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刚把野菊晾在窗台,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妇人的哭喊:“墨尘兄弟!求求你去看看我家柱子吧!他烧得直说胡话!”
推门一看,是村西头的张婶,她头发凌乱,衣襟沾着泥,见了墨尘就往地上跪。墨尘赶紧扶住她:“张婶您别急,我这就去拿药箱。”
往药箱里塞草药时,窗台上的野菊被风吹得轻晃,墨尘顺手抓了一把塞进箱子——王小木说过,野菊退烧最管用。
张婶家在村西头的土坯房,离得不远,却跑得墨尘一头汗。刚进门就闻到股酸臭的汗味,柱子躺在土炕上,脸红得像烧红的烙铁,嘴里胡乱喊着“水……火……”。
“昨天还好好的,今早就开始发烧,村里的土郎中来看过,灌了两服药也没用。”张婶在一旁抹泪,“我就这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墨尘没多话,先摸了摸柱子的额头,烫得吓人。他解开柱子的衣襟,见他胸口起了不少红疹,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都有些发直。“是热毒攻心,”他拿出银针,“张婶,烧壶开水来,再找块干净的布。”
银针在火上烤过,墨尘捏起一根,精准地扎在柱子的合谷穴上。他的手法又快又稳,针尖刚刺入,柱子就“哼”了一声,额头冒出层冷汗。张婶在一旁看得直攥手,直到看到柱子的脸色慢慢褪了点红,才敢喘气。
“这是咋回事啊?好端端的咋就热毒攻心了?”
“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墨尘一边捻动银针,一边问,“昨天柱子吃啥了?”
张婶想了半天,拍着大腿说:“对了!他跟二赖子去后山掏了窝野蜂蜜,回来就说肚子疼,我以为是着凉了……”
“野蜂蜜性烈,要是采蜜的地方有毒花,蜜里就带了热毒。”墨尘抽出银针,又从药箱里抓出把野菊,“这花煮水,给他灌下去,能解点毒。”
张婶赶紧去煮水,墨尘又扎了几针,柱子的呼吸渐渐平稳,喊胡话的声音也小了。等野菊水凉了些,墨尘撬开他的嘴,一点点喂进去,没过半个时辰,柱子的体温就降了些,红疹也淡了点。
“多亏了你啊墨尘兄弟!”张婶要给墨尘磕头,被他拦住了。
“举手之劳,张婶您别客气。”墨尘收拾着药箱,“剩下的野菊水按时喂,明天我再来看一趟。”
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张婶非要塞给他一篮鸡蛋,墨尘推不过,只好收下。路过村口的老槐树,见王小木蹲在树下,手里捧着个陶罐,见他过来,把陶罐往他怀里塞。
“这是……”
“菊花膏。”王小木憋出三个字,指了指陶罐,又指了指他的药箱,“敷……红疹。”
墨尘愣了愣,打开陶罐,一股清凉的药香飘出来,里面是淡黄色的膏体,还能看见野菊的碎瓣。他忽然想起白天说野菊能退烧,这傻小子怕是听进去了,回家就捣鼓了这个。
“谢了。”墨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暖烘烘的。
王小木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指了指张婶家的方向,又指了指菊花膏,意思是“拿去用”。
墨尘提着陶罐往回走,晚风带着野菊的清香,混着远处人家的炊烟味,格外舒心。他忽然觉得,这村里的日子,就像这野菊一样,看着普通,却藏着股韧劲——谁家有难处,邻里搭把手;谁懂点本事,就多帮衬点。
第二天去看柱子,他已经能坐起来喝粥了,看见墨尘就笑:“墨尘哥,你那野菊水真好喝,比娘煮的姜汤强多了。”
墨尘笑着把菊花膏递给张婶:“涂红疹的,一天两次。”
张婶接过去,眼圈红红的:“你说这日子咋就这么好呢,有你这样的好心人,还有小木那样的实心眼……”
墨尘没接话,只是看着院墙外探进来的野菊,黄灿灿的花瓣在风里晃。他想,日子好不好,不在钱多钱少,而在有人肯为别人递把伞,有人愿为旁人熬碗药——就像这野菊,不声不响地开在路边,却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散出最管用的清苦香。
等他回到家,发现窗台上的野菊被摆得整整齐齐,猎鹰正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用翅膀拂去花瓣上的灰。墨尘笑了,走过去摸了摸鹰的头,它傲娇地扭了扭脖子,却没躲开。
阳光透过花瓣,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墨尘忽然觉得,这平凡的日子,藏着太多细碎的暖,就像这野菊的香,不浓烈,却能漫过整条巷子,漫进每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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