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

江中燕子

首页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桃运天王女友警局入职,我天天送罪犯!此情惟你独钟我一个学生有几万亿资产很合理吧九重华锦神王令不好意思,我召唤灵全是华夏神明豪门第一少奶奶豪门步步惊情:第一少夫人农家小六宝:逃荒路上挖宝躺赢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 江中燕子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全文阅读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txt下载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293章 狩猎开始:进山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当——当——当!

沉闷又急促的锣声,像一柄重锤,猝然砸碎了腊月清晨山村的死寂。那声音裹着南方特有的阴湿寒风,在空旷的晒谷场上空打着旋儿,沉沉地坠入每个人的耳鼓,震得人心头一紧。

场边那棵老榕树,虽不至于光秃,但墨绿的叶子也落了大半,剩下的蔫蔫地挂着霜痕,粗壮的枝桠如扭曲的臂骨,固执地指向铅灰色的穹顶。锣声沿着湿漉漉的枝干爬上去,又跌下来,惊起几只灰羽的麻雀,“扑棱棱”地冲上半空,徒劳地盘旋了两圈,最终还是瑟缩地落回场边覆着白霜的稻草垛顶,不安地啄理羽毛。

家家户户的木门吱呀作响,村民们像被惊醒的蚁群,从各自的屋檐下涌出。男人们大多裹着打了好些补丁、浆洗得发硬的厚棉袄,袖口和手肘处油亮亮的,昭示着经年的磨损。他们手里攥着打磨过的猎枪、柴刀,或缠了藤条的削尖硬木棍,口中呼出的白气,瞬间就混入冰冷的湿雾里。女人们则聚拢在晒谷场边缘,紧紧拢着身边的孩子,眼神复杂地交织着忧虑和隐隐的期盼——担忧男人们的安全,又期盼着能给寒冬腊月的餐桌上添点油腥荤食。

江奔宇裹紧了自己那件半旧的厚外套,站在人群的稍后处。湿冷的寒气无孔不入,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顺着袖口、领口蜿蜒钻进衣内,紧贴着皮肤吸走热量。他缩了缩脖子,感觉风刃贴着皮肉刮过,冰冷刺骨。他抬眼望向场中央,敲锣的是村东头的老瘸子德叔,此刻正歪着身子,用那条还利索的腿支撑着,一下一下奋力地抡着沉重的锣锤。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刚从毛孔里冒头,便被冰冷的空气一激,凝成了细细的白霜。

“都静一静!听我说!”村长李志的声音紧随锣声之后响起,压过了场面上“嗡嗡”的低语。他站在晒谷场中央的石碾子上,穿了件洗得有些泛白的深蓝色干部服,领口扣得严丝合缝,手里捏着一个红漆斑驳的铁皮喇叭,喇叭口上甚至还粘着点去年夏收时溅上的、早已干涸的谷糠印。

“这天儿!”他清了清嗓子,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在喇叭里传出,伴随着“滋啦”的电流杂音,“冷得邪乎!阴风入骨,湿气浸皮,地里的土坷垃都冻得像铁!”他顿了顿,目光沉郁地扫过一张张冻得发红、充满焦虑的脸庞,“乡亲们都晓得,祸事早就来了!山里头那些牲口,饿得眼珠子都绿了,急红眼了!前天夜里,老林家的自留地,叫野猪拱了个稀巴烂,过冬的红薯一窝子全没了影儿!大前天,覃老五,就咱们村的壮劳力啊!去后山坳拾柴火,好死不死撞上了觅食的独猪,那畜生,追了他半里多地!要不是他拼老命跳了坎子,腿肚子让獠牙剐掉老大一块肉,现在还在镇卫生院病床上哼哼唧唧呐!”

