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手印还没有完全消散,阵台的光芒正达到最亮的时候,空间裂缝像蜘蛛网一样在他面前展开。就在通道快要成形的那一刻,一股外来的力量从旁边撞进能量回路,整个阵台猛地一震,原本青色的光柱突然变成红色,像是被更古老的规则强行改变了。
他瞳孔收缩,右臂皮肤下的躁动再次出现,但这次他没有分心去压制。十指仍然紧握,圣体本源不断流入阵眼,维持着传送结构不让它崩溃。他知道,如果现在松手,不仅之前的努力都白费,还可能被反噬的空间乱流撕碎。
你在做什么?他大声问道,声音穿透了阵法的嗡鸣声。
黑皇已经站在阵台边缘,爪子用力按着一块暗淡的符骨,把它塞进阵图的断裂处。它的毛发全部竖了起来,尾巴绷得笔直,嘴里快速念着一段难懂的咒语,声音带着颤抖:别问了!快进通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叶凡没有犹豫。他知道黑皇不会无缘无故冒险,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移动,整个人跳进那扭曲的红色光幕中。
刹那间,他失去了重量感。
周围不再是熟悉的山林和夜空,而是一片混沌的虚空长廊。脚下好像有东西又好像没有,头顶漂浮着破碎的星星碎片,远处有断裂的古碑虚影一闪而过,好像曾经有人在这里留下过无法磨灭的印记。空气里没有风,但有很多股力量在拉扯他的身体,像是要把他拆成最原始的粒子。
绿铜片贴在他胸口,持续震动,像心跳一样。但就在这平稳的节奏中,突然发生了变故。
那块由黑皇插入的符骨突然发出刺眼的金光,和绿铜产生强烈的排斥。两股气息碰撞的瞬间,虚空长廊猛地一颤,周围的空间墙壁开始裂开,黑色缝隙像蛇一样蔓延开来,传出低沉的嘶吼声,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
怎么回事?叶凡运转斗字秘,神识快速凝聚,同时催动轮海秘境中的万物母气鼎意象,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薄而坚韧的防护罩。
黑皇在他旁边快速奔跑,四只脚踩在虚空中竟然留下浅浅的波纹。不是我失控,是有人做了手脚!它咬着牙说,这块符骨本来应该屏蔽追踪,但现在反而成了信标!有人在另一端接应,不对,是在拦截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道金色锁链的虚影从上方的裂缝中垂下来,速度快得来不及反应,直接缠住了黑皇的脖子。它闷哼一声,四肢用力蹬踏,但挣脱不了那股牵引的力量。锁链一收,它的身影立刻被拉进一条侧向裂开的空间断层,消失不见了。
黑皇!叶凡伸手想要抓住它,只碰到一片扭曲的光影。
耳边最后传来它急促的一句话:往紫气深处走,不要相信......
声音突然中断。
整个虚空通道开始崩塌。原本还算稳定的走廊变成了狂暴的乱流场,空间碎片像刀锋一样到处飞射,擦过他的护体气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道裂痕掠过他的肩膀,布袍立刻裂开,皮肉翻开,血刚流出来就被乱流卷走了。
他咬破舌尖,剧痛让他保持清醒。绿铜片还在震动,但方向感已经被打乱了。他闭上眼睛,把铜片紧贴眉心,试图借助它与九龙拉棺之间的古老联系来捕捉一丝牵引力。
微弱的波动传来,来自下方某个地方。
那里有一股深紫色的能量漩涡,正在缓慢旋转,吞噬周围所有的碎片和残光。它不像其他乱流那样狂躁,反而有一种奇特的秩序感,好像通向某个真实存在的坐标。
没有时间仔细考虑。
叶凡放弃抵抗主流乱流的冲击,调整姿势,主动靠近那股紫色漩涡。接近的瞬间,他感到全身经脉一阵发麻,像被无数细针同时刺中。绿铜片变得滚烫,几乎要烫伤皮肤。
但他没有后退。
他记得昨夜黑皇离开时的眼神,那不是平时开玩笑的样子,而是少见的严肃,甚至藏着一丝恐惧。它突然回来,绝不是只是为了阻止他一个人出发,更像是预知了某种危险,才不得不亲自插手。
而现在,它消失了。
紫色漩涡近在眼前。边缘处的空间已经完全碎裂,形成环状黑洞,不断吞吐着断裂的法则残丝。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进去。
身体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抓住,四肢百骸好像被反向拉伸。意识在剧烈震荡中模糊了一瞬间,又因为绿铜片的持续震动而被强行拉回。他能感觉到妖化血脉在体内更加躁动,右臂的鳞纹再次出现,顺着经脉向上爬,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
他强忍着不适,把全部心神集中在绿铜片上。那微弱的指引还在,虽然不清晰,但足够让他确认自己没有完全迷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微光。
不是出口,也不是终点,而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残破石台,一半立在虚无中,另一半已经掉进黑暗里。台上刻着模糊的图腾,看起来有点熟悉,但又认不出来。更奇怪的是,石台中央插着一把断裂的战戟,戟刃朝向天空,上面缠着一圈枯萎的藤蔓。
他来不及仔细看。
紫色漩涡的吸力突然增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加速前冲,直直朝着石台飞去。就在快要撞上的那一刻,一道阴影从石台背面慢慢升起。
那不是人的影子。
身形佝偻,背脊弯曲像弓,披着一件破烂的灰袍,袖口空荡荡地垂下来。它没有回头,只是慢慢抬起一只手,指向远方某个地方。
叶凡本能地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虚空尽头,一座巍峨山脉的轮廓正在形成。山体是黑色的,山顶环绕着血雾,隐约可以看到几道巨大的锁链穿过山腰,深入地下。在最高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宫殿,门半开着,好像在等谁进去。
绿铜片猛地一震,差点从他手中掉出去。
他的右臂已经大部分覆盖着鳞纹,手指开始变形,指甲变厚发青。疼痛越来越强烈,但他仍然死死抓住铜片,眼睛紧紧盯着那座山脉。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低语。
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绿铜内部发出的,声音沙哑、古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现在不该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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