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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玄门大会,盟主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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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寒暄之际,裴神符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静立一旁的瑶光真人身上,眼中立刻泛起真挚的暖意。他快步上前,隔着几步便拱手道:“瑶光真人,别来无恙?你能亲身前来,我鹤鸣山真是蓬荜生辉。”

瑶光真人素来清冷的脸上也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还礼道:“裴观主相召,关乎天下气运,栖霞观岂能不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裴神符连连点头,随即侧身,郑重地向司徒掌门介绍:“司徒前辈,这位便是苏州霞云山栖霞观的观主,瑶光真人。真人虽常年清修,少问俗务,但修为高深,见地卓绝,实为我玄门中流砥柱。”

接着他又对瑶光真人道:“真人,这位便是天山拂渺峰的现任掌门司徒明镜,司徒前辈。”

瑶光真人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显然也听闻过拂渺峰的传说。她执礼甚恭:“久仰拂渺峰仙名,今日得见司徒前辈,幸甚。”

司徒明镜亦含笑回礼,目光中带着欣赏:“瑶光真人气质清绝,名不虚传。栖霞观一脉的《霞云仙真篇》,老夫亦是心仪已久。”

瑶光真人闻言,眼底笑意更深了几分,当即微微颔首回礼,动作轻缓优雅,语气谦和却不失从容:“司徒前辈谬赞了。晚辈这点微末气质,在前辈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至于《霞云仙真篇》,虽为我栖霞观镇派典籍,却也多有未尽之处,远不及拂渺峰道法精深。前辈肯将其放在心上,倒是让晚辈愧不敢当。”

司徒掌门听了,眉梢笑意更盛,裴神符也捻着白须点头。两人目光一对,当即哈哈笑出声来 —— 司徒掌门笑声清越,裴神符笑声浑厚,满是默契。裴神符笑着摆手:“真人太过谦了。”

司徒掌门也颔首附和:“道友风采,确实名不虚传。”

三位顶尖人物立于场中,虽只是简单的寒暄,却已自然而然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周遭的议论声再次低低响起,众人皆感此次大会,竟能汇聚如此多的隐世高人,实为数百年来未有之盛况,亦可见局势之严峻。

三位掌门人间的叙话稍歇,裴神符便面带和煦笑意,从容侧身引着司徒掌门,转向广场上等候的其他各派领袖。他举止稳妥,周旋于众人之间时既有主人的周到,又不失道者的清雅 —— 先是引着司徒掌门来到豳州清华寺主持惠定大师面前,轻声介绍二人相识;又快步走到长云山朱雀门掌门田见羽身旁,笑着为双方引荐。

待这两位重要人物见过后,他又按着门派次序,逐一将通道前端等候的其余各派掌门引到司徒掌门面前。每一次引见,他都笑意温和地说清对方门派与姓名,待双方寒暄时便静静立在一旁,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尽显鹤鸣山作为东道主的周到与诚意。

青鸟静立人群之中,目光虽追随着司徒掌门与裴神符等一众高人寒暄,心神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场中细微的变化。自裴神符从偏殿现身迎接拂渺峰以来,期间又进来了五派修士,到这会儿,已有好一阵未闻门口司仪弟子新的唱名声。后来者甫一入场,也即刻被天山拂渺峰现身的震撼所淹没,迅速融入周遭低声议论的漩涡。

整个广场之上,虽人声如潮水般嗡嗡起伏,却无一人高声喧哗,也未见任何鹤鸣山弟子刻意维持秩序。一种由千年玄门底蕴与对在场高真大德的共同敬畏所凝结成的无形秩序,自然而然地笼罩着全场,使得这数百人的聚集虽喧却不乱,保持着一种奇特的庄重。

“当——” “当——” “当——”

三声清越悠远的钟鸣,如同自九天落下,骤然响彻山巅,涤荡尘虑。钟声余韵未绝,原本滞留于广场入口及边缘的各派修士,如同潮水般安静而迅速地涌入三清殿前的核心区域。不过片刻,殿前的广场已是摩肩接踵,后来者甚至只能站到两侧的回廊之下,翘首以盼。

