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山的余烬还未散尽，四人已行至云州地界。
云州地处中州西北，北接极北冰原，南邻灵草丰茂的青丘谷，自古便是南北灵物交汇的枢纽。山脚下的官道旁，每隔十里便有一处\"灵歇亭\"，亭中摆着石桌石凳，供往来修士歇脚。此刻正值午后，亭中坐着几个穿青衫的散修，正围着一堆篝火烤制\"火鳞兔\"——这是云州特有的灵兽，皮毛泛红如鳞，肉质鲜嫩，最宜用雷火炙烤。
\"师兄，你看那株'赤焰草'！\"清风突然拽住秦夜的衣袖，指向道旁的一片草甸。
秦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草甸中央生长着七八株半人高的草本植物，叶片呈深紫色，边缘泛着赤金色的火焰纹，茎秆上还挂着未干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是'赤焰草'的成熟株。\"慕清雪下了马，月魄玉佩泛起幽蓝微光，\"《灵草经》里说，赤焰草喜雷火淬炼，每百年开花一次，结出的'火灵珠'能入丹，能温养经脉。\"她蹲下身，指尖轻触草叶，\"但这几株......\"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灵气波动有些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过。\"
叶寒抽出寒冰长剑，剑尖挑起一片草叶：\"根须处有黑色淤痕，像是中了'腐骨毒'。\"他指尖凝结出冰晶，覆盖在淤痕上，\"这毒应该是从地下渗透上来的，可能和雷火山的灵脉变动有关。\"
秦夜取出星核残片，感应片刻后点头：\"云州地下的灵脉与雷火山相连，火山喷发时溢出的毒火渗入地脉，确实会污染附近的灵草。\"他将星核残片按在赤焰草上，星辉顺着草茎蔓延，淤痕处的黑毒竟缓缓消散，\"不过星核之力能暂时压制，但要根治......\"
\"得用清灵散。\"慕清雪接口道，\"之前在青禾镇炼制的清灵散，既能净化毒雾，又能修复灵脉。\"她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包丹药，\"等进了云州城，咱们先去万药楼换些灵草种子，把这些赤焰草移植到灵脉干净的地方。\"
四人说着话，已来到云州城下。
云州城墙高约十丈，用青黑色的\"玄铁岩\"砌成，城墙上每隔百步便有一座\"镇灵塔\"，塔顶插着青铜剑，剑身刻满镇压灵脉的符文。城门口站着两排甲士，甲胄上绣着\"镇灵卫\"的徽章，腰间悬着刻有灵纹的佩刀——这是云州城的守护修士，专司巡查邪修、维护灵脉。
\"停！\"为首的甲士横刀拦住去路，目光扫过四人，\"进城需验灵牌。\"
秦夜取出玄天灵谷的\"青木令\"，递了过去。甲士接过令牌，指尖拂过表面的\"青木\"二字，突然睁大了眼睛：\"这是玄天灵谷的信物？\"他抬头看向秦夜，\"谷主大人近来可好？\"
秦夜一怔：\"前辈认识青木令？\"
\"二十年前，我随师父去玄天灵谷拜见过药灵大人。\"甲士收回佩刀，态度恭敬了几分，\"小的姓周，周铁牛。当年药灵大人还夸我灵根资质不错，可惜......\"他挠了挠头，\"后来犯了错，被逐出师门，流落到云州当差。\"
慕清雪见状，上前一步：\"周大哥，我记得玄天灵谷的《弟子守则》里说，'犯错者可戴罪立功'。周大哥若愿意，等咱们办完事，或许能帮你说情。\"
周铁牛眼睛一亮：\"真的？那敢情好！几位里面请，小的给你们开城门。\"
云州城内的景象与青禾镇截然不同。街道宽阔，两侧店铺林立，招牌上写着\"万宝阁聚灵斋丹鼎轩\"，其中最气派的当属街角的\"万药楼\"——整座楼共七层，朱漆大门上挂着鎏金匾额，门两侧各立着一尊石麒麟，麒麟口中衔着夜明珠，将门前景照得如同白昼。
\"万药楼是云州最大的灵药商铺。\"慕清雪轻声道，\"楼主姓柳，名疏狂，是药王谷的外门长老。当年我师父还在世时，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清风踢了踢脚边的石狮子：\"听起来挺厉害，不知道有没有'九转还天丹'的丹方。\"
秦夜摇头：\"丹方是药王谷的不传之秘，柳楼主未必知道。但《丹经》里说，九转还天丹的最后几次转炼需要'地心火髓'做引，或许万药楼有类似的灵物记载。\"
四人走进万药楼，立刻有伙计迎了上来。伙计约莫十六七岁，穿着青底金线的短打，腰间挂着个铜铃铛，说话时铃铛叮当作响：\"客官里面请，咱们万药楼分七层，一楼卖凡品灵草，二楼是灵液灵露，三楼是中品丹药，四楼是高阶灵材，五楼是古籍丹方，六楼是炼丹服务，七楼......\"他压低声音，\"是楼主专用的'藏珍阁'，一般不对外开放。\"
