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寂静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房间。
壁炉里的火焰不知何时弱了下去,只余下几缕青烟在空气中缓慢升腾,将光影切割成细碎的斑驳。
直到卢平清了清嗓子,他温和的目光在熟睡的阿塔利亚和多多以及两位传奇巫师之间徘徊,似乎在谨慎地斟酌用词。
最终,他还是带着一丝犹豫开口,打破了这片安静:
“所以……”卢平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怕吹散少年的梦境,“他并没有跟你们说这件事吗?”
他刻意加重“他”字,意有所指地落在了正拽着格林德沃风衣一角、睡得天昏地暗的阿塔利亚身上。
“关于他昨晚留宿在这里,以及...”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他拿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挂坠盒”这个词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知情者心中炸开——除了那两位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
乔治和弗雷德交换了一个“果然问了”的眼神,同时缩了缩脖子。
赫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紧张地看向两位教授。哈利困惑又担忧地皱起眉头。
西里斯猛地坐直了身体,看向卢平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赞同,但他自己的眼神也复杂地落在阿塔利亚身上。
德拉科努力维持的镇定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要穿帮了”的紧张。
唐克斯的头发瞬间变成了代表焦虑的灰蓝色。韦斯莱夫妇不安地对视了一眼。
而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
这两位见多识广的巫师,在听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这个词时,反应出奇地一致。
他们几乎是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怀里或者说身边那个睡得毫无知觉的“罪魁祸首”。
格林德沃那双向来锐利的异色双眸,此刻微微眯起,落在儿子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银色睫毛上。
那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随即被一种深沉的、了然的锐利所取代。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阿塔利亚的银发上停顿了一下,周身的气息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冰冷。
格林德沃缓缓抬起眼,异色瞳孔在客厅里扫过,目光像冰冷的刀锋掠过那些明显知情却眼神躲闪的人。
乔治和弗雷德把脸埋进沙发靠垫,只露出两只转动的眼睛;赫敏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
西里斯假装研究壁炉里的火焰,耳朵却悄悄竖起。
他的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但周身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却让空气仿佛凝固成实质,连壁炉的火焰都莫名弱了下去。
而邓布利多,他端着热可可的手顿了顿,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先是掠过一抹真实的愕然.
他轻轻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叮”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怀里那个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家伙身上——阿塔利亚的脸颊贴着格林德沃的风衣,银色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接着抬眼看向格林德沃,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无声交汇——又皮了……
最后,他那向来睿智而平和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仿佛在无声地询问:“所以,你们都知道?”
他嘴角惯常的温和弧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
至于“共犯”多多——
在听到“挂坠盒”这个词被大声说出的瞬间,整个毛茸茸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抖了一下。
它飞快地把那颗雪白的脑袋从邓布利多的抚摸下缩了回来,耳朵“唰”地竖成飞机耳,连尾巴尖都僵住了。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两只前爪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带着极致心虚和恐惧的呜咽:
“唔...天怎么黑了呀?!多多该睡觉觉了!!”
它把自己团成一个白色的毛球,连蓬松的大尾巴都紧紧卷了起来,贴在肚子上,一副恨不能原地消失的样子。
它这过度激烈的、不打自招的反应,彻底坐实了知情者的身份。
乔治弗雷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又在格林德沃的视线下立刻捂住嘴,肩膀却还在不停抖动。
连邓布利多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个圆滚滚的毛球:“好了,多多,现在是下午一点。”
萨摩耶的毛球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发出更委屈的呜咽:“呜……多多的生物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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