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舟把车停在警局外的路边,熄火后没有立刻下车。副驾驶座上的U盘还插在读卡器里,他拔出来握在手中,金属外壳泛着凉意。岑晚秋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呼吸均匀,一路上始终沉默。
他推开车门,夜风涌入。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正海发来的消息:“搜查令批了,人已经在去张明家的路上。”
他回了个“好”,将U盘收进白大褂内袋,绕到副驾帮岑晚秋解开安全带。她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没问什么,默默下了车。
两人并肩走向警局侧门。门口站着几名警察,见到他们点头示意。没人多言,气氛安静而紧绷。
张明住在医院家属区的一栋老楼三楼。警方已进入十分钟。齐砚舟站在楼下抬头望去,窗户亮着灯,窗帘未完全拉合,隐约可见人影走动。
二十分钟后,两名警察从楼道走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箱。箱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瓶特制墨水、几枚橡胶印章,还有一叠打印纸,上面印着伪造的电子签章模板。
“找到了。”带队警官走过来,“书柜后面有个夹层,藏得很深。这些东西足够定罪。”
齐砚舟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又过了五分钟,张明被带了出来。他穿着居家服,头发凌乱,手腕上了铐,两名警察架着他往警车走去。他低着头,脚步踉跄。
齐砚舟上前几步,站到人群前方。
张明抬头看见他,怔了一下。
齐砚舟看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张副主任,美国医学院的offer收到了吗?”
张明脸色瞬间惨白。他猛然挣扎起来,试图冲上前,却被警察牢牢按住。
“你早就知道?!”他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齐砚舟没有后退,也没有靠近。他就那样站着,语气平静得仿佛在问一句日常寒暄。
“郑天豪的秘书说漏嘴了。”他说,“你申请的那所学校,三年前就因学术造假被吊销资质,根本不会再发offer,连官网都关闭了。”
张明整个人僵住了。他张着嘴,似要辩驳,却发不出声音。
警察继续押着他走向警车。他忽然扭过头,双眼赤红:“那你呢?你凭什么站在这儿看我倒下?你比我干净多少?”
齐砚舟没有回答。
警车门关上,引擎启动。红蓝灯光在夜色中闪烁,映得人脸忽明忽暗。
车子缓缓驶离。齐砚舟仍站在原地未动。岑晚秋走到他身边,轻轻靠在他肩上。
“他活该。”她说。
齐砚舟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没有开口。
远处街灯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膜极深,看不清车内情形。齐砚舟扫了一眼,未作理会。
“下一个。”他说,“该轮到郑天豪了。”
岑晚秋抬眼看他:“你还撑得住?”
“嗯。”他答,“只要药样还在,录音没删,他们就跑不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确认它仍在。
警车早已远去,拐过弯消失在路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警灯的光影,在墙上一闪一晃。
齐砚舟拉着岑晚秋往回走。步伐不疾不徐。
路过一家便利店,玻璃门透出暖光。店员正在整理货架,见他们经过,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走到车边,齐砚舟拉开驾驶座车门,忽然停下。
他转身望向警局方向。
那边静悄悄的,只有值班室亮着一盏灯。
“你觉得他会咬谁?”岑晚秋问。
“不知道。”他说,“但他一定会咬。”
他坐进车内,发动引擎。仪表盘亮起,时间显示十点零七分。
瑞士银行的邮件还没发出。
说明郑天豪还不知道秘书被捕。
也说明,对方仍在等待周三晚上八点的定时发送。
齐砚舟挂挡,车子缓缓起步。
后视镜里,警局大门逐渐缩小。一辆摩托车从旁驶过,骑手戴着全盔,未曾回头。
齐砚舟打方向盘,驶入主路。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新消息,未知号码。
内容只有一行字:“你拿走的东西,不是你能留下的。”
他看完,将手机倒扣在腿上。
岑晚秋看着他:“回哪儿?”
“不去医院。”他说,“先找个地方,把备份再传一次。”
他踩下油门,车速逐渐提升。
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车窗,光影洒在脸上,明灭交错。
副驾的U盘静静躺在储物格里,金属表面反射出微弱的光。
齐砚舟瞥了眼下后视镜。
刚才那辆摩托车,又出现在后方两百米处,尾灯红得刺眼。
他没有减速,也没有变道。
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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