只见裴神符于钟声中,向身旁的司徒掌门、玄微子等人微微颔首示意,随即神色一肃,步履沉稳地转身,在文鼎真与言无尽两位弟子的随侍下,缓步登上了三清殿的台阶之上。他身形不算魁梧,此刻却如岳峙渊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青鸟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只见各色道袍僧衣交织,衣衫上的云纹标记琳琅满目,刀剑法器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粗粗算来,竟有百余门派齐聚于此,再加上末段那些小门小派与散修之士,整个广场黑压压站了八九百人。此刻所有人都引颈望向三清殿前,个子矮的不住踮脚,后排的甚至悄悄踩上石阶。

他忽然发觉王仙君不在身旁,转头却见那少年竟猴儿似的攀在身后廊柱上,双手紧抱梁柱,正伸长脖子看得起劲。察觉到师父的目光,王仙君咧嘴露出个狡黠的笑容。青鸟摇头失笑,倒也由他去了——这等场合,少年人这般鲜活意气,反倒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做派更显真切。

待裴神符于阶上平台站定,目光温润却极具威严地扫过全场,原本低沉的议论声瞬间平息,数百人的广场变得鸦雀无声,唯有山风拂过衣袍的微响。

裴神符拱手,向四方环施一礼,声若洪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道友,诸位同道!贫道裴神符,谨代表鹤鸣山,亦代扶摇派玄微子掌门,拜谢天下玄门,今日拨冗驾临荒山,共襄盛举!”

他声音略顿,满场唯有肃静。 “此番盛会,由扶摇派发起,我鹤鸣山有幸承办。玄微子道友心系苍生,感念时艰,忧异域魔氛之渐染,虑天下气运之流转,故广发玄门帖,邀我辈共聚于此,商讨应对之策,匡扶世间正气。此乃大慈悲,大担当!今日得见东西南北,乃至避世仙宗,皆遣菁英而至,群贤毕集,实乃我玄门数百年未有之盛事,亦显我辈济世之心同一!贫道于此,再拜致谢!”

言罢,他再次向着台下众人,郑重地揖手一礼。台下众人,无论辈分高低,皆齐齐还礼,气氛庄重而和谐。

裴神符言毕,侧身抬手,向身旁的扶摇派掌门玄微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温和却传遍全场:“诸位道友,此次大会缘由始末,便请扶摇派玄微子掌门为诸位详解。”

玄微子拱手向裴神符深深一揖,谢过东道主,随即整肃衣冠,步履沉稳地踏上那高阶。他面向众人,再次团团一揖,朗声道:“贫道玄微子,拜谢裴观主,再谢诸位同道前辈、道友,今日齐聚于此。”他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诚如裴观主所言,此次冒昧惊动天下玄门,实因情势危急。自今年五月始,我派弟子先后于原州等地,确切发现了异域魔族活动的踪迹!”

“异域魔族”四字一出,如同冰水入滚油,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与骚动。

玄微子神色凝重,继续道:“经多方查探,我等确信,此獠并非寻常妖邪,其来自异域幽界,对我人间界……虎视眈眈!为免苍生遭劫,人间涂炭,贫道才不得不行此下策,广发紫密函,恳请诸位共聚,商议应对之策,以御此……倾天之祸!”

玄微子掌门的话音刚落,广场上的议论声便弱了几分。

人群中,清华寺惠定大师缓缓走出。他双手合十,念珠在指间轻轻转动,眉眼间带着佛家特有的温润,声音沉稳如钟:“玄微子掌门所言极是。如今玄门多事,若无主事之人统筹,恐难应对后续变数。贫僧以为,当务之急确是选出一位德高望重、能服众者,统领玄门众人共商后计,方为稳妥。”

他话音刚落,朱雀门田掌门便大步上前,腰间的赤铜令牌随着步伐轻响。田掌门性子素来爽利,说话也带着股干脆劲儿,抬手抚过袖上绣着的朱雀云纹,朗声道:“惠定大师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正所谓群龙无首,寸步难行,眼下正是需要有人挑头的时候。”

说着,他目光一转,抬手指向人群中的拂渺峰司徒掌门,语气带着几分恳切:“田某不才,愿推举司徒掌门任此盟主之职。司徒掌门修为深厚,拂渺峰在玄门中口碑素来极好,由您统领,我朱雀门第一个信服!”

