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明紧紧回抱着怀里的妻子,感受着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心中充满了愧疚。
他笨拙地拍着安红英的后背,一遍遍重复着。
“没事了,没事了,我没事,别怕,别哭了……”
等到安红英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厉见明才简单解释了他们的困境。
原来,前方主干道塌方极其严重,抢修进度缓慢,短期内根本无法通行。
他们被困好些天,干粮就要吃光了,那辆受损的车又状况频出。
多方打听后,才知道这条通往深山寨子、几乎被外界遗忘的马帮小路可以尝试绕行。
虽然路况奇差,但有可能绕过最严重的塌方区,连接到另一条县级公路。
于是他们便冒险开了进来,没想到这路比想象的还要难走,那辆本就受损的车在这里又发生了故障,彻底趴窝,他们正在全力抢修。
而老张和另外两个体力好的兄弟,则在两天前就又一次徒步出发,去寻找有电话的地方,一方面给家里报信,另一方面也是想办法联系货主说明情况,并寻求外界的救援。
安青山姐弟俩在云省联系不便,自然错过了老家的电话。
“多亏了青山…多亏了青山要来这边谈生意…不然…不然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你…”
安红英看着丈夫瘦削憔悴了许多的面庞,又开始心疼起来。
厉见明看向安青山,平日里沉稳的汉子,此刻眼中也涌动着复杂的水光。
他重重地握了握安青山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青山,谢了!哥欠你的!”
安青山摇摇头。
“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车队队员和那辆趴窝的卡车。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
他先将自己旅行袋里剩的干粮全部拿出来,分发给早已饥肠辘辘的队员们。
“大家先垫垫肚子,别慌,天无绝人之路。”
简单实在的食物和沉稳的话语,像定心丸一样,让浮动的人心稍稍安定。
接着,他仔细询问了姐夫伤口的详细情况。
红肿、发烫、跳着疼。
安青山心里一沉,知道感染已经比较严重,必须尽快处理。
他走到那辆坏掉的卡车前,围着转了两圈。
老张说变速箱异响后彻底卡死了。
虽然安青山不是专业修车工,但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让他明白,在这种地方,想修复这种核心部件的严重故障,几乎不可能。
安青山没有犹豫,立刻抓住了眼前唯一的本地人,那位开拖拉机的村民。
他再次递上香烟,语气更加恳切。
“大哥,情况您也看到了。我姐夫这伤耽误不得,寨子里有没有懂草药、能治外伤的老人?麻烦您一定帮忙请过来,诊金药费我们绝不会少!”
同时,他指着那辆坏车。
“这车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能不能麻烦您回寨子多叫些人手,带上绳索、杠子,帮我们把车先挪到不挡路的地方?我们可以付工钱!”
现金是最有效的通行证。
那村民知道安青山这个外地人不缺钱,又看了看眼前这群确实陷入困境的外乡人。
点了点头,发动拖拉机,突突着带着厉见明和络腮胡先行返回寨子搬救兵。
安青山目送拖拉机载着厉见明两个人那位村民消失在弯道,立刻转身,眼神锐利地扫过现场。
“张哥,”
他看向车队副手。
“找两个腿脚利索的兄弟,带上手电,沿这条路往前探探,重点是查看路况,估算到寨子的距离和需要的时间,注意安全,尽快返回。”
“好!”
老张立刻点了两个人出发。
安青山的果断指令让混乱的队伍重新有了主心骨。
他接着安排剩余的人清理营地,将还能发动的车辆尽量靠边停稳,并收集所有可用的容器储备雨水。
他自己则和安红英一起,仔细检查厉见明留下的那点药品,将还能用的消毒纱布和少量消炎药粉小心收好。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安红英坐立不安,频频望向寨子方向。
安青山表面镇定,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
坡道那头传来了动静,不是拖拉机,而是杂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说话声。
很快,几个人影出现在坡顶。
是去探路的老张他们!身边还跟着几个穿着民族服饰、皮肤黝黑的寨民!
“安老弟!”
老张气喘吁吁却面带喜色。
“碰上寨子里出来找走失山羊的人!他们说寨子离这不远了,走路不到一个钟头!听说我们有人受伤,他们愿意带路,还说寨子里有懂草药的老人!”
真是柳暗花明!
安青山立刻上前与那几位寨民沟通。
虽然语言有些障碍,但连比划带说,加上安青山适时递上的香烟和诚恳的态度,对方明白了他们的困境,点头表示愿意帮忙。
事不宜迟,安青山立刻做出决断。
“老张哥,你带大部分兄弟和能动的车留在这里,看守货物和坏车,等我们消息。我和我姐,再带两个兄弟,跟着这几位老乡,先把姐夫需要的草药弄到手,再想办法联系外界。”
他留下大部分现金和粮票给老张以备不时之需,自己只带了一部分,然后和安红英以及两名队员,跟着寨民,徒步向黑岩寨出发。
山路崎岖难行,但有了熟悉地形的向导,速度快了许多。
不到一小时,一片依山而建的木楞房出现在眼前。
寨民直接带他们去了寨老家。
安青山直接拿出现金,表明需要治疗外伤感染的草药,并愿意支付丰厚的报酬,同时也提及希望委托寨民帮忙去有电话的地方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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