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钱必知来了!”
萧业闻言,深深的看了谢姮一眼,转身走了。
来到前厅,钱必知神态焦急的迎了上来。告知了陆灵韵出现在齐王府外,在快要被擒拿时,被突然出现的陆元咎救走了。
萧业听完,眼眸中闪现算计,“这么说来,陆元咎拒捕了。”
钱必知眼珠一转,立马明了,向身后的衙役吩咐道:“快去,告知刑部和御史台,陆元咎抗旨拒捕,打伤了禁卫军!”
那衙役领命去了,萧业又道:“那么多禁卫军竟然拿不住一个陆元咎?”
钱必知答道:“他还有帮手,突然冲出来一个蒙面人为他们拖住了追兵。不过,陆元咎中了一箭,又带着陆灵韵定然跑不远,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他们,相信很快就能拿到!”
萧业颔首,与钱必知一起向府外走去,正要翻身上马,却见谢姮从府中跌跌撞撞的跑来,以往娇嫩绝色的容颜满是惊惶凄楚,她慌乱的抓住了萧业的手臂。
“务旃,我听说灵韵……灵韵她……”
萧业神情清冷的望着她,公事公办的说道:“她是逆犯,在被禁卫军围剿时被陆元咎救走了。夫人,我皇命在身,必须要把她抓回来。”
谢姮惊惧的摇着头,“可是陆家是被冤枉的,你刚刚和殷姨娘……”
“住口!谢姮,”萧业声严色厉的打断了谢姮的话,“朝中的事你懂什么?证据确凿,谁能冤枉他们?谢姮,回府去,不要在此招惹是非!”
钱必知尴尬的打着圆场,“弟妹,虽说你和陆家姑娘有些交情,但萧大人说得对,朝中的事你们后宅妇人还是不要掺和。”
谢姮面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看了钱必知一眼,又转头望着萧业,美眸噙泪,声音颤抖地说道:
“夫君,我和灵韵都是内宅女子,你们在朝中如何……如何运作,我可以不问。
但是灵韵,她只是个女子,她不会威胁到你什么,你能不能放她一马?我求你了,夫君,你就放过她吧,夫君,她被抓回来会死的……会死的……你放了她好不好……”
谢姮说着跪了下来,扯着萧业的衣摆哭求着。
萧业神情冷硬,没有低头看她,寒声道:“我放了她,陛下会放过我吗?谢姮,私放逃犯是死罪,你想我死吗?”
谢姮摇着头,凄绝的小脸梨花带雨,“不不……可是务旃,陆家一门忠烈……”
萧业不待谢姮说完,一把拽走了自己的衣摆,利落的翻身上马,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谢姮,收起你的妇人之仁!”
说罢,他猛挥马鞭,绝尘而去!钱必知和众衙役见状紧跟其后。
“务旃!萧务旃!”
谢姮被拽走衣摆的力度闪到,一双柔嫩纤手按在了冰冷石板上,痛苦呼唤的声音也被马蹄声淹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冷峭寒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忽然,门楼里传来一声冷笑。谢姮泪眼婆娑的转头看去,见殷管管一脸怒容的讥讽道:“看来萧大人除了对你有点儿良心外,剩下的全是狼心狗肺!”
谢姮定定地望着她,咬住了樱唇。殷管管又恨铁不成钢的斥骂道:“谢姮,爱上这样的人,你也是有眼无珠,活该!”
谢姮紧紧咬住樱唇,没有答话。殷管管却走出了门楼,来到谢姮面前居高临下的伸出了手,“起来。”
谢姮犹豫一瞬,缓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站起身来。
殷管管的脸色不似刚刚那般严厉,她挑了挑蛾眉,幽幽开口。
“同为女子,提醒你一句。野心太大的男人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前途高位,你家萧大人向来心狠手黑,指不定哪一天他腻了你,就转手把你卖了。
谢姮,我劝你趁早为自己打算一二,或者,你若是有胆量,也可以设计杀了他,既为民除害,又能高枕无忧的做着你萧家主母!怎么样?你敢吗?需要我帮忙吗?”