\"我们要去五楼。\"秦夜说道。
伙计眼睛一亮：\"五楼的丹方阁？客官可有凭证？\"
\"凭证？\"秦夜一愣。
伙计指了指秦夜腰间的青木令：\"万药楼与玄天灵谷有旧交，持青木令可免凭证。不过......\"他挠了挠头，\"最近五楼的丹方被人偷了三本，《九转丹诀》《离火真经》《太初丹谱》，楼主正发愁呢。\"
慕清雪闻言，与秦夜交换了个眼神。三人交换眼色时，清风已经凑到伙计身边：\"小哥，那偷丹方的人有什么特征？\"
\"特征？\"伙计想了想，\"那人蒙着面，出手极快，专挑守卫换班的时辰动手。对了，他临走前在墙上留了句话——'丹方本无主，有德者居之'。\"
五楼的丹方阁在楼梯尽头。推开门，一股陈墨与纸页的气息扑面而来。阁内摆着七排檀木书架，每排书架上都密密麻麻摆满了玉简、绢帛和兽皮卷，有的泛黄如旧，有的崭新如初。正中央的案几上，摆着一盏青铜灯，灯油是\"续魂草\"的汁液，火焰呈幽蓝色，能照见书页上的每一个字。
\"客官随便看。\"伙计指了指案几旁的蒲团，\"但请勿触碰未解封的玉简，有些丹方有灵识守护，贸然触碰会被反噬。\"
秦夜走到最里侧的书架前，目光扫过\"丹方·中品\"的标签，伸手取下一卷兽皮卷。展开一看，是《三花聚顶丹》的丹方，主药是\"三花灵草\"，辅药是\"凝神露\"，转炼时需用\"文火慢炖\"。他将兽皮卷轻轻放回原处，又取下另一卷——《五气朝元丹》，主药是\"五气灵珠\"，辅药是\"清灵散\"......
\"找到了！\"慕清雪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她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绢帛，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九转还天丹\"几个字仍清晰可见。
秦夜快步上前，只见绢帛上写着：\"九转还天丹，需九转灵脉为基，七十二味主药为骨，一百零八味辅药为肉。第一转融灵，需玄阳火；第二转引气，需月魄精；第三转聚元，需地心火髓......\"后面的字迹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一句：\"欲知后事，可往极北冰原，寻'寒渊冰魄'。\"
\"地心火髓？\"叶寒皱眉，\"这东西我听说过，是地心熔岩中最纯粹的火属性灵气，凝结成髓后呈赤金色，能温养经脉，还能做高阶丹药的引子。\"
清风指着绢帛上的\"寒渊冰魄\"：\"这应该是下一转的关键材料。极北冰原我去过，那里有座'寒渊'，深不见底，据说下面镇压着上古冰魔。\"
慕清雪将绢帛小心收进储物袋：\"但极北冰原离中州太远，咱们现在去太危险。\"
秦夜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刚才伙计说有人偷了《九转丹诀》，会不会......\"
\"你是说，偷丹方的人可能知道后续丹方？\"慕清雪眼睛一亮。
\"很有可能。\"秦夜点头，\"那人既然偷了《九转丹诀》，说明他对九转还天丹感兴趣，说不定掌握着关键的丹方信息。\"
四人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抓贼！抓贼！\"
一声大喊，伙计们从楼下冲上来，为首的周铁牛举着佩刀，脸上满是焦急：\"不好了！五楼的《太初丹谱》又被偷了！\"
秦夜心中一动：\"刚才我们上楼时，有没有可疑的人？\"
周铁牛摇头：\"没有，咱们一直盯着楼梯口。可这贼......\"他咬牙道，\"比上回更厉害，连守在楼上的护楼修士都没发现！\"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窗外窜入。那人身穿黑袍，面覆黑纱，手中握着一把短刃，刃身泛着幽蓝的光——正是之前偷丹方的神秘人！
\"想跑？\"清风大喝一声，雷剑出鞘，剑身上的雷纹瞬间亮起，\"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黑袍人却不慌不忙，反手甩出三枚黑色飞针。飞针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分别射向清风、叶寒和慕清雪。清风挥剑格开两枚，叶寒用寒冰之力冻住一枚，却见黑袍人趁机冲向秦夜，短刃直取他腰间的青木令！
\"小心！\"慕清雪急喊，月华之力化作银链缠向黑袍人。黑袍人不闪不避，任由银链缠住手臂，短刃却更快一步，即将触及青木令！