人群里顿时一阵骚动,如寒风吹皱了一池死水。有人下意识地低头瞅自己的破旧棉鞋,鞋帮上还沾着早上扫霜露留下的泥点子;有人心有余悸地往村西头方向张望,覃老五家的那根细烟囱,正慢悠悠地冒出几缕淡白色的柴烟,混在冰冷的雾气里,想必是他婆娘正守着瓦罐熬祛风镇痛的药汤。

“所以!”李志把喇叭用力又往嘴边凑了凑,声音陡然拔高,刺破了沉闷的空气,“今儿个,就是腊月十七,天寒地冻的档口,咱们磨盘村,要搞一次全村联合的大狩猎!进北峰山!掏那群畜生的老窝!”

他竖起一根粗糙的食指,指关节因冻裂而泛着紫红:“规矩,我先讲明白!头一条:打猎的老规矩,谁手里的枪、箭、刀见了红,打到猎物,那玩意儿就归谁!要是大家伙合伙撂倒的,”他顿了顿,目光锐利,“那就按进山多少辈子的老章程分!谁下了重手,谁在紧要关头拼了命,谁就分大头!丑话说前头,谁也别想耍滑头、玩赖皮!”

底下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村尾的覃德昌。他人如其名,嗓门洪亮得能传出半里地去:“李叔,这话多余!前年冬天,我跟何忠在老鸦沟合伙干倒的那头青麂子,他扛后腿,我扛前腿和半扇肋条,下山过秤分肉,那秤杆子打得比教书先生的戒尺还平!有半点含糊?”

李志嘴角似乎动了一下,算是默认了这汉子的话。他旋即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条!看到场子边上那几位爷没有?”他朝晒谷场边沿努努嘴,“那是咱县里肉联厂派下来的采购员同志,还有公社供销社的干部!你们今天打下的任何玩意儿,不管是百十来斤的大野猪,四五十斤的麂子獐子,还是七八斤的山鸡竹鸡!只要带回来,他们当场、全收!按街面的市价,现钱结账,一分钱都不带少的!”

那边站着的七八个穿着体面棉袄、戴着工人帽的男人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努力展现着公家人的气派和诚信。其中一个个头中等、帽檐压得挺低的采购员,格外醒目地伸手拍了拍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人造革挎包,包里立刻发出“哗啦哗啦”清脆悦耳的纸钞摩擦声。他操着一口带着点北边腔调的普通话,扬声道:“老乡们放一百个心!现钱交易!有货就有钱!多了我们立马找车来拉走,绝不让大家伙的辛苦肉烂在手里!保管不耽误大家天黑回家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这话像一根火柴,“嗤啦”一下点燃了沉寂的人群!“真能都收?”“那敢情好!我伢子眼巴巴想换支英雄钢笔,这下怕是有盼头了!”“要能撞大运弄倒一头大公猪,少说两三百斤肉,那钱……能顶一年的工资了,也可以像江知青一样,不用干活了。!”窃窃私语像解冻的春潮,轰然漫开,瞬间淹没了晒谷场。这私语中混合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兴奋和呵出的团团白气,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蒸腾,氤氲出一片躁动不安的热气。有人急不可耐地开始摩挲手里那杆乌黑油亮的老铳,粗糙的手指在滑溜的木纹上来回摩擦;有人则低头紧挨着身边的同伴,嘴唇急促地嚅动,压低声音商量着等下组队找谁的茬口,进哪条沟子碰运气。

李志等了片刻,脸上的霜色并未因这沸腾的热气而融化,反倒更凝重了些。他抬手往下重重一按,如同按下一个无形的开关,场面上翻腾的声浪渐渐又低了下去。“好了,”他清了清被寒风呛得有些干痒的嗓子,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开始点将,“现在分小队!认准自己的组长!村头林组——”

他目光扫过人群:“组长,林雪平!”

人群前头,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背脊微驼的老汉往前挪了两步。他是林乐成的爹,村里赫赫有名的老猎人。岁月在他脸上刻满了深沟似的皱纹,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被长年累月的手心磨蹭,早已泛出光滑温润的暗红色泽。他身后紧跟着十来个壮年汉子,大多姓林,是本家的子侄辈。他们的眼神没有太多热切,更像淬火的铁,冰冷坚硬中内敛着一股狠劲——村头离北峰山脚最近,几乎年年都要跟下山的牲口打照面,流血搏命是常有的事。

“村尾覃组!组长覃德昌!”

