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老李婆子带着小孙女秋燕来了。
她看见三子妈在打孩子,赶紧劝道:“三子他妈,别打了!让他跟小秋燕玩一会儿,我来跟你说点事。孩子闹,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压低声音:“其实三子又作又闹,是在给你们提醒呢!刚才一听老大哥腿被砸了,我就点上香看了看。虽说我家老仙时在时不在,但我影影绰绰感觉到,可能是这房基地有点问题。要是收拾不妥当,往后还得惹大麻烦!三子这几天总闹,就是在给你们报信啊!”
听老李婆子这么一说,三子妈看了看孩子,将信将疑地问:“婶子,你说这可咋整?真愁死人了!房子盖不盖都没啥,可我家老爷子那么大岁数,别再有个好歹……”
老李婆子笑了:“没那么严重!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好事多磨。我感觉这事能收拾。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赶紧去找老五,让他好好给瞧瞧,拾掇拾掇。没准就没事了!赶早不赶晚!”
三子妈一听,觉得有理。这么邪乎的事,肯定有说道。
赶紧拜托老李婶子帮忙照看一下三子,让他和小秋燕玩一会儿,自己匆匆赶往老五家,想请老五好好给瞧一瞧。
嘱咐完后,她便一路小跑着去了。
为什么这么急?县里接腿的家人还没吃饭,房基地乱糟糟的没人管,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房子还能不能继续盖?种种问题压得她喘不过气。
咱长话短说。三子妈赶到老五家时,老五和媳妇正在吃饭。
一见婶子来了,老五赶紧起身说道:“唉呀,婶子,我刚还和媳妇说,下午去房基地看看有什么活要帮忙。本来上午就想去的,结果前屯来了个看邪病的,刚走。”
三子妈急忙说:“他五哥,出事了,真得麻烦你去看看!你先别吃了,上柱香给瞧瞧吧。”
接着就把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三子那些怪异的举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五。
老五和媳妇一听,也顾不上吃饭了,赶紧收拾了桌子。
老五漱了口、洗了手,点上香,闭上眼睛静默了一分多钟,突然又睁开眼,跪在堂前,嘴里低声念叨起来。
声音忽高忽低,仿佛在和自己争吵。三子妈听不明白,心里愈发着急。
老五媳妇见状,连忙给婶子倒了杯水,拉她坐在炕沿上,小声安慰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五终于站起身,坐在炕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气说:“婶子,这事有点麻烦。三子没啥事,这孩子有点灵气,他作孽是在给你们预警。这房子暂时不能动工,再硬盖下去会出更大的事。”
三子妈忙问:“五哥,问题出在哪儿?咱们该怎么补救?”
老五解释道:“婶子,这房子老卧子以前是个磨坊,更早前是座小庙,解放后才改成磨坊。生产队用还行,但个人家住就有说法。”
“早先盖磨坊的西南角有个洞,里面住着一位白仙。那时它还没得道,刚有点灵性,正好生产队把这儿改成了磨坊。白仙拿生产队没办法——那会儿刚解放,时局也乱,这还没成仙的白仙只能忍着。”
“生产队磨坊用了二十来年,咱家现在盖房子是个人行为,能找到主儿,所以白仙就不乐意你们把房盖在这儿,这才想尽办法阻拦。”
“小三子身上带点灵性能感觉到,可才两岁多的孩子,没法跟你们沟通,只好用哭闹来提醒。可惜哭闹也没拦住,结果还是出事了。”
“不过婶子您放心,张爷没啥大事,到医院腿就能接上,不会留后遗症,更不会残疾。”
“我刚才嘟囔半天,就是老仙把白仙也请来了,两位仙家商量了半天。最后说这房子还想盖的话,得这么办:在大南山的北坡——白仙喜欢阴面,一定得是北坡——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能有乱坟岗子。”
“用砖垒个小庙似的东西,下月初三上供、点香,这么一捣鼓就行了。白仙也不会永远待在那儿,过段时间它自己会在南山上找个洞住下。”
“不管咱家这房子盖还是不盖,这些事必须得做。人家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着主,算是讹上你了。如果不办,以后还会有好多麻烦。“
”另外,房子如果想盖,得往东挪三米远。原来打算盖四间,挪完之后只能盖三间了。您等张老师回来商量一下。我估计老爷子明天晚上就能回来,这次有县里大夫跟着,收拾收拾就没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老五前前后后说完,三子妈一直在琢磨,突然问道:“五哥,我听明白了。收拾完了可以盖房,往东挪三米,盖三间也没问题。但这房子盖得这么坎坷,以后住进去能好吗?老百姓一辈子就图个衣食住行,要是总闹腾,还不如不盖了。”
老五闻言笑了:“婶子,我特意让老仙给看了。按理有些事我不该透露,但为了让您放心,我就说了:您尽可以放心盖、放心住!收拾好了不但以后没事,还会有好事呢。仙家也讲理,你敬他一尺,他必还你一丈。“
”再说你家保家仙也厉害,祖上积德,后福还在后头呢!家里还能出能人,以前叫秀才。我道行浅,只能看到这儿了。婶子,这是好地方,这房咱得盖!”
三子妈一听这话,心里立刻敞亮了,赶紧起身拉着老五:“他五哥,刚才你都没吃好,正好去我家,那些干活的木匠还没回来吃饭。我回去炒菜,你陪他们喝点!”
老五媳妇拽着老五不让去,老五瞪了她一眼:“干啥呀?这好事我得去!我得喝几杯!你也去,帮婶子忙活忙活。这时候家里正需要人,咱不去帮谁帮?”
于是,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去了三子家。
刚才来的时候,三子妈还是一脸愁容,此刻已是阳光灿烂。
当天,三子爸就从县里打电话到大队部,告诉家里老爷子没事,腿根本没断,很快就会好。
老赵书记也挺替这老哥哥高兴,直接用大队部的大喇叭喊给三子妈听——那时候屯里人真是质朴简单,甚至有些可爱,传话的事直接用大喇叭喊了。
没过几天,三子爷爷就出院了。
一切都按照老五说的办:在南山的北边找了个地方,搭了个一米多高的小房,老五亲自跟着去仔细拾掇。
房基地也往东挪了三米半——这是三子爸的主意,他说既然占了人家的地方,不怪人家闹,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再让半米又何妨?
安排妥当后,工程再次开工。
之后一切非常顺利,一个多月后房子盖完,又过了几天,屋里收拾利索,全家人搬了进去。
搬家那天,左邻右舍都来热闹,还有不少自己带菜去的:杀猪的李老六带着猪下水,有人带鸡蛋,有人带花生米,还有不少拿酒的。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谁家盖房收拾房子,有不少人带着成瓶的酒,四瓶往那一放,就算随礼。
柱子一家、老五一家、老李婆子、老赵书记、老大夫,还有后院兽医站的……热闹非凡,整整摆了四大桌子。
盖房子、娶媳妇,这些都是当时农村的大事。
住进新家后,盖房时的那些麻烦事都一扫而光。
顺便提一句,小三在这件事之后就不怎么闹腾了,除了有点淘气,基本上和别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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