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城主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陆辰凝重的面容。桌面上铺满了来自南北各地的情报,最上方是林晚秋刚发来的密函,墨迹还带着江南的湿气 —— 函中详细记录了苏州商会遇袭时,邪教徒使用的劣质蒸汽喷射装置,其核心原理竟与北境早期的小型蒸汽锅炉有几分相似。
“王爷,这是潜伏在岭南的间谍传回的最新消息。” 秦风递上一卷加密信函,“萧承煜近期频繁与一名自称‘玄虚子’的道人会面,此人正是国师的心腹,幽冥教的实际掌权者之一。他们在密会中提到‘共享蒸汽之术’‘江南布道’等字眼,还约定下月在梧州交接一批‘器械图纸’。”
陆辰展开信函,上面画着玄虚子的画像,以及萧承煜与他会面的地点 —— 梧州城外的一座古寺。信函末尾还标注了邪教近期的资金流向:江南王氏的商号向幽冥教总坛转移了三百万两白银,而邪教则向岭南输送了五千名精锐教徒,编入萧承煜的军队。
“国师操控的幽冥教……” 陆辰指尖摩挲着信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原来如此,萧承煜背后的真正靠山,是朝中的国师。”
此前,陆辰便怀疑幽冥教与朝廷有所勾结,却没想到牵扯到国师。国师深受皇帝信任,掌管祭祀与部分宫廷卫戍,若他与萧承煜联手,无异于内外夹击 —— 萧承煜在岭南起兵,国师在京城内应,幽冥教在江南搅局,这三方势力形成的网,远比他想象的更严密。
“周顺,你来看。” 陆辰将林晚秋密函中关于邪教蒸汽装置的描述递给周顺,“这装置的原理,是否与我们早期的小型蒸汽锅炉相似?”
周顺仔细研读后,脸色微变:“确实相似!但结构简陋,压力控制不稳,应该是只得到了皮毛技术。王爷,萧承煜恐怕是把北境蒸汽技术的非核心情报泄露给了邪教,以此换取他们的支持。”
陆辰点头认同。萧承煜被软禁期间,虽未接触到机甲、投石机的核心机密,却见过蒸汽抽水机、磨坊的运作,或许还偷记了部分基础原理。这些 “皮毛技术” 对北境而言无关痛痒,却能让邪教造出劣质的蒸汽武器,增强其战斗力。
“双方的交换条件已经很明确了。” 陆辰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用手指在岭南、江南、京城三点之间划了一条线,“邪教给萧承煜提供资金(王氏通过邪教中转)、人手(精锐教徒)、情报(国师在朝中的眼线);萧承煜则给邪教提供北境技术情报(基础蒸汽原理)、活动便利(岭南、江南的据点掩护)。”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深层的图谋,恐怕是萧承煜承诺,若他日夺权登基,便尊幽冥教为国教,允许其在全国布道;而国师则想借萧承煜之手,铲除异己,掌控朝政,最终实现政教合一的野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 秦风焦急地问道,“邪教在江南根基深厚,国师在朝中势力庞大,萧承煜在岭南拥兵数万,三方联手,实力不容小觑。”
“先断其臂膀。” 陆辰眼中闪过狠厉,“江南是邪教的主要活动区域,也是南北贸易的核心。林会长的商会遇袭,说明邪教已经开始在江南发难。我们必须立刻支援江南,清剿邪教据点,切断他们与萧承煜的联系,同时保护好商会和漕运通道。”
他转身下令:“秦风,立刻调派十台量产型蒸汽机甲,由赵烈率领,乘坐‘北境号’蒸汽商船南下,协助林会长清剿江南的邪教据点。务必斩杀玄虚子等核心头目,缴获他们的通讯记录和资金,摸清其与萧承煜、国师的勾结细节。”
“周顺,你负责为机甲部队配备备用锅炉和充足弹药,确保续航和战斗力。同时,加快剩余机甲的量产,北境不能空虚。”
“苏文在京城的联络不能断,让他密切关注国师的动向,一旦发现国师有异动,立刻禀报。”
“属下遵令!” 秦风、周顺齐声领命。
陆辰拿起林晚秋的密函,指尖拂过她字迹中不易察觉的颤抖 —— 他能想象到她遇袭时的惊险,心中涌起一阵牵挂。他提笔写下一封简短的回信,用加密暗号写道:“机甲已发,望君安。待邪教清剿,我亲赴江南,共商后续。”
写完后,他将信交给亲卫,特意叮嘱:“用最快的蒸汽商船送去,务必确保林会长亲自收到。”
夜色渐深,书房内的烛火依旧明亮。陆辰站在沙盘前,望着江南的方向,心中暗忖:萧承煜、国师、幽冥教,你们的勾结看似天衣无缝,却忘了江南有林晚秋的机关术,北境有我的蒸汽机甲。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的岭南梧州,萧承煜正与玄虚子在古寺密谈。“玄虚道长,陆辰已派机甲南下,江南的据点恐怕难保。” 萧承煜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玄虚子抚须冷笑:“太子殿下多虑了。江南的据点本就是诱饵,目的是牵制陆辰的兵力。待他的机甲陷在江南,殿下便可趁机攻占广州,控制岭南门户。至于蒸汽技术,贫道已让教徒仿制出一批‘蒸汽喷射器’,虽不及北境的精良,却也足以对付普通军队。”
萧承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道长何时能给我更核心的技术?我要造出机甲,亲手击败陆辰!”
“殿下稍安勿躁。” 玄虚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待殿下拿下江南,国师自然会让贫道转交完整的图纸。在此之前,还请殿下尽快起兵,扰乱陆辰的部署。”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权力的渴望。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人,却不知陆辰早已洞悉他们的阴谋,正带着雷霆之势,向江南的邪教据点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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