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亿美金这个数字在办公室里回荡了好久，每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一样愣在那里。
我点了支红塔山，走回办公桌，看着那些从传真机里吐出来的资产报表。
几年前在金三角，我和默哥为了几万块钱都要拼命，而现在...
\"妈的，老子也有今天！\"王胖子终于回过神来，一拍大腿就跳了起来。
\"以前那些看不起咱们的王八蛋，现在都得叫咱们一声爷！\"
\"数字是很大，但咱们得小心。\"刘瘦子推推眼镜，声音很冷静。
\"钱多了，盯着咱们的人也多了。\"
花蕊坐在真皮沙发上，半天没说话。
作为表叔的学生，她见过不少场面，但这个数字还是让她震撼得不轻。
我深吸一口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瘦子，除了现金，咱们还有哪些家底？\"
刘瘦子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那台联想电脑，21寸的液晶显示器上密密麻麻都是数字。
\"迪拜那边的房地产，按现在的市价大概1.2亿美金。''
''新加坡那家金融公司的股份，估值8000万美金。''
''香港、伦敦的各种投资，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2.5亿美金。\"
\"也就是说，现金有5.5亿美金？\"
\"对，而且随着油价还在涨，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增长。\"
5.5亿美金的现金！我看着那串数字，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收购一家中等规模的上市公司，可以在任何一个小国掀起金融风暴。
\"老大，咱们现在算是国际级的大玩家了吧？\"王胖子傻笑着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墙上那幅世界地图前。
上面用红色大头针标记着我们的地盘：金三角的总部，新加坡的亚洲分部，香港的中国业务，伦敦的欧洲据点，还有刚在纽约设立的办事处。
这些红点，就是咱们的江山。
\"不只是大玩家。\"我转过身，看着兄弟们，\"咱们现在有的，是一个真正的跨国集团。\"
接下来的几天，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出名。
《华尔街日报》在商业版面用半版篇幅报道了我们击败\"建筑师\"的事，标题是《来自亚洲的神秘资本》。
《金融时报》的财经版也有报道：《新兴对冲基金：东方投资集团的崛起》。
彭博财经频道还做了一期专题，主持人用\"华尔街新面孔\"来形容我们。
更让人意外的是，《福布斯》杂志竟然想给我做专访，说要把我列入\"亚洲最具潜力的年轻企业家\"名单。
\"老大，你看看这些。\"花蕊拿着一沓从快递公司送来的邀请函走进办公室。
\"摩根士丹利邀请你参加他们的投资者见面会，高盛想和我们谈合作，瑞银集团希望建立业务关系。\"
我一张张翻看着这些印刷精美的邀请函，心里五味杂陈。
几年前，这些华尔街的大佬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下，现在却主动来示好。
\"还有政府方面的。\"花蕊继续说，\"阿联酋金融管理局邀请你参加他们的顾问委员会，新加坡金管局也发来了邀请。不过...\"她停顿了一下。
\"美国那边的SEc和英国的FSA都在询问我们的资金来源。\"
我点点头。
花蕊提醒得对，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各国监管都很严格，像我们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大资金，肯定会被重点关注。
\"那就先答应阿联酋和新加坡的邀请，其他的看情况。\"
最让我有成就感的，是一周后收到的一份特殊邀请。
\"老大，\"刘瘦子兴奋地跑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邀请你参加明年的年会！\"
达沃斯！那可是全球顶级政商精英的聚会，能收到邀请意味着我们已经真正进入了世界顶级玩家的圈子。
我拿着那份印着金色徽章的邀请函，想起几年前在金三角的日子。
那时候为了几千块钱都要和人拼命，现在却要和世界首富、各国总理坐在一起讨论全球经济。
这种对比，连我自己都觉得像做梦。
\"老大，你现在可真是国际大鳄了。\"王胖子拍着我的肩膀。
\"从金三角的小马仔到金三角的金融巨头，这他妈就是传奇啊！\"
我笑了笑，但心里却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成功的滋味确实很爽，特别是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华尔街精英，现在对我客客气气的时候。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当天晚上，团队决定好好庆祝一下。
我们包下了最豪华的餐厅，点了最贵的香槟和鱼子酱。
王胖子喝得有些多，开始大声吹牛：\"妈的，想当年咱们在金三角连饭都吃不饱，现在一顿饭就花了十几万！\"
刘瘦子也难得放松下来，推推眼镜说：\"老大，你知道吗？今天摩根士丹利的那个副总裁，见到我都要叫一声'刘先生'，那态度比见他老板还恭敬。\"
花蕊举起香槟杯：\"为东方投资集团，为我们的成功干杯！\"
\"干杯！\"
看着兄弟们兴奋的样子，我也举起了杯子。
确实应该庆祝，从几万块钱到8亿美金，从地下赌徒到国际金融家，这个跨度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当庆祝结束，兄弟们各自回房休息后，我却睡不着了。
我独自站在办公室里，桌上摆着各种邀请函。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我们庞大的资产数字，墙上的世界地图标记着我们的全球布局。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你成功了，你拥有了与任何人抗衡的资本和实力。
但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想象中的兴奋呢？
我无意中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默哥的军功章。
那是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上面还沾着金三角的泥土。
我拿起军功章，突然鼻子一酸。
想起了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挤在金三角的小破屋里，分吃一包方便面的情景。
默哥把肉都夹给我们，自己只喝汤。
王胖子和刘瘦子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但却拥有最纯真的兄弟情谊。
想起了我们从\"赤龙\"围攻中逃脱的那个夜晚。
那种死里逃生的喜悦，那种兄弟并肩作战的激动，那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兴奋...
那种感觉，比现在拥有8亿美金还要真实，还要让人满足。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这些年打下的江山。
金三角特区的每一栋建筑都代表着财富和成功，就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但是，当你真正站在巅峰的时候，却发现巅峰原来如此孤独。
我想打电话给默哥，想和他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想听听他那爽朗的笑声。
但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想和兄弟们像以前那样，挤在一张床上聊天到天亮，想和他们一起为了一顿好饭而兴奋不已。
但是现在，我们各自住着豪华套房，谈论的都是亿万生意。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你得到了全世界，却失去了最初的那颗心。
我握着默哥的军功章，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
成功了，然后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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