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
花校长先从楼梯上走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小小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头发是柔软的浅棕色,扎成两个乖巧的羊角辫。
她的眼睛很大,瞳色是漂亮的琥珀色,此时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着水光,像两颗浸在泉水里的宝石。
她的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只是脸色带着一种久居室内的、不太健康的苍白。
她一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刘洛河和籽程,那双大眼睛瞬间就亮了,几乎是小跑着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洛河!籽程!”
清脆稚嫩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喜悦。
刘洛河和籽程立刻蹲下身,张开手臂。
小女孩——花雨,像一只归巢的雏鸟,一头扎进了两人的怀抱中间。
刘洛河和籽程同时收紧手臂,将她稳稳地拥住。
三个人的身影在晨光中叠在一起,形成一个温暖而紧密的圆。
刘洛河能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在微微颤抖,细弱的抽泣声闷闷地传来。
他和籽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与温柔的笑意。
时雨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柔软而感动的笑容。
花校长则站在楼梯口,看着相拥的三人,脸上的皱纹因为欣慰的笑意而变得更加深刻,眼神里满是慈爱。
过了一会儿,刘洛河稍稍调整姿势,手臂穿过花雨的膝弯,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小女孩很轻,像一片羽毛。
她把脸埋在刘洛河的颈窝处,小声地、委屈地啜泣着,温热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领。
籽程也站起身,伸手轻轻抚摸着花雨后脑柔软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了,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我们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他话音刚落,一个慢悠悠的身影从沙发后面踱了出来。
那是一只体型圆润、龟壳上有着淡金色星状纹路的变异星纹龟——方方。
它似乎认出了籽程,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脚。
籽程弯腰,一把将方方抱了起来,掂了掂,笑道:“方方,你是不是又胖了?花校长是不是给你喂太多了?”
方方像是听懂了,绿豆似的小眼睛瞥了籽程一眼,脑袋往壳里缩了缩,又伸出来,像是在表达“你才胖”的不满,惹得籽程又笑起来。
刘洛河轻轻拍着花雨单薄的背,动作是罕见的轻柔。
他微微侧头,嘴唇贴近她小小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我们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花雨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又看看旁边的籽程,瘪着嘴,声音哽咽却清晰:“洛河,籽程……我好想你们……”
这句话像羽毛,轻轻搔刮在两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带起一阵绵密的酸涩与疼惜。
时雨在一旁看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场景融化了。
又过了一会儿,花雨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只是眼睛和鼻子还红红的,像只可怜又可爱的小兔子。
她从刘洛河身上下来,但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则被籽程牵着。
她开始叽叽喳喳地向两人诉说这段时间的事情:在学校里认识了新朋友,老师教了什么有趣的知识,花园里哪朵花开了,晚上做了什么梦……琐碎而平凡,却充满了孩子气的鲜活。
刘洛河和籽程就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或回应一两句。
时雨也坐在稍远一点的单人沙发上,含笑看着他们,偶尔插话问一句,花雨也会认真地回答她。
等到花雨终于把积攒了好久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籽程才温和地开口,向她介绍时雨:“花雨,这位是时雨,她也是我们的家人。
时雨立刻坐直身体,脸上露出最温柔可亲的笑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你好啊,花雨。经常听洛河和籽程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啦。你比他们说的还要可爱。”
花雨眨了眨还带着湿气的琥珀色大眼睛,好奇又有些害羞地打量着时雨。
她似乎能感觉到时雨身上那种天然的、令人安心的温柔气息。
过了几秒,她才用她那稚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小声但清晰地喊道:“你好,时雨姐姐。”
那声音软糯,带着一点点刚哭过的鼻音,配上她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脸蛋和红红的眼眶,杀伤力简直翻倍。
时雨只觉得心口被什么重重地击中了一下,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轻声回应:“哎,花雨真乖。”
接下来的时间,时雨很自然地加入了聊天的行列。
她和花雨似乎格外投缘,没一会儿就聊到了一起。
时雨给她讲学院里一些有趣但不危险的小事,花雨则给她看自己画的画、做的手工。
两人头挨着头,气氛融洽得像是相识已久的姐妹。
刘洛河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落在她们身上,看着时雨温柔耐心的侧脸和花雨逐渐绽放的、毫无阴霾的笑容,眼底深处最后一点冷硬的冰层,也似乎在这温暖的晨光中悄然融化。
籽程则被花校长叫到了书房,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单独谈。
刘洛河没有跟去,也没有多问。
他大概能猜到谈话内容,很可能与“源点”、学院安全或者花雨有关。
花校长作为学院的掌舵人和抚养花雨长大的人,掌握的信息和考虑的事情,远比他们这些学生要多。
大约半小时后,籽程从书房出来,神情依旧温和,但刘洛河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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