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媚为什么会出现在广南市?
这个问题像一根冰冷的针,刺进徐浪的脑海。
他无法确定她的目的,但第一个涌入的念头,便是担忧——他的母亲陈白素,此刻就在广南市主持公司大局。
一直以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陵这片漩涡中心,却下意识忽略了远在广南的至亲。
并非他不孝,而是他从未想过,那些因他而起的腥风血雨,会波及到在他看来完全置身事外的母亲身上。
无论是清算江陵河坝的旧账,还是与张博、孙凌的明争暗斗,或多或少都与父亲徐国立的立场有所关联。
可母亲陈白素……
她理应在他的世界里,是绝对安全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发寒。
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妈,您现在在公司?”
电话一接通,徐浪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对呀,”
陈白素的声音透着欣慰和一丝无奈的调侃。
“现在你入选福布斯榜的事可是传疯了,连带着我都快成名人啦。”
“办公室外面堵着一堆记者,我只好躲在这里清净一下。”
听到母亲轻松的语气,徐浪的心并未放下,反而揪得更紧。
“妈,您最近……有没有发现身边出现什么行踪可疑的人?”
他尽量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不那么突兀。
“可疑?”
陈白素失笑。
“小浪,我现在身边最多的就是‘可疑分子’,走哪都有一群想挖新闻的记者跟着,你说他们可不可疑?”
徐浪一时语塞,心底的烦躁感升腾起来。
“妈,要不您先来江陵住几天,避避风头?公司的事,暂时放一放也没关系。”
“那怎么行?”
陈白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我得在这里坐镇,免得员工们说错话,被那些媒体钻了空子。”
“妈,您还是过来吧!”
徐浪的语气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急切,“公司的事先放一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陈白素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语气中的异常:
“小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出什么事了?”
徐浪心中一凛,绝不能说出有人要杀他。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正在不远处安静看书的华玲茳,立刻有了说辞。
“是有点事。前几天钟爷爷和华奶奶过来了,本来我想着亲自照顾华奶奶。”
“可现在我被福布斯这事闹得,根本不敢随便出门,只能整天待在会所里。”
“虽然请了护士,但护士只能照顾身体,华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人陪着说说话……”
他顿了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恳切:
“您能不能过来,帮忙照看一下华奶奶?也当是陪陪我。”
陈白素没有立刻回答。
她感觉事情绝非儿子说的这么简单,但牵扯到钟正华的原配夫人,这个理由又确实说得过去。
她总觉得徐浪意在言外,核心目的似乎就是想让她离开广南市。
沉默了几秒,她终究还是松了口:
“好吧。我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一下,就过去帮你。”
“好。”
挂断电话,徐浪长长舒了口气,但胸口那块大石并未落下。
他不是没想过立刻派信得过的人去广南保护母亲,可他在广南市根基太浅,可用之人寥寥,万一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上辈子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噩梦般不时闪现,他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任何疏忽,让悲剧以任何形式重演!
期间,林啸羽打来电话,汇报说已经派人将陈清媚在港城的家围得水泄不通,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只要徐浪点头,一分钟内就能将她家里所有人控制起来。
傍晚时分,当看到陈白素的座驾驶入清岩会所的大门时,徐浪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来,就猛地卡在了喉咙口——他做梦也没想到,母亲并非独自前来。
从车后座下来的另一个女人,身姿高挑,比照片上更加妖娆夺目,尤其是那双冷冽中带着天生媚意的狐狸眼,瞬间攫取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是陈清媚!
她竟然跟着母亲一起来了!
陈白素见儿子目光直勾勾落在新秘书身上,还以为他又犯了老毛病,不由得出声提醒,带着几分无奈:
“小浪,这位是杨媚,我新聘的秘书。她比你大几岁,你叫杨姐就好。”
“杨姐好。”
徐浪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挤出这三个字。
他的目光看似平静,实则锐利如刀,紧紧锁在陈清媚身上。
“你好。”
陈清媚的反应很平淡,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恭喜你入选福布斯,很了不起。”
然而,她眸底深处那一闪而逝、几乎无法捕捉的怨恨,却没能逃过徐浪的眼睛。
对这种毫无温度的恭维,徐浪只当是耳边风。
他若有所思地问:“听杨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粤州。”
陈清媚冷淡地回了两个字,便不再看徐浪,转向陈白素,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董事长,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先给我安排个房间休息一下?”
“晚上的文件我会熬夜修改好的。”
“小浪。”
陈白素示意儿子去安排。
“知道了。”
徐浪深深看了陈清媚一眼,转身走在前面引路。
“杨姐,请跟我来。”
穿过安静的走廊,四周无人。
一直跟在徐浪身后的陈清媚忽然停下脚步,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你认识我?”