千钧一发之际，秦夜反手抽出星核残片。星辉迸发的刹那，黑袍人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后退数步。他的黑纱被星辉灼出一个洞，露出半张脸——竟是个面容清瘦的青年，左眼下方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是你？\"周铁牛惊呼，\"上个月在城南赌坊，有个青年赢了三庄家的钱，后来被发现偷了赌坊的灵玉，是不是你？\"
青年冷笑一声，左手掐诀，短刃突然化作一缕黑雾消散。他转身冲向窗户，黑袍猎猎作响：\"想要丹方？来极北冰原找我！\"
话音未落，他已跃出窗外，消失在云州的暮色中。
四人追到窗边，只看见青年留下的半块玉佩。玉佩呈黑色，刻着一只衔尾蛇的图案，蛇眼处嵌着两颗血红色的宝石。
\"这是'玄蛇令'。\"周铁牛凑过来，\"我在赌坊听人说过，玄蛇令是'玄蛇门'的信物。玄蛇门是北方的邪修组织，专门偷抢灵物，无恶不作。\"
慕清雪捏着玉佩，月华之力渗入其中。片刻后，她的脸色微变：\"玉佩里有封密信，用的是'血隐术'，需要用鲜血才能显形。\"
秦夜咬破指尖，滴在玉佩上。血珠刚触及表面，玉佩便浮现出一行血字：\"极北寒渊，冰魄为引；九转归一，丹震八荒。\"
\"看来，极北冰原是非去不可了。\"秦夜望着窗外的暮色，轻声道。
楼下突然传来周铁牛的惊呼：\"客官！你们看！\"
众人低头，只见青木令不知何时发出了一层青光，光中浮现出一行小字：\"寒渊冰魄，可解灵脉；九转还天，福泽苍生。\"
秦夜心中一动，终于明白药灵赠予青木令的深意——这不仅是玄天灵谷的信物，更是指引他们寻找九转还天丹关键材料的线索。
\"明日启程。\"他对同伴们说道，\"去极北冰原，寻寒渊冰魄。\"
慕清雪点头：\"但在此之前，咱们得先帮万药楼解决偷丹方的事。否则，万一那贼人再回来......\"
\"我有个主意。\"清风突然咧嘴一笑，\"咱们可以在万药楼贴个告示，说'知贼人下落者，赏十颗九转还天丹'。那贼人要是贪财，说不定会自投罗网。\"
叶寒皱眉：\"可九转还天丹咱们才炼成一颗......\"
\"不用真的给。\"秦夜笑了，\"那贼人既然偷丹方，肯定对丹道有所了解。咱们可以散布消息，说万药楼得到了完整的《九转丹诀》，需要找个有资质的修士共同研究。他要是来了......\"
\"咱们就能探听到他的目的。\"慕清雪接过话头，\"好主意。\"
当晚，万药楼的门前贴出了一张告示：
\"悬赏启事：近日有贼人潜入五楼，盗走《太初丹谱》等丹方。知情者或能提供贼人线索者，赏十颗九转还天丹（注：丹药为仿制品，真丹概不外流）。万药楼柳疏狂亲启。\"
告示刚贴出，便围了一圈修士。有好奇的散修，有好奇的店铺伙计，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修士——他们大概是听说\"九转还天丹\"的名头，想来碰碰运气。
秦夜站在二楼的栏杆后，望着人群中的动静。他注意到，有一个戴斗笠的修士始终站在角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那是谁？\"他指着那人道。
清风眯起眼睛：\"他的斗笠边缘有血隐术的痕迹，和那贼人留下的玉佩......\"
话音未落，戴斗笠的修士突然转身离去。秦夜对同伴们使了个眼色，四人迅速跟了上去。
修士的脚步很快，穿过几条小巷后，拐进了一座废弃的宅院。宅院的大门上挂着\"福来客栈\"的牌匾，但门楣上的漆已经剥落，窗户也用木板钉死了，显然早已无人居住。
\"这里有问题。\"慕清雪的月华之力扫过大门，\"里面有灵力波动。\"
秦夜取出星核残片，感应片刻后点头：\"宅院地下有密室，有人在炼丹。\"
四人交换眼色，同时出手。秦夜用星核残片震碎大门的锁，慕清雪用月华之力劈开墙壁，叶寒用寒冰之力冻结地面，清风用雷剑劈开房梁——密室的入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密室不大，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蒲团。石桌上放着一个青铜丹炉，炉口正冒着黑烟，炉身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一个黑袍人正站在丹炉前，双手结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正是之前的神秘贼人！
\"被发现了？\"贼人转过身，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掐诀念咒，丹炉突然剧烈震动，黑烟中竟窜出无数条黑色小蛇，嘶嘶吐着信子，朝四人扑来！
