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的金秋清晨,魔文教室浸在冷白色的雾霭中,雾霭里渗着金芒,与塞拉菲娜的金发相映成趣。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塞拉菲娜的龙皮靴碾过地面的星芒石碎屑,金纹顺着她的指尖攀爬至小臂,在皮肤下织出细密的血管状纹路。
“集中精神,孩子。” 老人的魔杖敲击着玄武岩柱,“古代魔法不是挥挥魔杖的儿戏,是与自然脉络的共舞。”
她深吸一口气,月桂香混着石楠木的苦味涌入鼻腔。指尖轻颤,金纹如银蛇般窜出,缠绕住三十英尺外的青铜烛台。
当她念出破碎的古代如尼文时,烛台突然震颤,竟如活物般拔地而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墙面。
“很好!”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发出轻响,“但记住,真正的投掷是心意的延伸,而非蛮力的堆砌。”
接下来的快速移动训练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当她第七次撞在防护结界上时,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石砖上。金纹在她掌心奄奄一息,像即将熄灭的银焰。
“拿着。” 菲戈的机械义眼亮起赞许的红光,“但你的魔力输出太依赖情绪波动。” 他递来一瓶翡翠色药剂,“喝了,继续练快速移动。”
药水入喉的瞬间,一股热流从丹田窜至四肢百骸。塞拉菲娜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眼底泛着金芒,小臂的日光兰刺青比平时明亮三分。
下午的魔药课教室飘着月长石粉的甜腥气,塞拉菲娜走进教室时,雷古勒斯·布莱克正对着坩埚皱眉,银蛇怀表链在指尖绷成直线,少年苍白的脸颊被秋阳镀上一层暖光,却抵不过他眼底的阴翳。
“早啊,小蝙蝠。” 她心情颇好地打招呼,金纹在桌面烙出一只挥爪的银狼。
少年的睫毛猛地颤动,灰眸扫过她发间未褪的金芒,昨夜被她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突然闪现。
“安布罗休斯小姐今天心情不错?” 他刻意拖长语调,指尖烦躁地翻动《高级魔药制作》,“难得没带刺。”
“毕竟到处都是帅哥,总得给点面子。” 她眨眼,指尖将月长石粉撒进坩埚,青灰色的药液瞬间沸腾,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不像某些纯血少爷,连缩身药水都能煮成鼻涕虫黏液。”
雷古勒斯的银蛇怀表链绷成直线,灰眸扫过她汗湿的发梢,语气里带着纯血特有的傲慢:“混血的投机取巧,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但他的耳尖却微微发烫,背叛了他的言辞。
塞拉菲娜忽然感知到一阵反胃般的情绪波动,像腐肉混着硫磺的气息,她皱眉看向他攥紧的袖口,那里隐约露出半片阴尸腐斑。
“彼此彼此。” 她挑眉,指尖轻弹,月长石粉精准落入他坩埚,“听说食死徒实习生最近在学造阴尸?”
雷古勒斯猛地抬头,灰眸里写满震惊与恼怒:“你懂什么!”
他咬牙切齿,却在触及她眼底戏谑的光时,声音渐弱,“阴尸是黑魔王的…是纯血的必要手段。”
“傻子。” 她轻笑,金纹在他坩埚表面凝成小狼吐舌的图案,“用黑魔法堆砌的荣耀,不过是空中楼阁。”
当塞拉菲娜第 N 次调出完美的晶状药剂时,雷古勒斯的坩埚终于冒出黑烟。少年手忙脚乱地扑救,簪子不慎滑落,露出后颈未褪的婴儿肥。
塞拉菲娜强忍笑意,用金纹偷偷帮他稳定药剂,却在他转头时迅速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看够了?” 雷古勒斯扯过发簪,声音闷得像含着块没化的岩皮饼,“混血的把戏,我纯血不屑于学。”
“嘴硬。” 她挑眉,金纹在他药剂表面织出细小的月桂枝,“下次教你怎么作弊,纯血小傻子。”
雷古勒斯的耳尖红得比马尔福的孔雀翎还鲜艳,指尖慌乱地翻动书页:“纯血不需要作弊。” 但他的目光却忍不住瞥向她发间的金芒。
深夜的斯莱特林寝室泛着幽绿微光,月光透过彩窗,在地面织出菱形的金斑。塞拉菲娜刚摸出日记本,雕花锁扣就自动弹开。
汤姆·里德尔的虚影如墨水般洇开,这回他换了件维多利亚时代的立领衬衫,袖口玫瑰纹章与封皮完美重合。
“感觉到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磁石般的蛊惑,“那个黑巫师的气息,就在霍格沃茨。”
塞拉菲娜拧眉,金纹在日记本边缘筑起防御结界,秋夜的凉意透过窗缝钻进衣领:“斯莱特林半数都是黑巫师食死徒,范围太大了。”
她顿了顿,盯着他袖口的玫瑰花,“你连自己怎么被困都不知道?”