被点到名的司徒掌门连忙上前,他先是对着田掌门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谦逊:“多谢田掌门抬爱,贫道实在愧不敢当。” 话锋一转,他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露出几分难色:“实不相瞒,拂渺峰事务繁杂,山中小辈们的修行还需多费心,且拂渺峰离中原山高路远,若真任了盟主之职,怕是难以及时统筹各方事务,耽误了玄门大事。”

说罢,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西侧的女冠们身上,语气诚恳了几分:“若论德高望重,又熟悉中原玄门诸事,贫道倒觉得栖霞观瑶光真人最为合适。由真人主持大局,定能让众门派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安静了几分,不少修士的目光都转向了瑶光真人,有赞同的点头,也有暗自思索的沉吟,玄门聚会推举盟主的氛围,一时之间愈发浓烈起来。

可还未等瑶光真人开口回应,通道中后段处突然传来一声朗喝,如惊雷破静:“在下倒有不同看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大步上前,他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束着宽幅牛皮带,背后斜背着一柄通体黝黑的大斧,斧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看便知是惯用重型兵器的修士。他走到人群前方,拱手道:“在下点苍山白奇,忝为点苍山主事。依在下看,鹤鸣山裴观主久居玄门核心,此次聚会又由鹤鸣山主办,论资历、论威望,裴观主才是盟主的不二人选!”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又走出一人 —— 此人身穿青灰色道袍,袖上绣着细小的太极纹,神色平淡无波。他走到场中,只淡淡开口:“在下支持邕州双仪观知常元君。知常元君修行高深,双仪观在南疆一带声望极高,由他统领,可兼顾南北玄门势力。” 说罢,不等众人回应,他便转身走回人群,动作干脆,竟无半分多余言语。

这两番推举一出,广场上又起了一阵骚动。此时,青城山韩问道缓缓上前,他神色沉稳如岳。他先是对着众人拱手,而后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我玄门中素有‘四方支柱’之说 —— 北有清华寺镇妖邪,南有双仪观护生灵,东有乙木门掌符箓,西有扶摇派镇灵枢,这一僧一道,一门一派,原都是盟主的上上之选。可惜,今日双仪观知常元君与乙木门李藏蕤李掌门尚未到场,既不知二人是否愿担此重任,也难测其心意,此时推举,未免仓促。”

他话音刚落,彤光府冷澈兮便缓步走出。冷澈兮面容冷峻,语气也带着几分清冷:“韩道长所言极是。以在下看,与其空等未到之人,不如在到场的各掌门中择优选取,既能及时定下文武,也可避免夜长梦多,此乃最稳妥之策。”

这话一出,广场上的议论声再次变了方向,众人目光在瑶光真人、裴观主等几位候选人间来回流转,推举盟主的局势,一时之间愈发扑朔迷离。

此时,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那人约莫四十岁上下,样貌有几分儒雅,身着淡蓝道袍,衣摆绣着细巧的浪花纹样。他先是对着场中诸位掌门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道:“在下德州寒水派上官云,今日斗胆说句浅见。”

他那苍老沙哑的嗓音与他的外表极为不符,好似这声音是从别处借来,硬生生安在了他的躯壳里。稍顿片刻,待众人目光汇聚,他才继续道:“此次玄门大会,原是扶摇派仙师先探得异域魔族异动的消息,又费心广发密函,才邀得天下玄门同道齐聚鹤鸣山。论牵头之功与应对魔族的先发之力,扶摇派皆在前列。是以在下斗胆举荐,由扶摇派玄微子掌门担任此次抗魔盟的盟主,统领诸位同道共抗邪祟!”