“到!”刚才喊话的魁梧汉子应声而出,声若洪钟。他脸上那道从左额斜划到右腮的狰狞伤疤,在冷硬的空气里愈发醒目,那是年轻时单挑护崽黑狼子留下的终身印记。他身后簇拥的十几条汉子,也是个个眼神剽悍,好几个腰间都别着磨得锃亮、锯齿森寒的捕兽铁夹,冰冷的金属边缘在稀薄的晨光下幽幽地泛着寒光,无声地诉说着凶险。

“村顶何组!组长何忠!”

一个身材高挑、肩背宽阔的汉子沉声应道:“在!”他是何虎的本家三叔,年轻时曾以一手飞石、徒手捉活山鸡闻名四里八乡。此刻他并未看旁人,正低头仔细地替身边一个年轻小伙子检查肩背上的箭囊,手指灵巧地调整着箭羽的朝向和皮绳的松紧,嘴里低声而清晰地交代着什么,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那小伙子的耳朵里。

“村中李组!组长李东阳!”

一个看着相对文气些的中年汉子应了句,头上戴着顶边缘磨出了毛绒的旧毡帽。他身上没背大件家伙,只在腰间别着一柄牛角把的厚背短刀,刀鞘是磨得油亮的硬木,上面刻着辟邪的云纹。他身后的人不算多,但个个眼神活泛,动作利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村中地界多溪流沟涧,他们常年更擅长在水边设夹下套逮水獭野兔,对付大型猛兽倒不是主业。

四个村中的老牌狩猎队分列开来,如同四块粗粝而棱角分明的岩石楔入人群。然而边上还剩下些人影,显得有些突兀和拘谨。这些都是本村各家或嫁或娶带来的外姓亲戚,或是邻村闻风赶来想分杯羹的熟面孔,人数也有十来个,像散落的野草,在晒谷场的边缘局促地搓着手,用脚蹭着结了一层薄冰的坚硬地面。

“老大,你看那边……”何虎不知何时已经挤到江奔宇身后,把声音压得像游丝般细,只够江奔宇一个人听见,同时用指尖隐蔽地戳了戳人堆边沿。“……穿靛蓝土布棉袄,袖口挽着那个,看见没?那是林老栓家三闺女招的上门女婿,岭后张家坳的,他堂姑嫁的是覃家二婶子的亲兄弟,所以绕了仨弯,得叫覃德昌一声叔公……”

江奔宇顺着他几乎不动的指尖瞥过去,只看到一个裹得略显臃肿、正低头看自己新纳千层底布鞋的模糊背影。

“还有,旁边那个围着灰围巾,手揣在袖筒里的瘦高个,”何虎的信息网无比细密,“是何老五家去年新过门妹子的男人,她男人呢,有个远房的姨表兄,正好是李东阳他堂哥的姑表亲……这一层也说不清楚,算半拉子亲戚吧……还有那个戴狗皮帽、身材敦实的,那是李氏三房去年分家出去的老四他媳妇的娘家表弟,他娘舅家有个堂姐,是林雪平老头儿媳妇娘家二嫂子的妹子……”何虎的嘀咕嗡嗡嘤嘤,像寒冬里执着求生的蚊蚋,在江奔宇耳边缭绕不息。

这村舍之间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被何虎信手拈来,丝丝缕缕地抽剥,瞬间便在江奔宇脑子里缠成了乱麻。他皱着眉,努力想把某个称谓和某个五官模糊的脸对上号,但很快发现是徒劳。刚勉强记下一个张家坳的婿郎,脑海里立刻又模糊了那张脸的细节;想想再认那个何家妹夫的脸,结果那灰围巾的形象又和李家表哥的脸混成一团。冰湿的寒气仿佛顺着毛孔渗进了脑髓,思维像被冻住的浆糊。最终,他索性放弃了,只含混地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场中的村长。