\"小心！这是'蚀骨蛇'！\"慕清雪惊呼，月华之力化作银网笼罩周身，\"它们能腐蚀灵力，沾到皮肤就会被啃噬！\"
清风挥剑劈向蛇群，雷剑的电弧所过之处，蛇群被烧得滋滋冒油，却又在雷火熄灭后重新凝聚。叶寒的寒冰长剑刺进蛇群，冰墙刚触及蛇身，便被腐蚀出一个个缺口。
\"用星核残片！\"秦夜大喝，\"星辉能克制阴邪之气！\"
他将星核残片抛向空中，星辉如瀑倾泻，黑蛇遇到星辉便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贼人脸色大变，转身欲逃，却被秦夜的星辉缠住双脚，重重摔倒在地！
\"说！你为什么要偷丹方？\"慕清雪的月华之力缠住贼人的脖颈，\"是不是和九转还天丹有关？\"
贼人剧烈挣扎，面纱被挣脱，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他的左眼是空洞的，右眼里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九转还天丹......那是能逆转天命的丹药！只要炼成它，我就能复活我妹妹......\"
\"你妹妹怎么了？\"秦夜皱眉。
\"她被灵脉污染侵蚀，浑身溃烂，求遍了所有修士都没用......\"贼人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偷丹方，就是为了找到救她的方法！\"
慕清雪闻言，月华之力微微一缓：\"你妹妹现在在哪？\"
\"在寒渊。\"贼人抬起头，\"寒渊的冰魄能净化污秽，只有那里能救她......\"
秦夜突然想起玉佩上的血字：\"极北寒渊，冰魄为引......\"
\"你妹妹是不是中了九婴的余毒？\"他问道。
贼人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也中了九婴的毒。\"秦夜取出九转还天丹，\"这颗丹药能解九婴之毒，也能救你妹妹。但你需要和我们一起去极北冰原，找到寒渊冰魄，炼制真正的九转还天丹。\"
贼人盯着丹丸，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他重重跪在地上：\"我叫萧寒，我妹妹叫萧月。求你们......救救她。\"
四人走出密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萧寒跟在他们身后，脚步有些踉跄，但眼神却比之前亮了许多。慕清雪将九转还天丹递给他：\"这颗丹药你先给妹妹服下，能暂时压制毒性。等到了寒渊，再用冰魄彻底净化。\"
萧寒接过丹丸，颤抖着收进怀中：\"谢谢你们......我之前偷丹方，是怕你们不肯帮我......\"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秦夜拍了拍他的肩膀，\"炼丹一道，讲究'医者仁心'。用正当的方法求药，才能炼出真正有灵性的丹药。\"
四人来到万药楼，柳疏狂早已在门口等候。他穿着一身墨绿长袍，腰间挂着个青铜药囊，见到秦夜等人，立刻拱手笑道：\"秦小友，丹方的事解决了？\"
秦夜将事情经过一说，柳疏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萧寒我认识，十年前他妹妹中了灵脉毒，我还帮他寻过药材。\"他拍了拍秦夜的肩膀，\"小友有大医之心，柳某佩服！这颗'续脉丹'送你，算是谢礼。\"
秦夜接过丹丸，丹瓶上刻着\"续脉\"二字，打开后，一股清新的药香扑面而来——这是能修复灵脉损伤的丹药，对中州百姓大有裨益。
\"多谢柳楼主。\"秦夜将丹丸递给慕清雪，\"这颗丹药给青禾镇的百姓用。\"
慕清雪点头，将丹丸收入储物袋。
离开万药楼时，秦夜回头望了一眼楼前的\"万药\"匾额。阳光照在匾额上，\"药\"字的最后一捺泛着金光，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他摸了摸怀中的灵脉图，星纹又亮了几分。中州的灵脉，正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苏醒；而九转还天丹的炼制之路，也终于有了更清晰的方向。
\"极北冰原，寒渊冰魄......\"秦夜轻声念道，\"接下来，该去看看那片冰封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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