她自问自答,带着刺骨的寒意,“也对,你怎么会不认识我。”
徐浪立刻停下,豁然转身,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他死死盯着陈清媚,压低了声音:
“现在立刻离开江陵,离开内地,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笑话!”
陈清媚脸上那层伪装的高雅瞬间剥落,露出狰狞的恨意。
“姓徐的,你凭什么?你杀了我大哥,以为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我放弃报仇?”
“你说当没发生过?真是我听过最荒唐的话!”
“我倒要问问,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伤害过你吗?你所谓的‘不追究’,到底想追究什么?”
徐浪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堵得一窒,但关乎身边人的安危,他不能退让。
“我不想跟你争论对错。最后说一次,离开!”
“如果我不走呢?”
陈清媚寸步不让,眼中是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的恨意。
“不走?”
徐浪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杀意隐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实话告诉你,你在港城的家,里里外外都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
“只要我一个电话,埋在你家里的炸药会立刻引爆,里面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你!”
陈清媚惊怒交加,气得浑身发抖。
“姓徐的,你无耻!”
“无耻?”
徐浪冷笑,“那你处心积虑跑去广南,混进华阳集团接近我妈,就不无耻?”
“难道你只是想向我示威?别把我当好人。”
“阿廖是我杀的,我从来没否认过。但他那是咎由自取,我不过是替吉老清理门户而已。”
“清理门户?说得真好听!”
陈清媚冷冷地打量他,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
“吉光那个老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你,更该死!”
徐浪发现这女人根本不可理喻,彻底失去了耐心:
“我没工夫跟你耗!最后问你,走,还是不走?”
“想让我走?可以啊。”
陈清媚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谑。
“只要你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让我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我立马就走!”
见徐浪脸色愈发阴沉,她嗤笑道:
“怎么?不敢?原来鼎鼎大名的徐大少,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可怜虫?”
“我再问最后一次,走?不走?”
徐浪的声音低哑,带着最后的警告。
让他自杀?
简直是天方夜谭。
陈清媚似乎早料到如此,冷笑道:
“那就退一步。让一个怕死鬼自尽确实强人所难。”
“这样吧,只要你愿意在我大哥坟前三跪九叩,忏悔你最后悔的事就是多管闲事,我陈清媚大人有大量,可以考虑放过你。”
“你觉得可能吗?”
徐浪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被逼到这个地步,他不再顾忌什么怜香惜玉。
就在陈清媚脸上挂着“我就是耍你”的嘲讽表情时,徐浪动了!
快如闪电!
他猛地探出手,一把掐住陈清媚纤细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呃!”
陈清媚猝不及防,喉咙被死死扼住,呼吸瞬间困难。
她没想到徐浪出手如此果决狠辣!惊骇之余,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反击。
凭借身高的优势,她强忍着窒息感,右腿如同毒蝎摆尾,带着凌厉的风声,直踹徐浪胯下!
这一脚若是踢实,后果不堪设想!
徐浪脸色微变,不得不松手后撤,险险避开这断子绝孙的一脚。
陈清媚得以喘息,剧烈地咳嗽起来。
徐浪却毫不停歇,落地瞬间再次前冲,手臂探出,目标是她的肩胛,试图将她彻底制服。
陈清媚反应极快,眼见无法硬撼,立刻就想借力蹬墙,向后空翻避开。
然而,她忽略了脚下——那双为了配合秘书身份而穿的高跟鞋!
起跳的瞬间,鞋跟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撑和抓地力,重心骤然失衡!
“砰!”
一声闷响。
徐浪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前冲的势头已无法完全收回,只能仓促间变抓为揽,手臂一圈,将失去平衡的陈清媚猛地搂住,两人一起撞在墙上。
突如其来的紧密接触让两人身体皆是一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弹性的柔软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清晰地传到徐浪的手臂和胸膛。
他的手指甚至无意识地收拢了一下,那触感……异常清晰。
“好大,好软……”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闪过徐浪脑海。
而这暧昧到极点的接触,让陈清媚先是瞬间僵直,随即无边的羞愤涌上心头!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徐浪手臂和胸膛传来的力量和温度,更让她崩溃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为这粗暴的接触而产生了一丝可耻的反应!
“啊——!”
羞怒之下,她抬起脚,用那细高的鞋跟狠狠踩在徐浪的脚背上!
“嘶——!”
钻心的疼痛让徐浪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松开了手,抱着脚跳开。
陈清媚一击得手,眼中寒光一闪,杀机再现!
既然已经彻底撕破脸,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她体内气息运转,正欲发动雷霆一击,却猛地发现徐浪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的胸口,那眼神里有惊愕,有恍然,还有一丝……玩味?
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她因羞愤而涨红的脸。
用一种近乎肯定的语气,问出了一个让她瞬间无地自容、血液几乎凝固的问题:
“你没戴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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