果然,李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沉甸甸的压迫感:“都竖起耳朵给我听真了!进山之后,第一要紧的!组队!必须!三个人结成一小队!最少的数!一个也不能少!谁敢单蹦儿乱跑胡窜,”他声音陡然拔高,震得铁皮喇叭都嗡嗡作响,“想想去年王老五他弟弟!吃了几天安稳饭就忘了?自个儿逞能,钻了大雾洼子!不是村里几十号人撒开网找了两天两夜,骨头渣子都叫山蚂蟥给嘬干了!都给我刻在脑壳里!听见没?”

场下一片死寂,连呼吸声似乎都被冻住了。有人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棉袄,从脊背窜上一股寒意,没人敢接话茬。

“还有!”李志的眼神陡然变得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钉向北方那一片苍茫灰暗的山峦轮廓,“都给我记好了!北峰大山脉深处!尤其!是那‘鬼见愁’的冲锋顶一带!谁也不许去!那是阎王爷画的生死线!”他顿了顿,声音压抑着某种久远的恐惧,“不是山里的山魈、老巴子(老虎)、迷魂瘴气,就是邪乎的地形,掉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着!前年那个外乡来的猎户,本事看着大不大?不听劝,偏要往里钻!最后咋样?全村人搜了半月,就找回来一只他穿烂的牛皮护肩!连骨头渣都没见着!贪一口肉,把一条命撂在那儿,值不值?啊?都给我回个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人群里,参差不齐、带着点心不在焉的应答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然而江奔宇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看得分明。许多双眼睛根本就没在看李志,更没在听那些惊心骇人的警告。那些眼神,正鬼鬼祟祟地、贪婪地瞟向北边莽莽苍苍的山林方向。有人正旁若无人地埋头,用一小块青黑色的磨刀石“噌噌”地刮蹭着箭簇的锋芒,那细微的火星在冰冷的空气中一闪而逝,仿佛是某种危险的信号;有人正把肩上背着的双管猎枪托往冻得邦硬的地面上使劲顿了一顿,发出沉闷的“笃”响,似乎在掂量着枪托的份量;还有人已经和相熟的伙伴交换了无数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深处跳动的,全是迫不及待的血性和对丰收的强烈渴望,将那凛冽的警告冲刷得一干二净。危险?在那沉甸甸的现实渴求和即将到手的利益面前,显得如此飘渺。

“好了!”李志显然也明白,话只能说到这份上,再多也无益。他不再多言,利落地把铁皮喇叭往怀里一卷,干脆地从半人高的石碾子上跳下,沾了满鞋底的霜泥。“各组自行结对,最少三人一伙!到东头那边,找会计老李登个记,记下名字!然后就可以进山了!趁着雾气散开点,手脚麻利点!”

“登记啰!”

“狗剩!狗剩!死哪去了?跟我搭伙!”

“柱子!柱子!你的箭法准,远近都行!过来,咱们仨一起!”

“林雪平叔!林组长!带上我!我认得条去花脖岭的近路,近得很!”

“覃老哥,算我一个!我带了捆虎筋绳,套大的有用!”

他的话音刚落,犹如巨石投入寒潭,晒谷场上瞬间炸开了锅!呼喊声、应和声、急促的脚步声、柴刀猎枪叮当碰撞声、沉重的背囊砸在地上、解开、重装的悉索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滚沸的稀粥,浓稠地冒着气泡。各个小队的核心人物身边迅速聚拢了人群,像是磁石吸附铁屑。登记处那张摆在老枣木条凳上的破桌子立刻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负责登记的会计老李只看见一片攒动的人头和伸过来的手,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只能埋首在破旧的记事本上,手中的钢笔在粗糙的纸张上划出急促的“沙沙”声。另一些人则在人群边缘,蹲在覆着厚厚白霜的硬地上,捡块冻硬的土块或断枝,在霜面上画着弯弯曲曲、只有他们自己看得懂的山路和猎点。还有人彼此狠狠拍打着对方的肩膀,拳头砸在厚厚的棉袄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吼着“今年开年顺,非弄头大活开开荤!”之类的豪言壮语,带着几分迷信的期许和对收获的贪婪幻想。

