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沙发对于身高腿长的乔芬达而言,无疑是一种酷刑。
皮质表面在夜晚变得冰凉,填充物又硬得硌人,他像条被扔上岸的鱼,辗转反侧,怎么躺都不舒服。
腿伸不直,腰悬空,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卧室里那隐约传来的、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那声音像一根轻柔的羽毛,不断搔刮着乔芬达的神经,提醒着他本应属于自己的舒适床铺正被“恶霸”占据。
“可恶……睡得还真香……”他咬牙切齿地翻了个身,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戴因蜷缩在他床上的样子,宽大t恤下纤细的腰肢,散落的银发……以及那只瞬间将他按翻在地的、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
“力气大就了不起啊?!”他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又悻悻放下。
别说,在这种鬼地方,力气大好像确实挺了不起的。
饥饿感也开始不合时宜地袭来。
晚上那顿惊心动魄的“晚餐”他根本没吃几口,牛排还被怪物的口水污染了。
此刻胃里空空如也,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距离戴因规定的两小时休息时间还剩下一半多。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不行,得找点吃的……”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摸黑在客厅的小冰箱里翻找。
基地配给的食物乏善可陈,只有几罐能量饮料、压缩饼干和……一盒看起来还算新鲜的水果。
他拿起一个苹果,想了想,又鬼使神差地多拿了一个,还顺手抓了两条巧克力棒。
重新窝回沙发,他咔嚓咔嚓地啃着苹果,味同嚼蜡。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虚掩的卧室门。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翻腾——憋屈、恼怒,但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和……某种被压抑的冲动。
那个叫戴因·布兰度的女人,简直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清醒时冷酷、暴戾,下手狠辣果决,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可睡着后,却又呈现出那样一种毫无防备的、近乎脆弱的纯净感。
尤其是刚才被他惊醒的瞬间,那蹙眉呓语的模样,甚至带着点……孩子气?
“啧,肯定是错觉。”乔芬达甩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那可是能徒手插石柱的怪物!”
他几口吃完苹果,把核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
无聊之下,他开始研究自己的时停能力。
伸出手,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时停。”
世界瞬间陷入灰白死寂。连卧室里那恼人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他站起身,在绝对静止的领域里活动了一下筋骨。
走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看着里面那个被定格的身影。
在时停中,戴因的睡颜更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见,肌肤细腻得没有一丝毛孔,长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
那种静态的美,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侵略性。
乔芬达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赶紧移开视线,暗骂自己没出息。
“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他给自己打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时停的世界里,他是绝对的主宰。他绕着床走了一圈,像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但又保持着安全距离,生怕重蹈覆辙。
他甚至恶作剧般地,用手在戴因鼻子前晃了晃,当然,没有任何气流扰动。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喃喃自语。
没有危险,没有反抗,只有绝对的掌控感。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他就打了个寒颤。因为他看到,即使在时停中,戴因·布兰度搭在枕边的那只手,指尖似乎极其细微地动弹了一下?
就像微电流穿过一般,几乎难以察觉。
是错觉吗?还是她的身体本能,连时间冻结都无法完全压制?
乔芬达不敢再多待,连忙退出了卧室,回到客厅,解除了时停。
世界恢复运转,卧室里的呼吸声再次传来。
乔芬达却感到一阵后怕,冷汗浸湿了后背。他刚才……是不是在鬼门关又走了一遭?
这下他彻底老实了,蜷缩在沙发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剩下的时间,他只能靠数羊和回忆帝国首都那些庸俗乏味的贵族舞会来打发时间,相比之下,此刻的“沙发囚笼”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还活着。
当时钟终于指向预定时间的前五分钟,没等闹钟响起,乔芬达就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他快速套上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他走到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咳……老大,时间差不多了。”
里面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门被拉开。
戴因·布兰度已经站在门口。
她换上了之前那套方便的战术背心和长裤,银发利落地束成马尾,脸上没有任何刚睡醒的惺忪,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和锐利。
那双银粉异瞳扫过乔芬达,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走吧。”她言简意赅,率先向外走去,步伐稳定而无声,仿佛刚才那个在床上恬静沉睡的少女只是乔芬达的一场幻觉。
乔芬达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怀里还没动的那条巧克力棒,最终还是没敢拿出来。
他快步跟上,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夜晚,他失去了柔软的床铺,饱受沙发折磨,精神备受煎熬。
但不知为何,看着前方那个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背影,他隐隐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让今晚这点“委屈”变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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