩子?
小小婴儿居然是猛兽!
奶孩子的日子,没黑天没白天的,母亲就是个行走的口粮袋子,她的袋子口还破了。
孩子饿得直哭,她也哭。
她也不明白,这么点个小玩意儿不应该有奶就是娘吗?奶娘愣是成了摆设,她觉得不吃就是不够饿,饿了自然就去找奶吃了。
可儿子一哭苏大郎就疯了。
好像她是后娘一样。
居然跟她动刀子。
他那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一刻她要是不喂他真会杀了她。
可她还有爹娘要养呢!
人生两大责任,生我的和我生的,哪个都不能放弃,可她现在想放弃自己了。
只是怀里的娃还太小,若是她没了他该怎么办?父母怎么办?
她过得不开心,脑袋空空,什么都写不出来,也没有时间写,她只好放弃了。
偏巧那天回家碰见远山书肆的东家来了衡水。
他说没想到红烛这么憔悴,何不出去走走疏解一下,刚好他想把红烛的书稿改一改,放在他新开的茶楼讲。
他说:“还请红烛先生助我。”
她犹豫不决,毕竟小宝才两生日。
可她也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所以她决定要放自己一马。
她和东家乘船一路南下查看适合开茶楼的地方。
走之前她把家里的银子和账本都放好了,下堂书也写好了。至于自己的嫁妆她作价十两,图的就是一个两清。
父母那里也留了信和银票,即使她再也回不来也足够二老生活了。
可是没想到,他们的船上有水匪,那夜水匪动手劫船,双方打了起来。导致船碰到了岸边的礁石,她掉进了水里。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姨姨,你醒了吗?”软软糯糯地声音响起,小宝啪嗒啪嗒地跑进来。
周娇娇咧咧嘴,一边伸手揉揉小刺猬头,一边和义父打招呼。
“姨姨,小宝来陪你吃饭了,你高不高兴?”
“怎么没在家吃?”
“小宝想和姨姨吃。”
周木告状:小宝担心你一人吃饭不香所以特意来陪你。
周娇娇汗颜,赶紧洗漱陪孩子吃饭。
周木不管他们自顾自去后院和药房的人磨药粉。
不溜须拍马,老大夫不给他配迷药。
上次一包都被老婆子全扬了!十两银子啊!
苏长堤恨死自己的贱样儿了!
一边恨一边大清早起来洗澡洗头换身干净衣服就进了城。
那个死女人爱干净,他不想最后一面让她嘲笑。
对,他是来送行的。
云县允许流民穿城而过,昨日他们已经过去了,如今他可是特意回来送她最后一程的。
进了医馆就隐约听见小宝的声音:“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病房里,两颗头挨在一处唱儿歌,一个高亢一个低沉,倒是很和谐。
猝不及防,他进退两难。
小宝回头看到他眼睛一亮,喊道:“爹爹,你来看姨姨吗?”
苏长堤:“......我来接你。”
小宝哦了一声,“那我去和外公告别。”
周娇娇闭着眼睛没理进来的人。
苏长堤迈步进来见食盒还没收拾,就顺手装了起来。
“胃口不错,死不了了?”
“啧,对不住,让你失望了。”
“哼,后悔了?想勾搭我儿子?”
周娇娇没出声,眼角有泪滑过。
“你可别这个死样子......你爹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苏长堤无法承认她这个样子他无法招架。
幸亏医馆里的药娘拿着药箱进来了。
“周姑娘该换药了?”
周娇娇抹了一把眼角,示意苏长堤出去。
苏长堤出来后仍旧是懵的,不是治疗失忆吗?怎么还换药?
“伤口恢复得不错,这次换完就不用再敷药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不要碰水。”
上完药,药娘又扶着她起来,换到旁边的窄床,帮她宽衣露出后背,头发也解开,小心的趴在床上,“稍等一会儿,吴老马上就过来了。”
小宝是和老大夫一块来的,“爹,我要看姨姨治病,然后再回去,好吗?”
苏长堤不知道里边什么情况,便跟着进来了。
老大夫记得这个是娃的爹自然没阻止,然后他就见到了白花花的后背,他的心猛然一提,“这是要做什么?”
周娇娇听见声音喝道:“出去。”
老大夫看了苏长堤一眼,又看看娃,“不要出声,影响老夫治病可不行。”
一大一小瞬间老老实实了。
老大夫用一盏茶时间把她变成刺猬还不够,还拿话刺激她。
“脑袋裂开了没?”
“托你的福好着呢。”周娇娇咬牙。
“那想起什么没?”
“大差不差吧。”
“啧,这是想起来后悔了?”
“生不如死。”
“能活着干嘛要死。好的坏的都是过去的,何必在意。行了,眯着吧,一会儿过来给你起针。”说着拿起件她的衣服盖好。
说起来他也要感谢这个患者,一般女病患可不敢让他这么治疗,这家人是真豁得出去。
大夫往外走看见旁边两位也是一乐,小的泪眼婆娑,大的脸色铁青。
“姨姨,你痛吗?”
大夫摇摇头出去了,如今怪事多,明明一看就是母子偏叫姨姨,明明是夫妻俩,明显有人不招待见......他一个大夫,治病救人还行,当红娘可不在行,没把他赶出去已经是帮他了,一切看他的造化吧。
洗了手去后院见到周木,有心八卦一下,想了想又笑道:“还是你这哑巴省心!由着去吧,不过那小娃娃可得仔细养着,底子薄啊。”
周木抬头望着他,老大夫笑笑,“孩子还是得养在娘身边才行。”
周木沉思。
老大夫坐了片刻就回去继续接诊了。
病房里,苏长堤手也抖腿也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么扎几次了?”头上的针也太长了吧?
周娇娇叹口气瓮声瓮气地道:“隔一天一次,这是第五次。”
“不治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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