第一拨登记利索的小队,不过十来分钟,已然整装完毕。他们背上沉重的装备,踩着脚下“咔嚓”作响的霜冻硬土,坚定地朝着北边那道如同怪兽巨口的山坳走去。那些精壮的身影,融入铅灰色的湿冷山岚,很快便被浓密、阴暗的、挂着冰珠的杂木林吞噬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模糊的脚印和在寒风中断续传来的几声吆喝回音。

“老大,”覃龙凑近江奔宇身边,他手里稳稳托着那杆保养得锃亮的、带包浆的老猎枪——这是他爹留给他的命根子。此刻他正用一条细麻布,仔细而又熟练地擦拭着冰冷的枪管,似乎要将每一丝可能影响精度的霜气水渍都抹去,当然他不会把手里更好的家伙拿出来给大家看到。“刚才……”他下巴朝村子西南方向努了努,“瞅见虎子急匆匆跑那头去干啥了?跟让野狗撵了似的。”

江奔宇刚检查完腰带上那柄牛角短刀的卡扣,确认插得牢固。刀刃虽然大部分收在油黑的刀鞘里,但露出的那点寒芒在灰暗的晨光中依然冷冽刺目。他抬起头,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浅弧。“没什么,”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让他去招呼几个人手。等着瞧,今天要是真撞上‘硬茬子’——比如那几百斤的铁犁头(指大公野猪)或者青麂王,光凭咱们仨的肩膀?哼,累趴下也未必能囫囵个儿拖回来。”

覃龙黝黑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然的神情,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结实的大黄牙:“明白了!还是老大你脑子活络!想得滴水不漏!”

正说话间,何虎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速度飞快。他敞开着那件旧棉袄的怀,露出里面同样满是补丁的蓝布褂子,额头上、甚至鬓角,都冒着腾腾的热气,像刚揭开锅的蒸笼。他三两步冲到江奔宇面前,停下时扶着膝盖,弓着腰喘得如同刚拉完磨的老牛:“老……老大!妥了……安排……安排妥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我跟村西头那几个常年抬杠子的粗壮汉说了!就是常给覃木匠家扛大料的那几个!说好了!等咱们在……在北峰山坳里头,就那片有块大白石砬子的地方!点起烟火来!只要他们看见那股子烟冒起来,立马就抄家伙赶过来搭手!只管抬!路熟的很!”

“嗯。”江奔宇点点头,目光锐利,快速扫过覃龙那杆擦得锃亮的老枪枪膛,确认黄澄澄的火药纸引信安好;又扫过何虎背上那鼓囊囊的箭囊,确认每个箭簇的倒刺都打磨得寒光闪闪。他自己则最后确认了一下怀里的火折子和一小包防潮的松油脂块。万无一失。