汤姆的睫毛颤动,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却在瞬间化作忧伤:“我只记得自己是孤儿,在霍格沃茨求学,没毕业就死于黑巫师之手。”
他望向窗外的满月,“伦敦的雾,应该更浓了吧。”
“少来这套。” 塞拉菲娜甩袖起身,提神药剂的银光在血管里流动,“直接说怎么帮你脱离这个本子。”
汤姆微微一愣,随即露出赞许的笑:“果然是斯莱特林,效率至上。”
他虚指书架,《血魔法古籍》自动翻开,泛黄纸页上的加密纹路如活物般扭曲,“用你的金纹共振《血魔法古籍》,我来解读。”
塞拉菲娜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感知他的情绪,却只触到一片虚无。幽灵果然没有人类的情感波动,她心想,却没注意到汤姆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窗外,圆月爬上塔楼尖顶。塞拉菲娜望着空荡荡的枕头,想起西里斯今晚要陪莱姆斯,轻叹一声摸出提神药剂。
汤姆的目光骤然凝固在药瓶上,喉结滚动着咽下即将出口的疑问。
图书馆禁书区的拱顶下,金秋的月光透过彩窗,在地面织出菱形的金斑,皮皮鬼正用尖叫信引开平斯夫人。
塞拉菲娜对着石像鬼比出特定手势,金纹如钥匙般窜入石缝,暗门轰然开启,门后涌出的冷空气带着陈年老书与秋霜的混合气息。
“霍格沃茨好鬼。” 她对着皮皮鬼消失的方向低语,转头却撞见汤姆复杂的眼神,“怎么?”
“没什么。” 他摇头,蓝眸扫过她发间的金纹,“只是惊讶城堡对你的偏爱。”
“并非每个鬼都喜欢我。” 她哼了一声,领着他走向最深的书架,“桃金娘就总把我的魔药课作业冲进马桶。”
“桃金娘?” 汤姆的虚影骤然僵硬,黑眸深处闪过一丝狠厉,却在她转头时迅速化作疑惑,“那个爱哭的幽灵?”
塞拉菲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翻出《血魔法古籍》时眼睛发亮:“迷情剂事件后,她见我一次骂一次。”
她忽然轻笑,“不过小巴蒂·克劳奇现在看见斯内普就脸红,也算大功一件。”
汤姆挑眉:“迷情剂?”
“对啊,” 她指尖卷起一缕金发,金纹在书页上勾勒出药剂配方,“让他以为自己爱上了斯内普,省得总盯着我的发梢流口水。”
“只是惊讶于你的创造力。” 汤姆摇头,嘴角扬起惯有的优雅弧度,“迷情剂事件, 把小巴蒂·克劳奇的注意力引向斯内普,这个主意很妙。”
塞拉菲娜挑眉,坐到角落抽出《血魔法古籍》:“总比被他用窥镜偷头发好。你没见过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实验室里的月长石标本。”
汤姆的目光落在她翻动书页的指尖,想起曾经,自己在斯莱特林地窖用类似的眼神观察过无数 “标本”。
他轻笑一声,指尖轻点书架第三层,一本《摄神取念入门》自动滑入掌心:“对付克劳奇这种人,需要的不是魔法强度,而是心理弱点。”
“比如?” 塞拉菲娜转头,金纹在她耳后凝成细小的荆棘。
汤姆的声音放软,像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他父亲老巴蒂·克劳奇是魔法部的铁血手腕,从小就用‘纯血荣耀’的皮鞭抽打着他成长。你知道吗?他这样的人,从小就是循规蹈矩,连魔法输出都是按照纯血准则来的。”
塞拉菲娜的睫毛颤动,想起上周在走廊撞见小巴蒂时,他袖口露出的陈旧鞭痕。
汤姆继续道:“这样的人,内心最渴望的是什么?”
她沉思片刻:“认可?”
“错。” 汤姆的指尖划过《摄神取念入门》的扉页,“是失控。被压制太久的灵魂,会本能地寻找堕落的借口。所以你给他的迷情剂,不是麻烦,而是他潜意识里渴望的‘免罪符’, 看,不是我自愿爱上男人,是魔法的错。”
塞拉菲娜的瞳孔微缩,突然意识到为何小巴蒂最近总是故意在斯内普面前脸红,那不是真正的迷恋,而是借此向父亲的权威宣战。
她转头看向汤姆,发现他正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终于解出难题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轻声问,金纹在地面织出蜿蜒的问号。
汤姆的笑容淡了淡,黑眸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因为我见过太多这样的灵魂。”
他顿了顿,指尖抚过书架上的《纯血家族秘辛》,“斯莱特林的地窖里,每个优等生背后都藏着伤痕。有人用傲慢掩饰,有人用疯狂逃避,而我…” 他忽然轻笑,“不过是个善于观察的旁观者。”
塞拉菲娜盯着他的侧脸,月光为他的睫毛镀上银边,却遮不住他眼底的深渊。
她想起他第一次提起 “混血出身” 时的语气,想起他对黑魔法的熟悉程度,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优雅从容的少年,早已独自走过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你很懂人心。” 她低语,金纹在他袖口烙下一朵微型月桂花,“比同龄人懂太多。”
汤姆转头,与她目光相撞的瞬间,忽然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书尘:“因为我知道,最锋利的魔杖不是橡木与凤凰羽,而是对人性的了解。”
他的声音轻得像月光,“比如现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塞拉菲娜挑眉:“哦?”
