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完牢出来。
只不过想吃口肉,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他犹豫了一下,对何秋说:“老弟,咱们这样是不是太狠心了?棒梗今年才九岁啊!”
何秋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过三岁看老吗?”
“在劳教所待了两个月,出来后不但没变好,还更坏了,这种孩子有什么好同情的?”
“要是他进门恭恭敬敬地喊声何叔,再磕个头,我都能白送他吃!”
何雨柱仔细想想,觉得有道理。
他知道何秋不是不讲理的人。
只要你对他客气,他也会以礼相待。
反之,恶言相向的,他绝不会给好脸色。
见何雨柱还是一脸纠结,何秋提醒道:“行了,别想了。棒梗的亲妈亲奶奶都不管他死活,你一个外人操什么心?”
“一块五一只鸡,这价钱真不贵。”
“棒梗刚放出来,馋肉馋得直哭,他家人都舍不得掏这钱。你说,在他们眼里是钱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何雨柱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
自己孩子连一块多钱买只鸡都舍不得。
他一个外人跟着心疼什么?
不是犯贱吗?
何雨柱点头:“老弟,不用说了,我懂了。以后不管是棒梗还是秦淮茹,找我要东西就两个字:给钱!”
“不然一切免谈!”
何秋撇撇嘴:“话别说得太早,做到了再说。”
何雨柱老脸一红。
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何秋并不太相信他。
于是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改掉老好人的形象,彻底从秦家这个泥潭里挣脱出来。
一定要让何秋对他刮目相看。
另一边。
回到屋里的贾张氏一家坐在床边生闷气。
棒梗还在哭闹不止。
吵得他们耳朵都快聋了。
“奶奶,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棒梗不停地摇晃贾张氏的胳膊哭喊着。
贾张氏板着脸,一把推开他:“奶奶没钱,想吃肉找你妈买去。”
看着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也这么冷淡,棒梗心里更加委屈了。他一头扑进秦淮茹怀中,哭着哀求:“妈,我想吃肉,就买一次行不行?哪怕只是一口,哪怕只有一点点肉末也好……我在厂里真的熬得难受,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
秦淮茹心疼儿子,可她一个月才挣二十七块五,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哪里够用?更何况每月还得交给婆婆三块钱。眼下她兜里比脸还干净,哪有钱买肉。她望向贾张氏,低声商量:“妈,我这儿实在拿不出来了,要不您先垫点,给棒梗买些肉?”
贾张氏立即扭过头:“别找我,我可没钱。”
见她还是这个态度,秦淮茹不由得来了气:“妈,都是自家人,您就稍微担待些,买一次怎么了?以前棒梗从外头带回来的东西,您也没少吃。再说,他不是您最疼的大孙子吗?”
贾张氏拉长着脸:“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这个老婆子抠门、不疼孙子?秦淮茹我告诉你,你是孩子亲妈,再穷也得管他。没钱你就自己想法子,偷也好抢也罢,卖也行,反正别来烦我!”
秦淮茹简直气结。这老太太真是两面派。当年棒梗出生时,贾张氏明明发誓说倾家荡产也要对孙子好,说他是贾家唯一的香火。如今提到钱,立马翻脸不认人,连几毛钱都不舍得掏。
秦淮茹拿不出钱,贾张氏不愿出钱,两人僵持了一整夜。棒梗终究没吃上肉,只靠两个窝窝头挨了过去。
……
次日晚间,红星轧钢厂食堂后的小厨房里,一桌人正推杯换盏。桌边围坐六人,为首的是李副厂长,留着两撇胡子的许大茂也赫然在列。凭着能说会道、善于奉承的本事,他这个放电影的,竟也混进了厂领导的饭局。
席间,他一番马屁拍得李副厂长眉开眼笑,连连称赞他觉悟高、能力强。许大茂笑呵呵地敬酒:“主任,您可别夸我,我许大茂最需要的就是您的鞭策。谁不知道,厂子在您带领下才蒸蒸日上?照我看,以您的才干,当个副主任太委屈了。我要是轻工局领导,肯定直接让您当厂长!”
说到这儿,李副厂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许大茂说的,他何尝不清楚?在他眼里,杨厂长根本不值一提——思维僵化,要不是他李国才在,厂子的生产指标哪能年年提高?杨胜利能当上厂长,还不是背后有人。
李副厂长叹了口气:“罢了,上头的安排,我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吧。”
许大茂眼珠一转,急忙献计:“主任,怎么能就这样算了?要我说,上面之所以没有动作,主要是不知道您为厂子付出多少辛劳。”
“要是您能做出一番引人注目的大事,再让报纸一登,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您的功绩了?”
“到那时候,轻工局的领导肯定主动找您提拔!”
李副主任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许大茂。
他若有所思地问:“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许大茂笑眯眯地说:“我这儿确实有个好主意,既能帮您赢得名声,又能引起上级的关注。只是,如果事情办成了,那我……”
李副主任大笑:“放心,事成之后,我马上任命你为生产科长,工资加倍!”
“太感谢主任了!”
许大茂喜形于色,眉飞色舞。
他凑近李副主任耳边,低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许大茂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主任,我前两天在宣传栏里看到,国家不是号召大家回忆过去的艰难岁月、激励奋发吗?”
“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给厂里的职工上一堂课。”
李副主任好奇地问:“上课?是把他们全召集到礼堂开动员会吗?”