“没落下东西?”他问,声音简洁有力。

“没!”覃龙和何虎同时应道。

“走!”江奔宇不再多言,率先迈步,朝着北方那道阴冷的、如同冻结巨浪般的山脉剪影,一步踏去。脚下的白霜在足底碎裂,发出细微而清脆的迸裂声。

三人并肩,迎着刺骨的、饱含湿气的寒风前行。风不大,却极其阴寒,裹挟着山林深处腐朽植被和水汽凝结而成的冰晶微粒,如同无数细微的冰砂,劈头盖脸地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细微痛楚。前方的北峰山脉群峰叠嶂,在铅灰色的湿冷天幕下沉默地伸展,如同一头横卧的、覆盖着铁青鳞甲的洪荒巨兽。山体的轮廓因湿重的雾气而显得模糊不清,更添几分神秘与压抑。特别是那高耸入云、被当地人视为禁地的冲锋顶,此刻正笼罩在一层浓厚得化不开的灰白色山岚之中,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江奔宇目光投向那个方向,瞳孔深处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作为经验丰富的山林客,他太清楚,那被云雾包裹着的不只是峭壁悬崖,更可能潜藏着超出寻常猎物范畴的危险——毒虫、巨蟒、迷途的陷阱,甚至……更难以言喻的存在。山林的神秘与恶意,往往深藏于这看似无害的云雾之后。

“脚步利索点,”他收回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寒风落入两个伙伴耳中,“争取赶在晌午雾气散开点前,闻到牲口的骚味。”这是他们进山的时机窗,一旦浓雾再起,寻找踪迹的难度将成倍增加。

覃龙和何虎神色一凛,齐声应道:“好!”

三个身影随即加快了步伐,踩着脚下愈加厚重、混杂着湿滑落叶和坚硬冰块的林间小径,深一脚浅一脚,毫不犹豫地汇入那条持续涌向北方莽莽群山的、沉默而亢奋的人流之中。晒谷场上残余的喧嚣——那混合着希望、焦虑与肉欲的声浪——被迅速抛在身后,距离拉长,终至不可闻。耳朵里灌满的,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吹过松针发出的沉闷呜咽,以及脚下不断踩断枯枝腐叶、踏碎冰壳所发出的持续不断的、脆生生的“咯吱——咔嚓——”声。这声音,在这片被寒冬死死扼住咽喉的寂静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孤单,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在幽深而湿冷的山径上,孤独地蔓延开去。他们走过的地方,浓重的白霜被踩碎,留下杂乱的、带着湿泥的印记,像大地裸露的伤痕。每一脚踏下,寒意都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提醒着他们这场冬日狩猎的本质——是一场人与山林、与饥饿、与凶险的凛冬搏杀。

喜欢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萌娃修仙:我的姐姐是个老妖怪仙武神皇大唐狂士开局丧子,德妃她怒掀剧本茅山升棺人温家有娘子变成猫后,我觉醒技能树我有修真界绿卡真千金直播算命,众妖鬼跪地求饶妙手风流小神医逼妖为良:妖孽殿下来敲门团宠三岁半,全宗门最会御兽的崽小王爷他必不可能动心40k,但随身携带讲话器听说我要出门,百鬼取消今晚夜行开局贝利亚从吞噬哥尔巴开始进化青梅是个恋爱脑,非我不嫁怎么办有凰来兮之冷酷小神尊六个哥哥很护短:离我家奶包远点你找到我了
经典收藏全能王妃:她靠玄学飒爆京城重生,反派演员被爆捐款无数都市游侠之青铜短剑神隐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次元无限穿梭穿成恶毒女配的亲妈重生后生活真有意思蘑菇屋:我成了第八季总导演年轻的魅力黑成巨星从综艺开始离婚后我成了薄爷的白月光神豪:我吹的牛能成真你为何不走就是不去死梦山传重生2020:宿舍四人行农家努力生活美眷娇妻:呆萌老公好幸福想躺平,却被娱乐圈女人们套路了
最近更新庶女被贬妾?挺孕肚嫁权臣灭侯府替弟从军五载,归来全家夺我军功?贬妻为妾?我二嫁权臣联手虐渣踏出SSS女子监狱,我医武双绝汴京手作娘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夺回空间!大小姐搬空家产去随军摄政王的掌心娇田园乱人心种田逃荒,秦香莲的养娃人生小孩哥别闹!国家都快压不住了渡我十年梦至尊少年王你陪白月光,我离婚你后悔啥大国房枭重生08:从拿下极品校花开始四合院:易中海的养老心思,被我扒个底娇雀难哄小人参三岁半,警局破案当团宠生长新歌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 江中燕子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txt下载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最新章节 - 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