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的林凡,像一头被困在都市牢笼里的受伤野兽,躲在唐璐为他提供的市中心顶层公寓里。这里奢华、冰冷,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却也映照着他内心的荒芜。他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商业帝王,而是一个被失败、债务和背叛感啃噬的空壳。
唐璐的出现,是他堕落生活的催化剂。这个女人像一株曼陀罗,美丽、妖娆,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从不提林凡的失败,只用顶级的红酒、奢靡的派对和成熟女人直白的热烈,麻痹他的神经。她身边围绕着各色人等,有寻求刺激的富二代,有试图寻找新靠山的边缘商人,也有像林凡这样跌落神坛、亟待填补内心空洞的“前精英”。
在这种环境中,林凡的防线一步步崩塌。他开始流连于夜店,用酒精和喧嚣填补空虚。他英俊而颓废的气质,身上残留的昔日辉煌印记,对某些女性构成了一种诡异的吸引力。他不再主动,却也来者不拒,在短暂的肉体欢愉中寻求忘却。他与一位追求极致体验、性格奔放的艺术画廊女老板有过几夜露水情缘;也曾被一个仰慕他昔日风采、家境优渥却生活叛逆的年轻女孩主动追求,在混乱中发生过关系。
这些关系混乱、短暂,没有情感深度,更像是一种自我放逐的仪式。每一次放纵之后,是更深重的空虚和自我厌恶。他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令他作呕的自己。
然而,在这片泥沼中,也有不一样的微光试图照亮他。
林星悦是其中最执着的一缕阳光。她几乎每天都来,不顾林凡的冷脸和公寓门口唐璐手下若有若无的阻拦。她不会说大道理,只是笨拙地打扫凌乱的房间,扔掉空酒瓶,做上几道简单的家常菜。
“哥,你以前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了,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她总是笑嘻嘻的,仿佛看不见林凡的颓废。
有时林凡醉得厉害,会对她恶语相向:“滚!不用你可怜我!”
林星悦眼圈会红,但下次依旧会来,只是沉默地做好一切,离开时轻声说:“哥,饭在锅里,记得吃。”
她的存在,是林凡堕落生活中唯一一丝与“过去”、与“正常”世界的微弱连接,提醒着他曾经是谁。
而 沈南星,则像一颗遥远的、沉默的星辰。她从未踏足那所公寓,也从未在林凡放纵的场所出现。但林凡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时刻,收到她的信息。有时是一篇关于神经可塑性、阐述大脑即使在重创后仍有修复可能的尖端论文链接;有时是一张“海龙”机器人(已被新东家改名)在更深海域取得新突破的、没有多余文字的照片。
她的信息没有任何安慰或说教,冷静得像她的科研数据。却像一根细而韧的丝线,在林凡不断下坠时,偶尔会轻轻扯动一下,提醒他:这世界上还存在理性、秩序和超越个人成败的、更广阔的事业。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的价值,不应被一次失败定义。
真正让林凡内心产生剧烈震荡的,是一次偶然。
他在一家高级会所喝得烂醉,与一个同样醉醺醺的富商发生了冲突。对方出言侮辱苏晚晴,林凡像被点燃的炸药,动手打了人。场面一片混乱,唐璐的人迅速平息了事端,但林凡的额头被划破,流了血。
他被送回公寓,酒醒大半,看着镜中狼狈不堪、额角渗血的自己,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到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呜咽。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但听到别人侮辱苏晚晴时,那瞬间的暴怒和心痛,让他明白,自己并非全然堕落,心底最深处,还有无法磨灭的印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
“阿桂发烧了,在儿童医院,嘴里一直喊爸爸。”
发信人号码被隐藏了。
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林凡所有的醉意和疯狂瞬间消退。他猛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公寓,开车直奔儿童医院。深夜的街道空旷,他脑子里只剩下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和那声“爸爸”。
在医院走廊,他看到了憔悴不堪的苏晚晴,正抱着昏睡的阿桂。四目相对,苏晚晴眼中是深深的疲惫、担忧,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痛楚。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怀里的阿桂,递向了林凡。
林凡颤抖着接过儿子滚烫的小身体,那轻飘飘的重量,却像一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阿桂在迷糊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喃喃道:“爸爸……阿桂乖……”
这一刻,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麻木、所有的放纵,土崩瓦解。林凡紧紧抱着儿子,泪水终于决堤。他意识到,无论他如何逃避,如何作践自己,有些责任,有些爱,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
暗夜依旧漫长,堕落的惯性不会轻易停止。但儿子这一声无意识的呼唤,像一道微光,刺破了他内心的重重迷雾,照亮了回归的路。这条路或许布满荆棘,但林凡知道,他必须开始尝试着,从这片泥泞中,挣扎着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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