“你在想,为什么一个出身孤儿院的少年,能如此精准地剖析纯血贵族的心理。”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金纹如受惊的银鱼般缩退,“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曾是他们的猎物,也是他们的猎手。”
远处传来平斯夫人的怒吼,塞拉菲娜慌忙合上《血魔法古籍》。
汤姆的虚影在月光中若隐若现,她忽然发现,他的身影比刚入学时淡薄了几分,像随时会被夜风吹散。
“走吧,” 他轻笑,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做成图书馆的新标本了。”
两人钻出暗门时,皮皮鬼正拎着一桶墨水从穹顶飞过,墨汁在地面画出歪扭的 “汤姆是天才”。
塞拉菲娜看着汤姆无奈摇头的模样,忽然想起他说过的 “旁观者” 论调,心底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那是对同类的怜悯,也是对未知的恐惧。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翡翠烛火在凌晨两点投出诡谲的光,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指尖刚触到螺旋楼梯扶手,腐尸特有的甜腥便如毒蛇般钻入鼻腔。
她猛地屏息,金纹在掌心亮起,如同一盏被风吹得明灭不定的灯笼。汤姆的虚影不知何时飘在她肩头,黑眸中跳动着猎手的兴奋。
“左转第三个凹室。” 他的声音轻得像蛛丝,“穆尔塞博正在给阴尸缝合舌头。”
石砖下传来钝器敲击的闷响,混着黑魔法特有的电流声。塞拉菲娜贴着墙根挪动,看见穆尔塞博的背影时,胃里一阵翻涌,那家伙正用魔杖挑着一团蠕动的灰色物质,往阴尸胸腔里填塞。
“用的是巨怪脑浆。” 汤姆的虚影穿透她的肩膀,“愚蠢却有效,能让阴尸多活三个月。”
塞拉菲娜攥紧魔杖,指甲掐进掌心。金纹在地面织出细小的荆棘,却在听见穆尔塞博哼起《食死徒进行曲》时,骤然爆成银芒。
阴尸的头颅应声转向,空洞的眼窝对准她藏身的方向,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
“快跑!” 汤姆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
塞拉菲娜蜷缩在黑湖岸边,九月的夜风带着凉意,金叶落在她的金发上,她的指尖抠进潮湿的泥土。
方才在走廊吸收的恶意如沸腾的铅水在血管里流动,她强忍着呕吐感,听见西里斯的脚步声从后传来。
“梅林的胡子,你脸色比皮皮鬼的内裤还难看。” 少年蹲下身,斗篷扫过她颤抖的肩膀,“真不是怀孕?”
“去你的!” 她瞪他,金纹在掌心凝成细链,“只是闻到了阴尸的腐臭,斯莱特林的那群食死徒预备役在解剖违禁魔法生物。”
西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想起昨夜活点地图上穆尔塞博的标记在禁林深处移动。他攥紧魔杖,指节泛白:“明天就告诉邓布利多。”
“没用的。” 她摇头,“他们会用纯血特权压下来。”
西里斯的瞳孔骤缩:“今晚我去盯着,你回寝室休息。”
她想反驳,却在看见他眼底的决意时,咽下到嘴边的话。金纹在他手背烙下微型护盾咒,像片脆弱的月桂叶:“小心穆尔塞博的毒咒。”
回到寝室时已是黎明,九月的朝阳刺破云层,塞拉菲娜刚沾到枕头,就坠入那个熟悉的噩梦。
天空淌着血红色的雨,痛苦凝成实体的黑色触手向她缠来,却在触到金纹的瞬间化作齑粉。
她惊醒时,看见汤姆的虚影正站在窗前,晨光将他的轮廓切成两半,一半沐浴在金秋的朝阳里,一半浸在未散的阴影中。
“噩梦?”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幽灵的温度,“需要我讲个睡前故事?”
“李尔王的悲剧?” 她扯过枕头捂住脸,“还是弥尔顿的堕落天使?”
“您更喜欢王尔德的童话。” 汤姆的虚影泛起微光,“比如《快乐王子》,铅心与燕子的寓言。”
塞拉菲娜从枕头缝里瞪他,却在看见他袖口玫瑰纹章时,突然想起李尔王的台词:“傻子才去解无人问津的结。”
“但总有人要当傻子。” 汤姆轻笑,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屑,“尤其是美丽的傻子。”
她抓起枕头砸向他,金纹却在接触的瞬间穿透虚影。汤姆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明天见,我的解结人。”
窗外,夜骐的嘶鸣混着第一缕晨光,塞拉菲娜望着日记本上的玫瑰纹章,忽然想起西里斯说过的话:“每个人都藏着一团火,只是有人用来取暖,有人用来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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