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校长呢?”刘洛河问。
“学院临时有点急事,被一个通讯叫回去了。”籽程解释道,语气如常,“他让我们自便,陪花雨好好玩一天。”
刘洛河点了点头,没有深究。
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点半了。
籽程也注意到了时间,他拍了下手,对正聊得开心的时雨和花雨说:“好了,两位小姐,聊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该出发去进行下一项重要活动了。”
花雨立刻期待地望过来:“我们要去玩了吗?”
“当然。”籽程笑着点头,“先去吃好吃的,然后带你去好好玩一天,把之前没陪你玩的都补上,好不好?”
“好!”花雨开心地应道,眼睛亮晶晶的。
于是,一行三人变成了四人一龟。
籽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透气舒适的宠物外出包,将方方放了进去背好。
花雨左手牵着刘洛河,右手牵着籽程,时雨则走在她旁边,四个人就这样走出了别墅。
他们决定先不急着吃饭,而是坐地铁去市中心逛逛。
让刘洛河有点意外的是,花校长家这片高档别墅区附近,居然真的有一个地铁站,而且人流量不大,环境清静,十分方便。
进入地铁站,花雨显得很兴奋。她似乎很少有机会这样和哥哥姐姐们一起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出门。
一路上,她的小嘴几乎没停过,指着窗外的景色,问着各种各样天真烂漫的问题。时雨耐心十足地一一解答,两人之间的对话充满了童趣和温暖。
籽程和刘洛河走在稍后一点,看着前面两个聊得欢快的身影,脸上都不由自主地带着放松的笑意。
“她们俩倒是投缘。”籽程轻声说。
“嗯。”刘洛河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时雨微微弯起的背影上,又移到花雨因为开心而晃动的小辫子上。
到了市中心,人流顿时密集起来。繁华的商业区高楼林立,橱窗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街头艺人的表演吸引着路人驻足。
他们先去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在里面随意闲逛。
花雨对很多东西都充满好奇,时雨便陪着她,这个柜台看看可爱的玩偶,那个体验区试试新奇的互动装置。
刘洛河和籽程就跟在后面,负责提包和照看。
一个小插曲发生在路过一家冰淇淋店时。
时雨被橱窗里造型可爱的冰淇淋吸引,多看了几眼。
旁边几个看起来像是学生模样的年轻男生注意到了气质温婉、容貌清丽的时雨,互相推搡了一下,似乎想上前搭讪要联系方式。
时雨性格偏内向,面对陌生人突如其来的热情显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刘洛河原本站在稍远的地方看手机,察觉到动静,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还没动作,旁边的籽程却先一步,带着促狭的笑意,轻轻推了他一把。
“喂。”籽程用口型无声地说,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边。
刘洛河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他没说什么,只是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时雨身边,略微侧身,形成一种无声的保护姿态。
然后,他抬起眼,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那几个男生。
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眼神都算不上凶狠,只是那种惯常的、带着距离感的冷淡,以及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属于经历过高强度实战和危险后沉淀下来的、不容侵犯的气场,就让那几个跃跃欲试的男生瞬间熄了火。
他们讪讪地互相看了看,嘀咕了几句,便有些尴尬地快步走开了。
危机解除,时雨悄悄松了口气,脸颊微红,小声对刘洛河说了句:“谢谢。”
刘洛河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花雨在一旁仰着小脸,崇拜地看着刘洛河:“洛河哥哥好厉害!坏人一下就被吓跑了!”
籽程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笑容,拍了拍刘洛河的肩膀:“没想到啊,洛河,你这‘生人勿近’的气场,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刘洛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还不是你推的”。
籽程假装没看见,哈哈笑了两声,招呼大家继续逛。
逛累了,也到了午饭时间。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吃火锅。
找了一家评价不错的店进去,点了一个鸳鸯锅——一个红油翻滚的辣锅,一个清淡的骨汤锅。
锅底和菜品很快上来,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籽程口味偏重,是吃辣的主力。
时雨也能吃一些辣,就连花雨,在籽程的“怂恿”和小心投喂下,也尝试了一小片裹着辣油的肥牛,被辣得小脸通红,猛喝饮料,但眼睛里却闪着新奇兴奋的光。
至于那个清汤锅……不用说,是留给桌上唯一一个完全不能吃辣的人——刘洛河的。
看着刘洛河面不改色(甚至有点如释重负)地将食材放入清汤锅,时雨忍不住好奇地问:“洛河,你为什么一点辣都不能吃呀?”
刘洛河夹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旁边的籽程正在给花雨擦沾到嘴角的麻酱,闻言,肩膀可疑地抖动了一下,随即迅速管理好表情,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咳,这个嘛……说来话长。”
他看了一眼刘洛河,见对方没有明显反对(或者说,是有点无奈地默许了),才忍着笑继续道:“大概是洛河十二三岁的时候吧,那时候他才来到这个家没多久。有一次,我们带花雨出去吃饭——那时候花雨才三四岁,特别小一只。当时吃的就是火锅。”
籽程回忆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洛河还没怎么吃过辣。我们点了辣锅。他可能看我们都吃得挺香,就也试着夹了一片肉,在辣锅里涮了涮,然后……吃了下去。”
时雨想象着那个画面,眼睛微微睁大。
“结果,”籽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就吃了那么一口,然后整整喝掉了一大瓶饮料——我记得那瓶饮料起码有一升多。脸都红了,但就是忍着没出声,那表情……啧,我至今难忘。”
花雨听到这里,也咯咯地笑起来,奶声奶气地补充:“我记得!洛河哥哥那时候眼睛水汪汪的!像小兔子!”
刘洛河:“……”
他面无表情地将一片涮好的清汤肥牛放进嘴里,咀嚼,咽下,然后端起旁边的冰水喝了一口。
全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籽程和花雨谈论的是别人。
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一丝窘迫。
时雨看着刘洛河这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再看看笑得开心的籽程和花雨,心里那点因为源点组织而残留的阴霾,似乎被这纯粹而温暖的日常笑声彻底驱散了。
她也忍不住弯起了眼睛,轻声笑了起来。
这顿饭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饭后,他们在附近的公园散了会儿步,消食。
下午的安排更加丰富多彩:去游戏厅,花雨和时雨玩得不亦乐乎,刘洛河和籽程则在旁边负责“技术指导”和“后勤补给”;去看了一场适合全家观看的动画电影,黑暗中,花雨看得全神贯注,时雨也看得很投入,刘洛河和籽程则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纯粹的放松时光;又去书店逛了逛,给花雨挑了几本绘本……
他们似乎想把这段时间缺失的陪伴和欢乐,在这一天里全部补回来。
而花雨脸上那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绚烂的橘红色。
玩了一整天的几人终于踏上了返程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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