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缓缓流动,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在雾中凝聚、清晰。
当看清那身影的轮廓时,张闲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骤然停滞!
那是一个他无比熟悉,却又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身影!
青灰色的朴素道袍,洗得有些发白,却纤尘不染。身形挺拔如松,长发随意挽了个道髻,几缕银丝夹杂其中,更添几分沧桑与不羁。面容清癯,眼神……那是他记忆中,偶尔在教导他时才会流露出的、带着些许温和与期待的眼神。
是玄霄子!是他的师父!
“师……师父?!”张闲失声惊呼,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冲击和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闲哥!稳住!”黄十七尖锐的叫声如同冷水泼头,“老爷子早就……这肯定是假的!是陷阱!”
张闲猛地一个激灵,强行止住脚步。是啊,师父已经兵解,为了封印混沌核心,在他面前化作星光消散……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眼前的“玄霄子”实在太真实了!连嘴角那抹熟悉的、带着点揶揄的淡淡笑意,都一模一样!
“小闲儿,”那“玄霄子”开口了,声音温和,带着师父特有的、略显低沉的磁性,“傻站着做什么?才多久不见,就不认得为师了?”
这语气,这神态……张闲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眼眶瞬间湿润。理智告诉他这是假的,但情感却疯狂地想要相信。
“你……你不是我师父!”张闲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试图用愤怒来掩盖内心的动摇,“我师父他已经……”
“兵解?呵呵……”“玄霄子”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惜,“那不过是瞒天过海之计,为了骗过‘混沌’的感知罢了。为师侥幸留得一缕分神在此地修养,感知到你前来,特来相见。”
他朝着张闲招了招手:“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独自游历这些时日,可有长进?”
那亲切的姿态,关怀的语气,几乎击溃了张闲的心防。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
“张闲!醒醒!”黄十七急得在他耳边大吼,“你忘了土地庙的教训了吗?这鬼地方啥都能复制!这玩意连老爷子万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就是个空壳子!是幻象!”
黄十七的话点醒了张闲。他强行凝聚心神,运转太虚之体,仔细感知对面的“师父”。
果然!虽然外表、气息、甚至精神波动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在其核心,却是一片空洞的“虚无”,并且隐隐散发着一股与这片区域同源的、吞噬一切的诡异吸力。没有任何属于玄霄子那浩瀚如海、煌煌如日的道韵!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张闲厉声喝道,手中已扣住了一张五雷符。
见张闲识破,“玄霄子”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如同面具般剥落,变得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可惜……未能直接同化……那么……只能强行汲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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