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深处的秘密实验场,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经过反复测算与激烈争论,电磁轨道炮的终极测试目标,终于由霍聿枭一锤定音。
目标并非移动的舰艇,也非朝鲜的后勤基地,而是——位于日本九州岛北端,扼守关门海峡、具有重要军事与象征意义的下关海军燃料储备库及毗邻的彦岛雷达观测站!
选择此地,战略考量深远:其一,此地为日军本土防御体系的重要节点,摧毁它能极大削弱其海军持续作战能力,并对本州、九州联系构成威胁;其二,燃料库爆炸的毁灭效果直观震撼,心理威慑力巨大;其三,距离虽远,但尚在电磁炮经过沈未央优化后的理论射程极限边缘,是对北地尖端科技最极致的宣告。
“目标坐标已锁定。能源核心超载运行模式启动。发射倒计时……十、九、八……”沈未央冷静的声音在控制中心回荡,他面前的屏幕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奔涌。
霍聿枭站在他身后,目光穿透观察窗,望向东南方向,仿佛能看见那片即将被雷霆洗礼的异国土地。
“……三、二、一……发射!”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阵低沉至仿佛源自地底深处的嗡鸣,以及从超导轨道末端喷射出的、撕裂空气的刺目蓝白色光柱!那光柱以超越肉眼捕捉极限的速度,破空而去,在蔚蓝天幕上留下一道短暂而灼热的轨迹,旋即消失在天际。
数分钟后,来自海外中立国通讯社及日本国内混乱的无线电波,带来了令世界瞠目的消息——
日本时间午后,下关海军燃料储备库发生原因不明的“特大爆炸”,连环殉爆持续数小时,火光映红海峡,港口设施严重损毁,彦岛雷达站被彻底抹去,预计伤亡惨重,具体损失仍在评估中。日方起初试图掩盖,称其为“重大安全事故”,但现场目击者描述的“从天而降的蓝色闪光”以及完全不符合常规爆炸的破坏模式,让真相呼之欲出!
世界为之失声,旋即哗然!
一种超越时代认知的、具备超远程精准打击能力的武器,已然登上了历史舞台。北地,用这种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了其不可轻侮的力量,以及扞卫主权与尊严的决绝意志!
雷霆一击的余波,迅速扩散至奉垣城内。“兴业总会”内部,原本就存在的裂痕,因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而骤然加剧。
霍聿枭适时召开的“工商界座谈会”,气氛微妙至极。总会中一部分较为开明、或与军工联系紧密的实业家,态度明显变得更加恭顺与合作,言辞间充满了对北地强大实力的“赞叹”与对未来合作的“期待”。而另一些与旧势力、海外资本牵扯过深,或产业可能面临国有化风险的成员,则面色阴沉,如坐针毡,言语间充满了试探与保留。
霍聿枭并未在会议上咄咄逼人,反而语气平和,着重强调了“国家利益至上”、“共建繁荣未来”的原则,并抛出了关于“战略矿产统购统销”、“鼓励投资尖端科技产业”等一系列政策风向球。他谈笑风生,却字字千钧,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在不露声色间,已将选择的压力完全抛给了对方。
座谈会后,“兴业总会”内部暗流愈发汹涌。主张彻底倒向北地、争取在新格局中占据有利位置的“革新派”,与企图维持旧有超然地位、甚至暗中掣肘的“保守派”之间的分歧公开化,总会维持了数十年的表面平衡,岌岌可危。
就在外界为电磁炮的惊天一击而震撼,为“兴业总会”的内部动荡而猜测时,秦穆的追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根据周汝昌的供词和后续梳理的资金流向,他锁定了一个新的关键目标——“兴业总会”现任副会长,掌控着北地近三成有色金属贸易的矿业大亨,赵德坤。周汝昌供词中多次隐晦提及的与日本方面的“利益输送”,多条线索都隐隐指向了这位在总会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赵德坤……他掌控的矿山,有不少是‘蓝星’项目急需的稀有金属伴生矿。”霍云苓在得到秦穆的通报后,立刻调阅了商行的相关记录,提供了关键信息,“而且,近半年来,他旗下公司有几笔流向海外的资金,用途不明,数额巨大,与我们监控到的某些日资空壳公司有重合迹象。”
目标直指“兴业总会”的核心层!秦穆感到手中的卷宗重若千钧。动赵德坤,无疑将彻底引爆“兴业总会”这个火药桶。
而与此同时,来自东海的情报显示,遭受重创、颜面尽失的日本军部,在短暂的震惊与混乱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歇斯底里。一项代号“天照之火”的绝密计划,已获天皇御前会议批准,正在紧急启动。其内容虽未完全探明,但零碎的信息碎片指向了某种大规模、无差别、旨在摧毁北地沿海经济核心区的……毁灭性打击!其疯狂程度,远超之前的“神风”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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