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是东北的代名词,这种独特的自然环境,也塑造了东北人豪迈直爽的性格——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说话办事从不拐弯抹角。
小三子十来岁那年,靠山屯里发生了一件让全村人心有余悸、惶恐不安的事。
那年冬天,临近腊月,天气格外寒冷。屯子西头靠近水库的地方,接连几天有人在半夜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儿子,儿子你在哪啊?冷不冷啊?快跟妈回家吧,别再冻着我儿子……”
那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回荡,格外瘆人。水库一带本就传说多,每隔几年总有“抓替身”的邪乎说法,谁也不敢半夜去看个究竟。
渐渐地,这事就在屯子里传开了,都说水库闹鬼,有个女鬼半夜在那儿哭孩子。大人们更不敢让孩子去那儿玩“打出溜滑”了。
你一言我一语,越传越玄乎,后来连外屯的人都听说:靠山屯水库有个女鬼,还“吃小孩”,已经有两个孩子遇害了。
那时老书记已经退休,靠山屯改叫村,大队长也改叫村长。为此事,村长和几位党员、民兵紧急开会。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谣言,谁也没真见过什么,但影响实在太坏,甚至传到了乡里广播站。
最后村里决定,派柱子带几个民兵半夜去蹲守,看看到底是有人装神弄鬼,还是故意造谣吓人,一旦发现,直接扭送派出所。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农历冬月二十七,柱子和几个民兵带着六节电池的大手电,八点多就埋伏在水库附近的柴火垛后面,等着“那东西”出现。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是因为村民反映哭声多在九、十点钟出现。
东北冬夜极冷,几个人一边小声聊天,一边从八点等到十一点,冻得够呛,却什么也没等到。眼看第一晚不会有结果,大家只好散了。
第二天依旧如此。到了十点半,有民兵对柱子说:“队长,回家吧,冻死了!哪有什么鬼神,都是人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就是谁做梦胡说的。”
柱子也觉得有理,正要带人撤离,夜空中忽然飘来一个女人幽怨的哭声:“儿子你在哪?快跟妈妈回家吧……天这么冷,别冻坏了……儿子,妈想你了,咱家可热乎了……”
几个大男人听得汗毛倒竖。害怕归害怕,任务在身,必须弄个明白。
他们蹑手蹑脚朝声音方向摸去,离那女人约二十米时,几支手电同时亮起,众人迅速冲上前围成一个圈——
中间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约莫四十多岁,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布娃娃,眼神呆滞地望着他们,喃喃问道:“你们看见我儿子了吗?我找不到他了……你们是谁呀?我儿子在哪儿?我怕他冻坏了……”
那场面虽令人发怵,但仔细一看,分明是个人,不是鬼。
柱子问她是谁、孩子怎么了、为什么半夜在这儿喊。女人却不接话,只反复问有没有见到她儿子。
大家商量后,决定先把她带回村委会,免得冻坏。
回到村委会,有人给她倒了热水,试着问她身份、孩子情况、家住哪里,是不是靠山屯的人。女人依旧不答,只哀怨地看着众人。
柱子没办法,留下两个民兵看守,自己回家让媳妇做了碗面条,用棉袄裹着端来。
那女人像是饿坏了,抢过面条就吃。吃完之后,她似乎清醒了一些,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原来她是二十里外柯山县一个屯子的人,姓孙。儿子十六岁,前几天和几个半大小子去朋友家吃猪肉,喝了点酒。
那孩子平时从不喝酒,那天却喝多了。半夜散场后,几个孩子各自回家,她儿子却醉得找不着路,走到河沟冰面上,活活冻死了。
被发现时,人已经粘在冰上,身下的冰都化了一层。要是白天有人经过,或许不至于此。
儿子死后,她就疯了,时好时坏。家里人看得紧还好,一不留神她就跑出来,到冰面上找儿子。
这几天,她一路找到了靠山屯,半夜出来喊孩子,白天就在屯边空房子里待着,讨点吃的,已经好几天了。
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人都觉得心酸,有几个大男人甚至偷偷抹泪。
趁她清醒,大家问清了她家的具体地址和家里人姓名,安排她在村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柱子亲自带两个民兵把她送回了家。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尽管柱子他们做了一件好事,但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世上最悲惨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这位母亲年纪不大,并未白头,孩子更是尚未成年……实在可怜。
所以,无论大人还是孩子,我们都应自律谨慎。一旦出事,不仅自己受苦,亲人朋友也会跟着遭罪、伤心,那样的痛,或许一生都难以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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