谢姮已经止住了眼泪,沉静的眸子端详殷管管片刻,没有答话。
殷管管讥笑一声,“看你这样子还真是软弱可欺,既是不敢,那你就受着吧,一辈子受着良心的煎熬,和你那陷害忠良、枉杀无辜的夫君日日相对,夜夜同床共枕。
唉,只是不知道你那好姐妹陆灵韵知晓了会作何感想?”
殷管管说罢,冷笑几声,转身走了。
就在刚刚,她突然起了杀心,和一个没有原则、不忠不义的人交易,总是让人不安。
只是,自己动手,梁王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她要借刀杀人!
谢姮望着殷管管离去的背影,娇美的小脸冷若冰霜。
她没有进萧府,而是朝着谢府而去。望着满街贴着的缉捕告示和四处巡查的官兵,愧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个头戴斗笠的单薄少年错身而过时撞了她一下,谢姮回过神来,却听那少年低声说道:“阿姮,跟我来!”
赫然是陆灵韵的声音!
谢姮水眸圆睁,心跳漏了一拍,慌忙遮掩情绪,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隐蔽的小巷,谢姮见到了斗笠下的陆灵韵,她涂黑了脸,不复之前张扬明媚的样子。
谢姮心口酸涩,眼泪差点儿涌出来,“对不起,灵韵……”
陆灵韵惨然一笑,“不怪你,阿姮,我虽离得远,但也知道你是为我求情,你只是和我一样无能为力罢了。”
谢姮的眼泪流了出来,愧疚更重,“灵韵……”
陆灵韵瞧了瞧左右,低声说道:“阿姮,我哥受伤了,我需要药,你能帮我弄到药吗?”
谢姮连忙点点头,“我帮你!”
从姚家铺子抓了药,谢姮按照陆灵韵给的地址来到了城中一处破败的小院。
在陆灵韵给陆元咎包扎伤口时,谢姮熬好了药,轻轻叩了叩房门。
屋内传来陆元咎的声音,“萧夫人请进,陆某想请你帮个忙。”
陆灵韵此时已打开了门,谢姮走了进去,停在了外间。
里间的陆元咎接过陆灵韵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谢姮看了看他受伤的右臂,面有愧色。
陆元咎放下药碗,感激说道:“多谢萧夫人救助我兄妹。”
谢姮回道:“陆将军不必客气。”
陆元咎又道:“听说萧大人在齐王府放了我妹妹一次,也算有义之人。能否请萧夫人帮个忙,我想见见萧大人,向其解释我陆家的冤情。”
谢姮闻言,面有难色,“如今所有人都在追捕你们,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去见他为好。”
陆元咎沉默了一下,说道:“我陆家被污谋反,父亲被押,母亲被关,二弟……亦是。只剩我和灵韵逃了出来,如若不能洗刷陆家的冤屈,我们陆家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陆元固,陆元咎犹豫了一下,这一天一夜他想了很多,谁能将三百副甲胄无声无息的运进陆府呢?陆元固回来的时机太过巧合。
可他又无法相信,陆元固到底姓陆,会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吗?陆家被判谋反,他不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侥幸逃脱,又能有什么好处?
所以他想见萧业,希望他能帮自己查清真相,也还陆元固清白……
陆灵韵满含期望的看着谢姮,“阿姮,萧大人破过很多大案,只要他愿意帮我们,一定能帮陆家洗清冤屈!”
谢姮垂下了眼眸,“陆将军,我听说刑部尚书范廷是个忠直正义之人,不如你去找他。”
陆元咎叹了一口气,“范大人的确是有义之士,但我现在无法接近他。”
在齐王府外突围之时,有一蒙面人出手相救。陆元咎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范廷的人,但那人拖住禁卫军后便再未露面了,是以陆元咎无法与范廷联系。
谢姮应声接道:“陆将军若想见范大人,我可以帮你。”
陆元咎和陆灵韵虽不解谢姮为何不肯让萧业帮忙,但仍对其道了谢。
在得到陆元咎的应允后,谢姮端起药碗向外走去,却在开门的瞬间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萧业就站在门外,面容冷峻,微低着头,一双威寒眸子此时缓缓抬起,带着浓浓不悦盯着门里呆立着的谢姮。而其背后是少卿钱必知和手持利刃的大理寺衙役!
喜欢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