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一脚踏进高塔底层，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没有停顿，直接冲向中央的数据柱。
那根柱子泛着蓝光，像是心跳一样一明一灭。
刚才反向入侵符追踪到的信号源就在这里。
他抬起手，把最后一块星图残页按在柱体表面。
血红色的纹路从残页边缘蔓延开来，像是一道解锁密码。
“权限认证中。”
机械音响起。
陈默咬牙。
他知道这一步风险极大。一旦失败，系统会立刻启动强制清除。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面板在他脑海中弹出：
【是否注入混沌之力？】
【目标：覆盖主机核心协议】
【消耗：全部修为进度（94%）】
【成功率：61%】
他点了确认。
一股剧烈的撕裂感从胸口炸开。
不是肉体上的疼，而是意识被硬生生抽离的感觉。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靠着柱子才没倒下。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警告……检测到非法入侵……启动最终回收程序……”
数据柱的蓝光变成了红光。
四周墙壁裂开，伸出无数条金属触手，朝他抓来。
陈默冷笑一声。
“你们晚了一步。”
他双手合十，掌心夹着情丝绕、剑穗、药王令和魔教令牌。
四件信物同时亮起，形成一个微弱的光环。
这是五人共鸣的最后锚点。
他用尽力气将混沌之力顺着光环推出去。
一道黑光轰击在数据柱顶端。
轰！
整个高塔剧烈震动。
红光骤然熄灭，所有触手缩回墙内。
机械音中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低沉的声音：
“协议已改写。逃生通道开启。倒计时停止。”
陈默松了口气，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皮肤正在变得半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数据流。
他知道这是代价。
逻辑覆盖成功了，但他也开始被系统同化。
远处传来脚步声。
苏媚第一个冲进来，一把扶住他。
“你疯了吗？直接硬闯！”
她的声音有点抖，但还是稳住了他。
林婉紧随其后，检查数据柱的状态。
“主机没毁，但核心协议被替换了。”
药灵儿掏出一个小瓶，往陈默嘴里倒了一滴液体。
苦得他皱眉。
“镇压液，能延缓数据侵蚀。”她说，“撑不了太久。”
幽若站在门口，盯着外面的天空。
“天变了。”
众人抬头。
原本灰暗的穹顶正在裂开，露出一片陌生的星空。
星星排列成某种规律的图案，像是在传递信息。
陈默勉强站起来。
“不是天变了。是我们出来了。”
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不在原来的混沌区。
而是在天外天——九域之外的真实世界。
这里的空气更冷，灵气更稀薄，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秩序感。
每一缕风都像是按照固定轨迹运行。
苏媚皱眉：“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没有人回答。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
这个世界太整齐了。
树是等距生长的，云是直线移动的，连鸟飞过的角度都完全一致。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天地。
这是一个被设计出来的空间。
陈默摸出天机盘碎片。
它不再闪烁，而是持续发出嗡鸣。
“我们被转移了。”他说，“不是逃出去，是被放出来的。”
林婉握紧剑柄：“你是说，这一切还在计划里？”
“对。”陈默点头，“钟鸣计划的目的不是困住我。是逼我进化到能接触真实世界的程度。”
药灵儿脸色发白：“那我们现在……”
“我们现在是考生。”陈默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只是考试地点换了。”
话音刚落，天际闪过一道金光。
紧接着，三道身影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袍，脸上戴着面具，胸口刻着数字：
一、二、六。
“第七号答题人。”为首的那人开口，声音像是多人同时说话，“你通过了初试。”
陈默冷笑：“所以前六次，都是测试？”
“准确来说，是筛选。”第二人说，“只有你能打破规则而不被规则吞噬。”
第六人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挥。
一张巨大的榜单出现在空中。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方是“天外圣位榜”。
陈默的名字正在往上跳动，最后定格在第七位。
“恭喜你。”第一人说，“你现在是天外新圣。”
苏媚忍不住问：“那其他人呢？那些没能出来的呢？”
“被淘汰了。”第二人平静地说，“他们的轮回数据已被归档。”
陈默盯着榜单。
他在下面找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王海、李风、血刀门长老……甚至还有青霄宗主。
他们都曾是他路上的对手。
但现在，只是档案库里的一串代码。
“你们不是人。”陈默突然说，“你们是系统的高级执行体。”
三人没有否认。
第一人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加入我们，成为规则守护者。或者，继续答题，挑战最终命题。”
“什么命题？”
“推翻天外天。”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苏媚抓紧他的手臂：“别答应。”
林婉拔出了剑。
药灵儿悄悄布下防御阵法。
幽若已经消失在原地，准备偷袭。
陈默却笑了。
“你们以为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半透明面板。
【当前灵感值：12】
【修为进度：混沌诀第二层·0%】
【推演成功率：43%】
数值很低。
但他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只要开始做梦，灵感就会回来。
只要追更百章小说，修为就能暴涨。
这才是真正的无限推演。
“我不选。”他说。
三人微微一怔。
“我答第四种题。”
他猛地拍地，将四件信物插进地面。
情丝绕、剑穗、药王令、魔教令牌同时爆发光芒。
五人共鸣再次启动。
这一次，不是为了逃命。
是为了进攻。
数据柱残存的能量顺着信物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裂缝。
裂缝后面，是一片漆黑的虚空。
“那是……”药灵儿瞪大眼。
“系统的背面。”陈默说，“也是你们的死路。”
他一步跨出，整个人冲进裂缝。
身后四女毫不犹豫跟上。
第五人共鸣完成。
虚空中响起一声巨响，像是服务器崩塌的警报。
三位白袍人同时出手，打出金色锁链封锁空间。
但迟了半秒。
裂缝闭合前的最后一瞬，陈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告诉钟鸣计划的主人。”
“这次，轮到我出题了。”
裂缝彻底关闭。
原地只剩下一枚掉落的星图残页。
它静静地躺在地上，边缘已经开始碳化。
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轨迹歪斜，打破了这片天地完美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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