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垣城表面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因周汝昌这条大鱼的浮出而变得汹涌湍急。秦穆布下的监控网如同逐渐收紧的绳索,让这位久经官场沉浮的前朝元老,敏锐地嗅到了致命的危机。他不再像往常那样深居简出,故作镇定,反而开始频繁地出席一些无关紧要的社交活动,拜访几位同样挂着虚衔的遗老,言谈间充满了对“时局艰难”的感慨和对“北地年轻气盛,恐非长久之计”的隐晦担忧。
这些看似寻常的举动,落在秦穆眼中,却成了周汝昌内心惶恐、试图混淆视听、甚至寻找新的“同盟”或“退路”的明确信号。
“他在害怕,也在试探。”秦穆向霍聿枭汇报,“我们监控到他最近几次试图通过非正常渠道向外传递信息,但都被我们截获干扰了。他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老狐狸,随时可能铤而走险。”
霍聿枭眼神冰冷:“盯紧他,尤其是他身边的人。这种老官僚,自己未必会亲自动手,但绝对留有后手,甚至是……同归于尽的底牌。”
果然,周汝昌的后手,比预想的更加疯狂。他并未选择潜逃——那在秦穆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无异于自投罗网——而是启动了一项潜伏已久的破坏计划。
他的目标,并非霍府或军事设施,而是位于奉垣城西郊,刚刚完成初步整合、开始为北地军工体系提供部分基础化工原料的奉垣第三化工厂!周汝昌在南北联合时,曾介入过化工厂的后期升级规划和设备引进,暗中埋下了几名死忠分子,并藏匿了一批高能炸药。他的计划很简单,也很恶毒:制造一场巨大的、波及平民的工业爆炸事故,在奉垣乃至整个北地制造恐慌和混乱,以此吸引北地安全力量的注意力,为他本人及其核心家族成员的秘密撤离创造机会,甚至妄图以此重创北地化工产业。
“炸掉三厂,让霍聿枭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密室中,周汝昌对着唯一知晓全盘计划的管家,面目狰狞地低吼,“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只要混乱一起,我们的人就能趁乱从密道出城,南边……不,直接出海!”
然而,周汝昌低估了北地,尤其是霍云苓那张无形却无处不在的商业情报网络。
就在周汝昌的管家秘密联系化工厂内应、约定动手时间的前夜,霍云苓安插在奉垣黑市的一名资深线人,捕获到了一条极其隐晦的求购信息。有人在高价、且非常急迫地寻求一批大功率定时起爆装置的核心零件,并要求“绝对保密,不问来源”。这种零件民用极为罕见,通常只用于特定工程爆破或……军事用途。
线人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立刻将情报上报。霍云苓接到消息时,正在核对“蓝星”项目所需的海外精密仪器采购清单(尽管封锁仍在,但她从未放弃尝试)。她立刻放下手头工作,调集了奉垣城内所有与黑市、地下渠道相关的监控记录和人员档案,进行交叉比对和分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霍云苓坐在布满线路图和情报汇总的房间里,眼神锐利如鹰。终于,在凌晨时分,她手下的分析人员锁定了一个与周汝昌管家有过间接资金往来、且近期行为异常的黑市中间商。
“目标,奉垣第三化工厂。意图,爆破破坏。主谋,周汝昌。执行时间,很可能在明天午时交接班,厂区人员相对混乱的时候。”霍云苓拿起直通霍府的专线电话,语气快速而清晰地向霍聿枭汇报,并提供了关键中间商和化工厂内应的具体信息。
这条情报,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周汝昌所有的阴谋。
接到霍云苓的情报,霍聿枭眼中杀机暴涨。
“秦穆!”
“在!”
“立刻收网!按云苓提供的地点和人名,逮捕所有涉案人员!化工厂方面,秘密控制内应,拆除爆炸物,不得惊动工人,不得引发恐慌!”
“是!”
行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展开。秦穆亲自带队,兵分两路,一路直扑那名黑市中间商的巢穴,将其与正准备交付零件的周汝昌管家一同擒获;另一路则悄无声息地潜入奉垣第三化工厂,在不惊动绝大多数工人的情况下,将几名被收买的内应控制,并从原料仓库的隐蔽角落,成功起获了足以将大半个厂区夷为平地的烈性炸药!
周汝昌在睡梦中被破门而入的“暗影”队员惊醒,他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士兵和秦穆冰冷的面孔,瞬间明白大势已去,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与此同时,霍云苓的情报网络并未停歇。通过对周汝昌管家及黑市中间商的突击审讯,以及对其近期所有通讯记录的深度挖掘,一个极其隐秘的、周汝昌用以和日本方面进行最后联络的备用渠道浮出水面——那是利用奉垣城一家有日资背景、且在南北和谈后未被立刻清算的洋行商业电台,以特定加密的商业电报代码进行通信的方式!
这个发现,意味着不仅截断了周汝昌与外界最后的联系,更可能顺藤摸瓜,挖出日本情报机构在奉垣乃至北地更深层次的潜伏网络!
消息传来,霍聿枭看着审讯报告和电台频率记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很好。周汝昌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他看向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接下来,该是顺着他留下的这根藤,去摸摸日本人在奉垣还藏着多少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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