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的屋里,灯还亮着,桌上摆着一壶枫果酒,两个酒杯。“建国,坐。” 张村长倒了杯酒,递给陈建国,“咱们聊聊枫火夜的事,还有三天,就是你要走的时候了。”
陈建国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酒的甜意里,带着点淡淡的别绪。“村长,枫火夜那天,除了跳井,还有别的要注意的吗?” 他问,其实心里已经开始舍不得 —— 舍不得满镇的枫叶,舍不得热闹的晒秋场,更舍不得这里的人。
张村长叹了口气:“也没啥特别的,就是要在满月最盛的时候跳,怀表要一直揣在怀里,别掉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枫火夜的月亮:“俺查了‘枫溪记事簿’,那天的月亮会特别圆,像个银盘,老井的红光也会最亮。”
陈建国看着纸上的月亮,想起爷爷当年也是在这样的月亮下,跳井回到现实。“爷爷当年走的时候,是不是也舍不得?” 他问。张村长点头:“你爷爷走的前一天,和俺爷爷喝了一夜的酒,说‘枫溪的暖,这辈子都忘不了’。但他也说,‘家里有牵挂,再暖也得回去’。”
正说着,陈建国怀里的怀表忽然亮了,这次的光比之前都亮,映出两个画面 —— 左边是枫溪的晒秋场,村民们正在挂灯笼;右边是枫林场的老井,林慧和乐乐正蹲在井边,手里拿着灯笼。“这是……” 张村长惊讶地凑过来,“两个时空的画面,居然能同时映出来。”
陈建国看着画面,乐乐正对着井喊:“爸,你看灯笼!和你说的枫溪灯笼一样亮!” 林慧在旁边笑着,帮乐乐把灯笼挂在井边。怀表传来乐乐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爸,你什么时候回来?俺想和你一起挂灯笼。”
“快了,乐乐,爸爸很快就回来。” 陈建国对着怀表轻声说,声音有点哑。怀表的光渐渐暗下去,他却觉得心里的牵挂更浓了 —— 一边是枫溪的暖,一边是现实的牵挂,这两种情感,像枫叶的两面,都是他成长的重量。
“建国,” 张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俺知道你舍不得,但你爷爷说得对,‘有牵挂的人,才走得踏实’。你回去后,好好过日子,枫溪的人,会一直记着你。”
陈建国点点头,喝干了杯里的酒:“村长,谢谢你们。在枫溪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记忆。我会把这里的暖,带回现实,好好面对生活。”
离开张村长家时,月亮已经升得很高,枫溪的街道上,灯笼还亮着,像一条红色的河。陈建国走在灯笼下,怀里的怀表还带着余温,他摸了摸,忽然觉得,这怀表不仅是时空钥匙,更是情感的纽带 —— 连接着两个时空,也连接着他的过去和未来。
小丫家的灯还亮着,他路过时,看到小丫正趴在窗边,手里拿着那个枫叶玩偶,对着月亮小声说话。“丫丫,怎么还不睡?” 陈建国问。小丫回过头,笑着说:“俺在和月亮说,让它在枫火夜的时候,多照一会儿,让叔叔走得慢一点。”
陈建国的心忽然一软,蹲下来:“月亮会听到的,它会帮丫丫留住时间。” 小丫用力点头,把玩偶抱在怀里:“俺还要把玩偶送给叔叔,让它陪着叔叔,像俺陪着你一样。”
风卷着枫叶落在他们身边,红色的叶子像小小的手,轻轻拂过脸颊 —— 陈建国知道,这最后的三天,会像这片枫叶一样,留在他的记忆里,永远鲜红,永远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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