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下的河水结着薄冰,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霍锦站在桥中央,对面的顾昭宁攥着蛊罐,左袖鼓鼓囊囊——龙涎玉的位置,她看得真切。
关楼下的村民还被绑在木桩上,冻得嘴唇发紫,却死死盯着石桥,眼里满是期盼。
“把空间密钥交出来,我放了他们,也饶你不死。”顾昭宁的声音裹着寒意,指尖泛白——为了催动尸蛊,她昨夜又耗了不少精血,脸色比雪还白。
霍锦却笑了,声音清亮得能传到关楼上:“饶我不死?顾昭宁,你连萧夜爵的心都得不到,又凭什么觉得能掌控我?
你以为用尸蛊就能威胁北凉?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你敢提他!”顾昭宁果然被激怒,猛地掀开蛊罐,黑色的尸蛊像潮水般涌出,朝着霍锦扑来。
她早有准备,指尖划过腰间的空间密钥,微光一闪,金色的万蛊王从空间里飞出——这是她用灵泉水培育的蛊虫,专克阴邪,金色蛊虫与黑色尸蛊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黑烟瞬间弥漫开来。
趁顾昭宁被黑烟遮挡视线,霍锦抽出腰间的太极剑,脚步如疾风般冲上前。顾昭宁反应过来,挥袖甩出毒针,却被霍锦用剑鞘挡住——她的古武融合了现代格斗技巧,招式狠辣又刁钻,顾昭宁的摄魂术还没来得及施展,左袖就被剑尖划开。
“叮——”龙涎玉从袖中掉落,滚到石桥中央。霍锦眼疾手快,弯腰去捡,顾昭宁却疯了般扑过来,指甲里藏着蛊丝,直刺她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关楼上突然传来弓弦响,一支箭擦着顾昭宁的耳边飞过,钉在桥栏上——是霍景域!
“小妹,小心!”霍景域的声音刚落,苍狼族的骑兵突然从两侧冲来,箭雨密密麻麻地射向石桥。
霍锦握住龙涎玉的瞬间,空间密钥突然发烫,金色的光从密钥中溢出,顺着她的指尖传到龙涎玉上——灵泉的能量瞬间恢复!空间里枯萎的灵草重新泛绿,浑浊的灵泉水变得清澈,连微型医疗舱的蓝光都亮了起来。
“不可能!”顾昭宁看着这一幕,彻底失控,抓起地上的断箭就朝霍锦刺去。霍锦侧身躲开,太极剑反手一挑,剑尖抵住她的咽喉:“顾昭宁,你输了。”
就在这时,苍狼族的一支流矢突然射向霍锦的后背。“小妹!”霍景域嘶吼着从关楼上跳下来,扑到她身前——箭穿透了他的左臂,臂甲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棉袍。
“哥!”霍锦扶住摇摇欲坠的霍景域,声音发颤。顾昭宁趁机推开她,跌跌撞撞地跑向苍狼族的骑兵,却被一支冷箭射中后背,倒在雪地里,眼里还满是不甘。
医帐里,霍锦小心翼翼地剪开姜清翊的臂甲,箭杆已经拔出,伤口深可见骨,还沾着苍狼族特制的毒——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青黑色。
她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用干净的麻布蘸湿,轻轻擦拭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珍宝:“哥,你答应过娘要平安回来的,怎么这么傻?”
霍景域疼得额头冒汗,却还笑着调侃:“有妹妹在,死不了。再说,我得活着看你和萧夜爵成婚,要是我不在,那小子欺负你,谁帮你揍他?”
温小宇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消炎粉,忍不住插了句嘴:“大公子,您就别逗霍小姐了,她刚才都快哭了。”
霍锦瞪了温小宇一眼,却还是红了眼眶。她取出微型医疗舱,激光刀的蓝光在伤口上闪烁,精准地清除坏死的组织,再用灵泉水调配的药膏涂抹,最后用细如发丝的羊肠线缝合——这是她第一次在亲人身上做手术,手比平时稳了几分,心里却更慌。
“好了,别担心,过几日就能拆线。”霍锦收起医疗舱,又递给他一瓶灵泉水,“每日喝两次,毒能解得快些。”
霍景域接过水瓶,却突然皱起眉:“小妹,刚才我在关楼上,好像看到萧景渊的人混在苍狼族里。他怎么会和苍狼族勾结?”
萧景渊!霍景的心猛地一沉。她走到帐外,拿出星罗镜——镜面映出苍狼族的营地,萧景渊正和苍狼族可汗说话,手里拿着一张舆图,上面标注着黑石峪的水源位置。原来萧景渊一直躲在苍狼族营地,还想断了黑石峪关的水!
“他这是要置北凉于死地。”霍锦握紧星罗镜,眼底满是冷光。就在这时,石默匆匆跑来,脸色凝重:“霍小姐,萧夜爵太子的援军还有一日就到了,可萧景渊好像知道消息,正带着苍狼族的精锐,准备去偷袭援军的粮草!”
偷袭粮草!霍锦心里一紧。萧夜爵的援军要是没了粮草,就算赶到黑石峪关,也无力对抗苍狼族。
她回头望了望医帐里的霍锦,又看了看星罗镜里萧景渊的身影——一边是受伤的哥哥,一边是即将被偷袭的援军,她该先去帮谁?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星罗镜上,映出的画面渐渐模糊。霍锦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而萧景渊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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