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一战留下的创伤,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张闲调息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勉强将侵入经脉的混沌邪气驱除殆尽,但神魂的疲惫和那被污染土地公痛苦挣扎的记忆,却如同烙印,难以磨灭。
“钥匙……”张闲靠在祠堂斑驳的墙壁上,喃喃自语,目光透过破窗,望向望山屯后方那连绵起伏、在晨雾中显得愈发神秘莫测的山峦。土地公最后的话语,如同警钟在他心中回荡。
“闲哥,咱真要去那劳什子后山?”黄十七一边用爪子小心翼翼地将着胸口一撮被邪气灼焦的毛,一边苦着脸道,“那土地老儿都差点把咱俩送去见阎王,他说的那个什么祭坛,指不定有多邪乎呢!俺这小心肝,可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必须去。”张闲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坚定,“土地公只是被波及就已成那般模样,真正的污染源头若不解决,恐怕不止望山屯,方圆百里都将不得安宁。而且……”
他顿了顿,内视己身,感受着那在听到“钥匙”二字时,太虚之体产生的一丝微弱悸动。“……我总觉得,这事与我,或者说与我这体质,有些关联。”
休整完毕,补充了些许饮水和干粮(依旧是难以下咽的粗饼),张闲和黄十七辞别了依旧笼罩在干旱与恐惧中的望山屯,踏上了通往后山的崎岖小路。
越往山里走,周遭的环境越发显得异常。与山下的干旱不同,山中的植被反而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过于浓郁的墨绿色,仿佛被过度滋养。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死寂,鸟兽绝迹,连昆虫的嗡鸣都听不到。
更让张闲感到不适的是,这里的“气”非常古怪。并非像土地庙那样充满暴戾的邪气,而是……一种空洞的、近乎“无”的状态。仿佛所有的灵气、生机,乃至残留的意念,都被某种东西吞噬或“抹平”了。
“嘶……这地方,俺感觉浑身不得劲,”黄十七缩在张闲的肩膀上,小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而且,俺的鼻子好像失灵了,啥味儿都闻不到。”
张闲点了点头,他的灵觉在这里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如同陷入了一片粘稠的泥沼,难以延伸感知。“小心点,这里‘干净’得过头了,反而更危险。”
山路蜿蜒,逐渐深入林木深处。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面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斑,更添几分诡谲。
前行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山坳处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灰白色的雾气。这雾气并非水汽,带着一股微凉的、如同金属般的质感,进一步隔绝了视线和感知。
“雾里有东西……”黄十七的爪子下意识地收紧。
张闲停下脚步,手按在了腰间的布包上,里面装着所剩不多的符箓和师父留下的酒葫芦。他凝神望向雾气深处,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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