许大茂摇头:“那种方式没用,会一开完,大家转眼就忘了。所以我建议,在厂里组织一场忆苦思甜活动!”
“用难以下咽的树根、野菜,来替换厂里平时的饭菜,让职工们深切体会过去的苦日子。”
“彻底将号召落到实处,做到根本上去!”
许大茂一脸狡黠:“这样一来,我们红星轧钢厂不就成为全国第一个把号召落到实处的企业了吗?您说,这样的大事,难道不值得登报表扬吗?”
“等别人一问,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是谁发起的?您再站出来,不就立刻受到领导重视了吗?”
听了许大茂的妙计,李副主任双眼放光。
“妙啊,真是妙极了!”
他激动地拍着大腿:“你这主意太绝了。我有预感,这么有意义的活动,一定会非常成功!许大茂,生产科长的位置稳了!”
许大茂同样激动,赶忙举起酒杯敬酒:“谢谢李厂长!要是我真能当上科长,一定好好干!”
“李厂长”这三个字让李国才浑身舒坦。
整个轧钢厂上下,就属许大茂说话最合他心意。
李副主任笑着说:“许大茂,你确实是个人才,好好干。只要你跟我一条心,我绝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我一定努力!”
许大茂连连点头,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饭局结束后,在回去的路上,许大茂忍不住露出狡黠的笑容。
“傻柱啊傻柱,你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那个何秋总跟我作对!”
其实,许大茂刚才献上的计策,不单是为了自己能当上科长,更多是为了报复。
自从何秋来到大院,就不断让他难堪,之后更是带人捉奸,逼得他跳进粪坑。
前几天又在大领导家让他丢尽颜面。
俗话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许大茂堂堂七尺男儿,受了这么多窝囊气,哪能轻易罢休?
但何秋和他不在一个工作系统,他接触不到。
所以,他只好把矛头转向何雨柱。反正他们是两兄弟,找谁报仇不是报?
厂里的男人们劳累一整天,只想吃口热饭,结果发现只能啃树皮野菜,而且还得连吃一个月。
这种事谁也忍不了。
遇上脾气爆的,冲进厨房掀锅打人都不奇怪。
说不准何雨柱就要挨上一顿揍。
想到这,许大茂忍不住咂嘴:“许大茂啊许大茂,你可真是个天才。这招数,既整了人,又利了自己,哈哈哈哈哈……”
……
第二天一早,食堂接到通知——要做忆苦思甜饭。
食材是树皮、野菜和稻壳。
食堂主任赵为民脸都青了,赶紧召集大家开会。
他扬了扬手上的通知,脸色难看地说:“上头的命令,必须完成。大伙说,这该怎么弄?”
“弄个屁!”
何雨柱第一个跳起来骂:“这是人吃的东西?农村喂猪猪都不吃!是哪个傻缺想出来的馊主意?纯粹找事!”
“是我想的!”
许大茂背着手,春风得意地走进来。
他冲着何雨柱得意地笑:“傻柱,你刚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要是我报到主任那儿,你吃不了兜着走!”
“忘说了,这段时间我是李副主任指定的督导员,专门检查活动进展。你们都得听我的,赵主任也一样!”
何雨柱冷笑:“去告啊,随便你!”
许大茂摆摆手:“不急,先记着,等活动结束再算账。来,把东西搬进来!”
他打了个响指,后面的人抬进来几大筐树皮、野菜和稻壳。
他笑眯眯地看着何雨柱:“这是响应号召,你要是不干,就是和领导作对、和国家作对。”
“所以,你得好好做!”
何雨柱攥紧拳头,眼里冒火,恨不得当场给他一拳。
看着何雨柱气炸的样子,许大茂心里痛快极了:“材料放这了,明天开始。你们先准备吧。”
“走了,甭送!”
许大茂一走,何雨柱就骂开了:
“*他大爷的!准是这孙子搞的鬼!”
“什么**忆苦思甜饭,根本就是整人!明天让工人吃树皮野菜,他们非把厨房给砸了不可!”
赵主任拍拍他的肩:“算了,厂领导已经批准了,再得罪人也得干,不然全得卷铺盖走人。”
“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些东西做得稍微能入口吧。”
帮厨马华都快哭了:“主任,您这不是说梦话吗?树皮野菜,拿肉炖也咽不下去啊……”
“我、我明天请假,我不想挨打。”
食堂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能预感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一场混乱是免不了的,工人们肯定要暴怒。
到时候追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掌勺的何雨柱。
大家盯着那堆“食材”,一筹莫展。
赵为民猛然灵光一闪,紧紧拉住何雨柱的手:“傻柱,这事儿咱们解决不了,但有个人准有主意!”
“谁?”何雨柱连忙问。
“你弟弟,何秋啊!”赵主任语气认真地答道。
当晚回到家,何雨柱急匆匆地闯进何秋房间。
见他这么着急,何秋问道:“什么事?”
何雨柱一把拉住他的手:“老弟,这回你得救救我!”
何秋平静地说:“你讲,我在听。”
“事情是这样的,今早……”
何雨柱将食堂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包括许大茂说的那些话。
听完,何秋眉头微皱,抬头看着他:“这事儿恐怕和我有关。许大茂这么整你,其实是想报复我。”
何雨柱也清楚何秋与许大茂之间的过节。
可眼下最紧要的是明天该怎么办?
他实在不想在食堂被愤怒的工人们围住暴打。
毕竟忆苦思甜饭这种事,实在太招人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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