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刃带着青芽和一众受伤的虎兽人,沉默地行走在返回部落的路上,他周身散发着的低气压让所有兽人都两股战战,几乎要吓哭出来。
一进入狼刃的大帐,青芽便立刻跪了下来,匍匐在狼刃脚边,“抱歉大人。”
狼刃将裹在青芽身上的兽皮扯下,目光冰冷地扫视着青芽裸露皮肤上那些交错的旧痕与新伤,最后定格在她被赤豹划破衣物后暴露在外的肌肤上。
“是青芽没用,没能挡住那只豹子的攻击。让大人蒙羞了,请大人责罚。”青芽将额头贴在地上,利索地道歉。
狼刃俯视着脚下瑟瑟发抖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他并不心疼青芽的伤,他在意的是属于自己的“物品”被他人窥视、评头论足。
青芽的存在,是他权力和欲望的延伸,必须完全私有,不容丝毫亵渎。
但狼刃什么都没说,只幽幽叹了口气,蹲在青芽面前,掐着青芽的下巴将青芽的脸抬了起来,“不怪你。”
青芽话说得冷静,但却在无声的流泪,这一抬起头露出了一双脆弱的眼睛,此刻他眼中盛满了泪水,眼尾泛红,鸦羽般的长睫被泪水濡湿,微微颤抖着。
狼刃用手指轻轻扫过青芽的眼泪,“我知道,那红豹子是故意的,回头砍了他的手,挖了他的眼给你报仇。”
“好了,”狼刃的语气堪称温柔,“去洗洗吧,我的小芽都让人弄脏了,洗完回来领罚。”
“是。”青芽缓缓站起身,从旁边拿来一件兽皮衣,恭敬地朝狼刃鞠躬之后走出去。
待青芽走出去之后,狼刃有些不耐烦地搓了搓为青芽擦拭眼泪的手指。
青芽并未去部落共用的、相对温暖的热泉,而是独自走向营地外围一条冰冷的河流。
晚秋,下着雨,河水冰得有些刺骨,青芽进入河流的一瞬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将自己浸入河中。
他面无表情地清理着身体上的伤痕和脏污,仿佛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而是别人的。
就在这时,岸边的灌木丛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青芽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锐利,他迅速缩身,将大半身体埋入水中,只露出头部,冷冷地望向声音来源。
“是……是我……”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苗苗从灌木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的兽皮包,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惧,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小兔子。
苗苗早上刚受过伤,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和草药味,脸色也苍白,但看向青芽的目光全是心疼。
看到是苗苗,青芽眼中的锐利稍缓,但依旧没什么温度,“有事?”
苗苗被她看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将手中的兽皮包轻轻放在岸边的石头上,“听说你受伤了,我这里有一些止血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草药。”
她眼神躲闪,不敢多看水中的青芽,尤其是那些在水中若隐若现的伤痕。
放下药包后,她像是完成了什么极其危险的任务,立刻后退了几步,几乎要转身就跑,但是在背对青芽的时候她脚步定住了,轻之又轻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句话,苗苗才转身跑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笼罩的树林中。
河边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流水潺潺的声音。
青芽维持着背对着兽皮包的姿势,过了许久,才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个兽皮包上。
青芽伸手摩挲了一下兽皮包,微微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解,“姐姐,你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怎么被父亲养的像个兔子?”
他将兽皮包扔进河里,穿上兽皮衣后冷漠地离开。
“阿嚏、阿嚏……”苗苗打了两个喷嚏,肩上的伤口因为喷嚏又裂开了,她疼得龇牙咧嘴。
阿隼看了一眼苗苗,把草药按在伤口上,疼的苗苗原地一弹,“干啥这么用劲!”
“我没用劲,是你伤口反复裂开要化脓,当然疼。”阿隼阴沉着脸,“他肯定不会用你的药,你干嘛上赶着去给他送药?”
“刷存在感啊,让他记得有我这么个姐姐,让他察觉到我的异常。”苗苗轻声开口,还要说什么,她突然疼的直蹬腿,被阿隼用胳膊肘按住,“嗷呜!疼死了!呜呜呜……”
苗苗又哭又喊起来,“人家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要做这种事啊?”
阿隼似乎已经习惯了苗苗的突然变脸,冷着脸给苗苗上药。
苗苗闹了一会儿,脸上的哭闹停了下来,她喝了两口水,“刚才外面有人偷听。”
阿隼点点头,“已经走了?”
“嗯。”苗苗有些疲惫地向后一靠,“你问我为什么故意送药。”
苗苗冷笑了一下,看向阿隼,“你不会以为想成功策反一个人,就是主动上前游说吧?只有让他以为他自己占据上风,这个策反才有意义。”
这么说着,苗苗眼睛中的精光越来越亮,“这还是我在孟泽身上学到的,当初他就是这么对我的,我要把这招用到弟妹身上。”
阿隼抬头看了一眼苗苗,轻笑了一下。
“嗯,该夸你学习能力强。”
“当然。”
自己主动送上门,接着被人胖揍了一顿,最后崇拜上对方了。
每天除了研究怎么当虎兽人的族长,就是在研究孟泽的行为逻辑。
阿隼有些无奈,又给苗苗递了杯水,“下次再见孟泽就别端着了,干脆利落拜师好了。”
苗苗意味深长地摇摇摇头,“不不不,我可不打算拜他为师,我要成为超越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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