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布衫人被尸气勒得脖颈咯咯作响,脸涨成酱紫色,双手乱舞着想要挣脱,脚尖却渐渐离地。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闷响,眼神里满是惊恐,却仍咬着牙不肯松口,只是死死盯着萧承,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萧承指尖微微用力,尸气又收紧了几分:“不说?”他能感觉到,灰布衫人怀里藏着件邪物,正散发着微弱的阴气,与之前那缠童魂的女鬼气息有几分相似,“那女鬼,也是你引来的?”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灰布衫人的软肋,他浑身一颤,挣扎的力道弱了些。萧承趁机将尸气探进他怀里,卷出个巴掌大的木牌——木牌上刻着扭曲的符文,还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阴气正是从这木牌里散出来的。
“这是引魂牌。”萧承盯着木牌上的符文,眼神冷了几分,“用孩童的血浸泡,再刻上招阴符文,专门用来引那些怨念重的孤魂。你杀王屠户的儿子,就是为了做这个?”
灰布衫人脸色惨白,终于撑不住,声音断断续续地求饶:“道……道长饶命!我也是被逼的!是……是‘阴先生’让我做的!他说要是不照做,就把我女儿的魂拘走!”
“阴先生?”萧承眉头微皱,这名号他从未听过,“他是谁?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灰布衫人急促地喘息着,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流,“他总戴着顶斗笠,遮住半张脸,只在夜里找我。他让我每月找一个孩童,用他们的血浸引魂牌,再把尸身抛进河里……还说这样能‘养’着河边的邪祟,等时机到了,就能帮他办件大事!”
萧承指尖的尸气微微松动,让灰布衫人能勉强呼吸:“他让你养的邪祟,是什么?”
“我不清楚!”灰布衫人连忙摇头,“只听他提过一句,说是多年前沉在河底的‘老东西’,需要孩童的魂气才能醒过来。前几日晒谷场的女鬼,就是被引魂牌招过去的,本来是要缠另一个孩子,结果被您打散了……”
萧承眼神一沉,难怪那女鬼的怨气虽重,却透着股被操控的僵硬,原来是被这引魂牌所控。他看了眼河边的孩童尸身,尸气悄悄漫过去,护住那缕微弱的魂气,防止被夜风冲散:“阴先生下次什么时候找你?”
“明……明天夜里,在镇外的荒祠见面,他要拿新的引魂牌。”灰布衫人声音发颤,“道长,我真的是被逼的!我女儿去年染病死了,阴先生说能让她的魂留在身边,我才……”
萧承没再追问,指尖尸气骤然收回。灰布衫人失去支撑,“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萧承弯腰捡起地上的引魂牌,尸气顺着指尖漫过木牌,将上面的阴气一点点驱散——这木牌留着,正好能当明天引阴先生现身的诱饵。
“你若想救你女儿的魂,就按我说的做。”萧承盯着灰布衫人,声音没有半分温度,“明天夜里去荒祠见阴先生,把这引魂牌给他,其他的什么都别问,也别多做。若是敢耍花样,我会让你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灰布衫人连忙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听道长的!我一定照做!”
萧承没再看他,转身走到河边,小心翼翼地将孩童尸身从麻绳里解出来。尸气轻轻托着尸身,避免沾上更多泥水。他看了眼天色,月亮已升到半空,再不把尸身送回任家镇,怕是要被巡夜的村民撞见。
“把尸身扛回王屠户家,就说你在河边发现的。”萧承对还瘫在地上的灰布衫人吩咐道,“别说是我让你做的,也别提阴先生的事。若是走漏半句话,后果你知道。”
灰布衫人连忙爬起来,不敢有半分迟疑,小心翼翼地接过孩童尸身,扛在肩上往任家镇的方向走。他的脚步踉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狼狈,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萧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田埂尽头,才转身往义庄走。手里的引魂牌已被尸气彻底净化,只剩下块普通的木牌,却还残留着孩童的血迹——这血债,总得有人来还。
走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义庄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夜色里。
萧承回到了义庄,红嫣和蓝盈在院子里等着,如今萧承对她们的控制少了很多,只是平常的相处。
义庄夜话与荒祠之备
红嫣先飘过来,红衣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晕,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蓝盈也跟着上前,手里还端着盏温着的草药茶——是之前九叔留下的,说能安神驱寒,她特意热着等萧承回来。“大人,您身上有股河水的腥气,还沾了些草屑,是不是在河边耽搁很久?”
萧承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泛起丝暖意。他将那引魂牌放在石桌上,轻声道:“遇到个被胁迫的凡人,处理了些事。这木牌是邪物,用来引阴招祟的,已经清干净了。”
红嫣凑过去看了眼木牌上的血迹,眉头皱起:“又是孩子的血?任家镇最近怎么总出这种事。”
“明天夜里要去镇外荒祠,会会幕后的‘阴先生’。”萧承指尖在木牌上轻轻划过,尸气悄然漫开,在木牌表面凝成层淡雾,“这木牌留着当诱饵,他肯定会来拿。”
蓝盈攥紧袖口,眼神里满是担忧:“那阴先生能操控邪祟,会不会不好对付?要不我和红嫣跟您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萧承摇头,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荒祠煞气重,你们魂体去了容易受影响。义庄需要人守着,你们留在这里更稳妥。
红嫣还想再说,却被蓝盈拉了拉衣袖。两人对视一眼,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红嫣转身飘回东厢房,很快抱出件叠好的粗布外衫:“大人,夜里凉,您换上这件吧,免得沾了寒气。”
萧承接过外衫,指尖拂过布料,萧承有些无奈,自己怕寒气?不过也轻声道:“多谢。你们也早点歇着,明天我还要去王屠户家看看,免得他见了孩子尸身乱了分寸。”
两人应了声,看着萧承走进正屋,才缓缓飘回东厢房。月光洒在院子里,石桌上的引魂牌静静躺着,木牌上的血迹在夜色里,像是道未干的血痕,无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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