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走廊浸在冷白晨光中,金桂的甜香混着石楠木气息。塞拉菲娜刚把晶状缩身药水塞进书包,就听见身后传来斯内普阴鸷的冷笑。
“布莱克家的野狗,果然只能靠女人庇护。”
西里斯·布莱克的脚步骤然顿住,黑发被晨雾沾湿,贴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他转身时,灰眸里燃着的怒火几乎要将斯内普烧成灰烬。
詹姆·波特的魔杖已出鞘半截,乱糟糟的黑头竖得像鸡冠:“你说什么,鼻涕精?”
斯内普的黑眸扫过西里斯敞开的领口,那里露出被除名时沃尔布加落下的鞭痕。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怜悯的笑,比魔药课的毒雾更刺骨:“没听错,布莱克。高贵的纯血大少爷,现在连魔药课作业都要靠混血施舍。”
“住口!” 西里斯的魔杖尖迸出火星,却在看见塞拉菲娜从拐角出现时,动作骤然滞涩。
她发间的金纹因情绪波动亮起,像一串未燃尽的银焰,而莉莉·伊万斯正握着魔药课本,翡翠色眼眸里满是担忧。
“西里斯,别理他。” 塞拉菲娜伸手按住他的手腕,金纹在他皮肤下织出安抚的螺旋,“他只是嫉妒你。”
斯内普的视线掠过她指尖的金纹,黑眸深处闪过一丝晦涩的光。他转向莉莉,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温柔:“伊万斯小姐,要继续和叛徒为伍吗?”
莉莉的脸色骤白,詹姆的怒吼混着魔杖碰撞声炸开。
塞拉菲娜的金纹如银蛇般窜出,在四人之间织出临时防护结界,却听见斯内普用只有西里斯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你会和我一样,失去所有。”
“你什么意思?” 西里斯的魔杖抵住斯内普咽喉,却在看见对方眼底的笃定时,心底泛起一丝不安。
那不是单纯的仇恨,而是某种知晓结局的怜悯,像看透猎物垂死挣扎的猎人。
塞拉菲娜的指尖突然发颤,她想起昨夜汤姆·里德尔提起 “黑巫师” 时,斯内普袖口露出的阴尸腐斑。
金纹在防护结界边缘凝成荆棘,却在触及斯内普黑袍时,莫名地蜷缩回来。
“够了!” 莉莉的声音带着哭腔,“斯内普,你为什么总要这样?”
斯内普冷笑,黑袍在转身时扫过塞拉菲娜的裙摆:“因为有些人,注定要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的目光在她发间的金纹上多停留半秒,像在审视一件即将破碎的珍品。
走廊尽头的钟声惊飞群鸟,塞拉菲娜望着斯内普消失的背影,忽然想起汤姆说过的 “黑巫师气息”。
金纹在地面烙出扭曲的问号,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日记本,皮革封面的玫瑰纹章突然发烫。
“别理他。” 西里斯的声音混着压抑的怒气,指尖却温柔地替她拂去发间的雾珠,“他只是个被黑魔法腌入味的臭蝙蝠。”
莉莉咬着下唇,翡翠色眼眸里满是痛楚:“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詹姆烦躁地抓乱头发:“以前?以前他还偷翻你的内裤呢!”
塞拉菲娜的金纹突然在莉莉腕间凝成细小的日光兰,她望着红发少女泫然欲泣的模样,忽然想起斯内普转身时,眼底闪过的那抹复杂情绪,不是恨,而是某种更浓稠的、近乎绝望的嫉妒。
深夜的禁书区笼罩在幽绿月光中,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金桂的香气透过窗缝渗入。
塞拉菲娜抓着头发盯着《古代魔文精要》,金纹在羊皮纸上投出烦躁的螺旋。
当她第七次把 “埃癸斯之盾” 的符文写反时,雕花日记本突然自动翻开,汤姆·里德尔的虚影如墨水般洇开,这次他穿着爱德华时代的天鹅绒外套,袖口玫瑰纹章泛着血光,在月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该死的梅林!” 她瞪圆眼睛,金纹在指尖炸成火花,“你怎么出来的?”
汤姆愉悦地笑出声,虚影在烛火中晃出柔和的光晕:“昨天你看《血魔法古籍》时,书页缝隙的魔力共振刚好够我借力。”
“骗鬼呢?” 她狐疑地眯起眼睛,金纹却在疲惫中不争气地蜷成一团,“这么多年你都困在日记本,我看一次书你就自由了?”
“看来作业把你脑子烧糊涂了。” 汤姆伸手虚扶她摇晃的肩膀,触感如雾气般清凉,“需要我帮忙吗,我的女王?”
她猛地拍开他的手,却在触及虚影时惊觉掌心一片冰凉。
“谁要你帮…” 话音未落,后腰突然撞上书架,古籍纷纷坠落,露出她偷偷藏的《简爱》麻瓜译本。
汤姆挑眉,指尖扫过书名:“比起《诗翁彼豆》,确实更像你的风格。”
“要你管。” 她抢过书塞进书包,金纹却在他袖口玫瑰纹章上停留半秒。
“男朋友呢?” 汤姆忽然凑近,黑眸里映着她眼下的青黑,“拯救世界去了?”
