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叶凡立于庭院,袖中手指仍在推演星图。昨夜藏经阁值夜僧步法异常——避缝而行,藏手不展,分明在遮掩什么。他将此细节纳入推算,与佛气断层走向叠加,已得两处参照:西南书架阴位、掌律院后殿偏阁气机扭曲点。只差最后一处,便可还原真相。
次日晨议,香烟依旧。主持端坐,护法金刚在侧,众僧默然。掌律长老率先起身,戒尺轻叩:“昨日禁令,是为防患。叶凡私启密卷、精血破封,已触戒条。若不惩处,何以正门风?”
众僧望向殿门。叶凡缓步而入,合十行礼:“弟子愿受责罚。但有一问——六道试炼,是否仍为佛门正途?”
“自然。”
“试炼不纳伪人,反容真修。若因我通过而疑,试炼可废否?若废,佛门百年择才之制,根基何存?”
数僧微微颔首。掌律长老冷哼:“休以制度避重就轻!你气血隐带魔渊气息,岂能轻纵?”
“佛陀金身亦有降魔之威,罗汉怒目可慑众生。肉身强横便是魔种?若依此论,堂中苦修者,谁无异象?”
一老僧睁眼点头。
掌律长老面色一沉:“昨夜禁制被动,石匣留血,非你所为?”
“是我。”叶凡坦然,“为查佛气断层。若违规,甘愿领罚。但据此指我为奸,逻辑何在?若真欲作乱,何不焚书灭迹?留痕反倒像有意引人察觉。”
他目光扫过全场:“如此行事,不像作乱,倒似有人嫁祸。”
满堂寂静。护法金刚视线掠过掌律长老。
“放肆!”掌律长老拍案而起,“你敢污蔑执法?”
叶凡不退反进:“宁错勿漏,是为护法。可若执法者先入为主,不察真相,只凭形迹定人生死,‘法’字本身,岂非成枷?”
他声沉字清:“昔年佛陀悟道,天魔幻扰不动其心。因其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今长老执我行迹,疑我出身,可还记得本心?”
数僧动容。一人轻叹:“执法成障,实为大忌。”
掌律长老面色铁青:“好一个舌灿莲花!”
“非压长老,只是提醒。”叶凡合掌,“我无意争权,更无叛心。若佛门愿力因我而断,是我之过。但若因被疑而闭口,任真相湮没,才是辜负试炼之恩。”
他直视主持:“弟子只求查明异变,护持愿力。若此心可鉴,何惧审查?若难信,又何须多言?”
主持默然良久,指尖抚过念珠:“佛子所言,确有深意。”
掌律长老急道:“主持!此人所言惑众!”
“不必再议。”主持抬手,“禁足令暂存,凭证仍收。但藏经阁不可因疑而闭。”
他看向叶凡:“允你于监看下查阅佛气相关典籍。不得触密卷,不得携物出入。”
“谢主持。”叶凡躬身。
掌律长老面色阴沉,袖中手指微颤。
退殿时,一监看僧上前:“师弟随我来。”
经过回廊,护法金刚立于檐下,目光沉静,朝他微一颔首。
藏经阁门开,尘香扑面。“时限两个时辰。”
叶凡入内,目光扫向西南书架。石匣仍在,焦痕未改。他近前假意翻书,指尖触匣底——源天隐记尚存,纹路微热如脉搏。
他抽出《愿流志》正要翻阅,门外脚步声起。
“慢着。”掌律长老立于门口,“你既言断层另有源头,可敢当场推演?”
“若长老愿听,自当试言。”
“说。”
“佛气如江河,自有脉络。断层非突生,必有迹可循。我已得两处节点:藏经阁西南灵气滞涩,掌律院偏阁气机倒灌。再寻第三处同频点,便可连成一线。”
长老冷笑:“证据何在?”
“在脚下。”叶凡取符纸朱砂,画出三点半弧,“第一点,西南角;第二点,偏阁;第三点……”他抬眼望向门外,“半刻前巡阁僧鞋底沾灰,与前两处同源——在主殿东廊第三柱基下。”
满堂寂然。
一老僧起身:“我去验。”
片刻返回,手托碎瓦,边缘沾着淡淡黑灰:“气味一致。”
掌律长老冷笑:“些许灰烬,也能佐证?或是你提前布置。”
“若是我布置,何不选隐蔽处?偏在回廊显眼之地?我指此处,因它恰是两断层延伸交汇的共振点。此为源天术基础推演,不信可请阵法师勘测。”
主持开口:“传阵法师。”
护法金刚近前低问:“何时发现这三处关联?”
“昨夜归途。”叶凡答,“值夜僧避缝而行,鞋底灰烬不散,巡路线固定,清扫不彻。反推可知,灰源必在三点交汇处。”
护法金刚默然。
阵法师持罗盘勘验三地,最终停于东廊柱基,色变:“地下寸许有残阵波动,频与藏经阁、偏阁一致。”
主持缓缓起身:“三处同频,确为一脉。佛气断层走向……并非指向叶凡居所。”
掌律长老伫立无言。
“此事暂休。”主持决断,“叶凡擅启密卷,动机为查真相,情有可原。监看查阅之权不变。余令……三日后复议。”
叶凡合掌:“遵法旨。”
退出经阁,阳光斜照。他走过回廊,袖中指再度掐算——三处既验,轨迹清晰:那条断层线,最终指向掌律院深处一间长闭的禅室。
他步履未停,唇角微敛。
此刻,左臂青铜碎片再次震颤。
这一次,震动格外清晰,仿佛某种古老印记正悄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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