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整理完手头的材料,转头看向身旁的林琅。
他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呼吸轻缓而均匀。
宫澈轻轻合上文件夹,放好资料,然后小心地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带着他一起躺下。
林琅被他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但很快又在宫澈的轻抚下重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宫澈却很清醒,手指拨弄着林琅的发丝,目光落在他的睡颜上,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其实这几天他不在,院里传起了一些风言风语。
宫澈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但他没打算计较。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本来不会有人当真,可偏偏最近他要带队参加一个重要赛事,甚至还有传言说比赛人选的确定有问题,所有材料都已经提交,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岔子。
上午院里已经打来电话询问,宫澈冷静地应对过去,电话那头也没多问,这事就算默认解决了。
但此刻看着怀里安睡的林琅,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和安稳的心跳,宫澈感觉那些烦躁和疲惫都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只要林琅还在身边,那些都不算什么,一切都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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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从谁那里传出的消息,说宫老师被约谈了。
偏巧宫澈这几天请了假,倒像是印证了这个传言似的。
走廊上、实验室里,学生们交头接耳,路过宫澈办公室时都会好奇瞥上一眼。
可宫澈回来之后,根本没被这些影响。
他照常上课,声音沉稳有力;照常指导学生,耐心细致;照常做着自己该做的一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反倒是无声击碎了这些荒谬的传言。
宫澈越是沉着,整出这些事的人就越是坐不住。
那人盯着讲台上从容不迫的宫澈,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被调出课题组的场景——
自从被分到别的老师组里,他就再找不到比宫澈更合适的目标了。
组里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实验懒得配合,讨论经常缺席,自己的部分总是拖拖拉拉,严重影响了整体进度。
同学们私下议论纷纷,说他能力不行才被宫老师“踢”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攥紧了拳头。
他只能在那些人面前可怜兮兮开口解释,说是宫澈先排挤他、孤立他,利用职权让他不得不换组,他才会情绪低落、失去拼劲的。
谣言就是这么从他嘴里一点点传出去的。
虽然了解宫老师为人的学生不会相信,但总有没接触过宫澈的新生会被煽动,这才掀起了一场风波。
但宫澈丝毫不在意,他反而像个小丑。
不该是这样的,宫澈现在应该被自己耍得团团转才对,应该焦头烂额地来找自己帮忙澄清才对。
凭什么?凭什么宫澈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自己?
明明自己应该牢牢把握住宫澈的情绪,让他为自己欢喜为自己忧才对。
明明自己这么优秀,宫澈凭什么视而不见?
多少老师想要带他做项目,多少人喜欢他羡慕他,怎么到了宫澈这儿就不好使了?
他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个结果,他不甘心,一千一万个不甘心。
他很自信,他是不会错的,宫澈一定是同类,只是还没被逼到一定程度而已。
既然这样不行,那就换种方式,总有办法能让宫澈被自己牢牢掌控住...
他越想越入神,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宫澈为自己痴迷的模样——那个向来沉稳自持的教授,会为他魂牵梦萦,会为他辗转反侧,会放下身段来求他多看自己一眼。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到时候,他一定要表现得格外冷淡,对宫澈的示好爱搭不理,让宫澈也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宫澈…”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称呼,想象着对方低声下气讨好自己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到时候,他一定要转身离去,留给宫澈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背影。
像他这样优秀的人,就该让宫澈这样的人物也为痴狂,然后被他狠狠拒绝,被拉下神坛,这才是最完美的剧本。
“等着瞧吧...”他看着讲台上的人轻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扭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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