“他在盯食死徒的阴尸工厂。” 她揉着太阳穴,金纹在桌面烙出金丝雀打哈欠的图案,“怎么,你暗恋他?需要我帮忙递情书?”
汤姆爆发出一阵轻笑:“只有你能帮我,塞拉菲娜。” 他的声音突然放软,指尖虚点她眉心,“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你。”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金纹在脊椎处不安地蜷动。
“少来这套。” 她别过脸去,却在瞥见他袖口的磨损痕迹时,鬼使神差地问,“你真的是孤儿?”
汤姆的睫毛颤动,黑眸深处闪过一丝痛楚:“我在麻瓜孤儿院长大,十一岁前连魔杖都没见过。” 他虚指窗外的满月,“伦敦的雾能冻穿肺管子,可我挺过来了。”
塞拉菲娜的金纹突然在古籍上凝成锁链,菲戈教授的警告在耳边响起:“古代魔法继承者的共情是诅咒。”
汤姆的痛苦如此真实,却又带着舞台剧般的刻意,像精心编排的谎言。可当他说起伦敦的雾时,眼底的幽蓝却像极了她独自在老宅走廊角落哭泣的夜晚。
“算了,” 她甩甩头,金纹指向晦涩的符文,“这个屏障到底怎么激活?我试了十七次都炸了。”
汤姆低头看她画乱的阵图,忽然笑出声:“你把生魂献祭写成了鲜花供奉,当然会炸。”
他的虚影覆上她的手,金纹与他袖口的玫瑰花同时亮起,“力量生于深渊,塞拉菲娜。用你的愤怒当燃料,不是同情心。”
她哆嗦着后退半步,金纹在地面裂成蛛网状:“你是说…”
“天才忍受折磨,庸人享受欢愉。” 他引用叔本华的句子,指尖在阵图上勾勒出血色纹路,“痛苦是力量觉醒的熔炉,你以为那些纯血贵族的优雅从何而来?”
塞拉菲娜的指甲掐进掌心,金纹突然在阵图中心凝成日光兰,古籍页面自动翻到 “生魂契约” 章节。
“所以力量需要深渊的助力。” 她低语,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汤姆赞许地看她一眼,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你接受得这么快。”
“我累了。” 她一头栽倒在书桌上,羊皮纸粘住脸颊,“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递情书?”
汤姆的笑声震得烛火摇晃:“我只对幽灵感兴趣。” 他忽然凑近,声音低得像雾中的夜枭,“而且,只有你能帮我。”
塞拉菲娜猛地清醒,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汤姆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如烟雾般虚幻,却让她后颈泛起细汗:“你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完成作业。” 他虚指符文,金纹自动勾勒出正确的轨迹,“毕竟,” 他的笑容里藏着半真半假的温柔,“我是你的解结人。”
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捕捉说谎的痕迹,却只看见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深。
当禁书区的烛火突然熄灭,她听见汤姆在黑暗中低语:“记住,塞拉菲娜,真正的力量从不来自规则,而是来自打破规则的勇气。”
禁林深处,西里斯·布莱克蹲在灌木丛后,活点地图在掌心泛着微光,周围是满地金黄的落叶。
穆尔塞博的标记在三百英尺外移动,伴随零星的盗猎者咒文波动,咒语的光芒在金秋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刺眼。
“只是和盗猎者交易?” 莱姆斯·卢平皱眉,狼人的嗅觉让他对腐臭味格外敏感,“食死徒要龙皮做什么?”
“谁知道。” 西里斯咬开巧克力蛙包装,目光扫过地图上塞拉菲娜的金色标记,“说不定雷古勒斯那小蝙蝠也参与了,塞拉菲娜说他袖口有阴尸腐斑。”
莱姆斯挑眉:“她怎么知道的?”
“她对情绪敏感。” 西里斯的声音忽然放软,想起今早她按住他手腕时的温度,“像能嗅出谎言的嗅嗅。”
詹姆打了个哈欠,光轮模型在指尖转得飞快:“今晚就到这儿?你不去陪她?”
西里斯犹豫片刻,想起她写作业时皱起的眉头,忽然笑了:“她这会儿估计在和老蝙蝠的作业较劲,没时间理我。”
他攥紧地图,目光投向城堡方向,“再说,说不定能抓到斯内普现行,让那家伙尝尝被关禁闭的滋味。”
詹姆瞬间来了精神,乱糟糟的黑发在月光下泛着战意:“明晚继续?我带粪弹和伸缩耳!”
西里斯轻笑,指尖摩挲着地图上塞拉菲娜的标记:“成交。不过先说好,要是她知道我半夜溜出来…”
“她会用金纹把你绑在打人柳上唱《友谊地久天长》。” 莱姆斯替他说完,狼人的耳朵突然竖起,“有动静!”
远处传来魔杖碰撞声,穆尔塞博的咒骂混着龙皮撕裂的脆响。
西里斯的灰眸骤然冷下来,弹簧刀在掌心转出银光:“走吧,尖头叉子。让我们看看,食死徒的夜宵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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