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一一的哭声渐歇,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像只受尽委屈后终于找到依靠的小兽,依旧紧紧攥着云渺仙尊的袖角,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云渺仙尊任由她靠着,宽厚的手掌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已悄然变得锐利而深邃。
他并未急着追问,而是温声道:“好了,哭出来就好。让师尊看看,可有伤到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同时,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神识已如同最细腻的流水,悄无声息地笼罩住令一一,从头到脚,由表及里,细致地探查起来。
令一一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有些紧张。
她感觉到那股浩瀚如海又温暖如春的神识扫过她的四肢百骸,检查着经脉、丹田,最后重点落在了她的识海之上。
她屏住呼吸,生怕师尊察觉到系统那微弱至极、几乎随时会断绝的联系。
云渺仙尊的神识在令一一的识海外围轻柔地盘旋。
他首先确认了小徒弟身体并无大碍,灵力虽有些损耗,但根基稳固,甚至因这次生死危机隐隐有所精进。
然而,当他的神识试图更深入地感知其神魂状态时,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他清晰地感觉到,小徒弟的神魂确实有些许疲惫与震荡,这符合经历恶战后的状态。
但在这正常的损耗之下,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极其微弱,却让他心神都为之一震的残留波动。
那波动……
至高,古老,纯净,带着一种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懵懂初生般的意韵,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如同风中残烛。
这绝非寻常护身法宝或秘术所能留下的痕迹!更非此界应有之物!
云渺仙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以他渡劫期的修为,纵横玄元界数千载,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上古遗存,却从未感受过如此奇特而高阶的波动。
这波动层次之高,甚至让他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是什么东西,在小徒弟体内?或者说,是与小徒弟性命交修?
它似乎为了保护小徒弟而耗尽了力量,陷入了极度的虚弱……
无数念头在云渺仙尊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但他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是那副慈和温润的模样。
探查的神识如潮水般退去,没有去强行触碰那核心的微弱联系,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检查。
“嗯,身体无碍,神识略有损耗,好在根基未损,静养几日便好。”
云渺仙尊收回手,语气轻松,带着安抚的意味,
“风辞给你的‘蕴神髓’效果不错,药力已化开,正在温养你的神魂。”
他绝口不提那异常的波动,仿佛从未察觉。
令一一闻言,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师尊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但没有深究?无论如何,这都让她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
“多谢师尊。”她小声说道,带着哭腔的嗓音软糯糯的。
“傻孩子,跟师尊还客气什么。”云渺仙尊慈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温和,
“此番经历,于你而言是劫也是缘。回去后好生休养,莫要胡思乱想。
万事有师尊在,这天衍宗,还没人敢欺负我的宝贝徒弟。”
他的话语带着强大的自信和护短,如同最坚实的壁垒,将外界的一切风雨都隔绝在外。
令一一用力点头,心中暖流淌过,依赖地蹭了蹭师尊的手掌。
回到师尊身边,感受到这份毫无保留的庇护,所有的惶恐和不安似乎都被驱散了大半。
云渺仙尊看着小徒弟重新变得依赖和放松的模样,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惊悸与凝重。
那究竟是什么?
它选择了一一,是福是祸?
无论如何,既然它此刻是在保护一一,且虚弱至此,那他便暂且观望。
同时,也必须更加小心地看护好这个看似运气极好、实则可能背负着未知因果的小徒弟了。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他,在完全弄清之前,也不会轻易点破。
“好了,都别杵在这儿了。”云渺仙尊挥了挥手,恢复了平日那副不拘小节的模样,对赵虎三人道,
“你们此行也辛苦了,回去各自领一份赏赐,好生休整。一一留下,为师还有些话要嘱咐。”
赵虎三人连忙恭敬应下,行礼退去。风辞也微微颔首,清冷的目光最后扫过令一一,转身离去,衣袂飘然。
广场上,只剩下师徒二人。
云渺仙尊看着眼睛还红彤彤的小徒弟,叹了口气,语气却更加温和:
“走吧,跟师尊回殿内,好好说说,到底遇着了什么,把我这向来乐呵呵的徒弟,吓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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