上官云的话音刚落,广场上便起了细碎的议论声,像风吹过竹林般簌簌响动。有人捻着须沉吟:“寒水派这话在理,先前确实是扶摇派先传出魔族异动的消息,还附上了详细的探查手记,这份心就难得。”

也有人凑在一起低声附和:“再说扶摇派本就是玄门四柱之一,根基扎实,玄微子掌门这些年把门派打理得井井有条,真要牵头抗魔,他来担盟主确实稳妥。”

议论声渐渐聚拢,原本零散的赞同声越来越响,到最后几乎大半人的目光都落在玄微子身上,虽未明说,那股 “推举他为盟主” 的意向已十分明晰。

人群前方,华纯子与华清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惊喜与欣慰 —— 华纯子捋着花白长须,眉眼间满是笑意;华清子那朱红络腮胡下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两人随即一同看向玄微子,目光里满是支持。

玄微子却在此时上前一步,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语气依旧谦逊:“诸位同道抬爱了。论修为,贫道远不及裴观主的深厚;论德望,也比不上瑶光真人的通透。此次抗魔之事干系重大,盟主之位需得有能者居之,贫道实在担不起这副重担,还望诸位另择贤才。”

裴神符见玄微子推辞,当即上前半步,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玄微子掌门,你这话就见外了。”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又落回玄微子身上,缓缓道:“修为高深、德望厚重固然是盟主所需,但眼下这局面,更要紧的是有人能牵头聚拢人心,领着咱们一步步查出异域魔族在人间的藏身之地,摸清他们的动向,最终将这些邪祟逼出人间 —— 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也是大家真正期盼的事。”

“你扶摇派最先探得魔族踪迹,对其习性动向比咱们都清楚几分;这些年你主持门派,行事稳妥、心思缜密,连门中两位长老都对你信服有加,这不正是带领大家抗魔的最佳人选?”

裴神符话锋稍顿,语气更显郑重,“如今众人目光都落在你身上,这份信任与厚望,可不能轻易辜负啊。”

裴神符的话音刚落,广场上的附和声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有人举着法剑高声应和:“裴观主说得对!玄微子掌门就别推辞了,咱们信你!”

也有小门小派的修士跟着点头:“扶摇派牵头查魔,理当由玄微子掌门做盟主,咱们都听你的!”

连清华寺的惠定大师也双手合十,温声劝道:“玄微子掌门,抗魔事大,众生安危系于此举,还望以大局为重。”

此起彼伏的支持声里,玄微子眉头微蹙,仍是连连拱手:“诸位同道,此事干系太大,贫道实在怕力有不逮,误了大事……”

话未说完,拂渺峰的司徒掌门已缓步上前,目光沉稳地看着他:“玄微子掌门,不必介怀‘力有不逮’。你扶摇派有查魔先机,又得众人信服,这盟主之位,你不挑,谁来挑?眼下魔族环伺,正是该担责的时候,莫要再推了。”

玄微子望着司徒掌门恳切的眼神,又扫过场中满是期待的众人 —— 华纯子与华清子正满眼鼓励地看着他,连先前沉默的瑶光真人也微微颔首,显然认同众人的提议。他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收起推辞的姿态,对着全场深深一揖:“既然各位同道如此信得过贫道,那贫道也不再推脱。往后便尽己所能,与诸位一同查探魔族踪迹、护佑人间,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大家多担待指点!”

一旁的来高天早把目光锁在师父身上,此刻见师父应下盟主之位,他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嘴角便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咧得老大,连带着眼角的纹路都盛满了笑意。那股子兴奋劲儿根本压不住,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握了握拳,指尖微微泛白,连呼吸都比平日里快了几分,望向师父的眼神里,满是激动与认同,仿佛比自己得了推举还要高兴。

裴神符见各派同道皆齐心推举玄微子任盟主,此事竟如此顺遂,倒比他预想中还要顺利几分,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欣慰。他当即上前一步,决意趁着这股热络势头定下此事,先是朗声道:“诸位!” 声音清亮,瞬间压过了场中残余的议论;同时双手掌心向下轻轻虚按,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东道主的从容气度,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可他后续的话还未出口,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了这顺遂的气氛 —— 朱雀门的田掌门缓步走出,对着玄微子拱手行礼,开口时语气虽缓,却自带一股不容轻忽的气势:“玄微子掌门。”

稍顿,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才继续道:“今日推选盟主本是为抗魔大事,只是田某心中尚有一事不明,需向掌门当面请教,还请恕田某此刻失礼。”

裴神符显然没料到田掌门会在这关键时刻横生一问,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原本舒展的神色也添了几分凝重,下意识看向玄微子,想知道他如何应对。

玄微子却面色未变,依旧保持着从容气度,对着田掌门颔首还礼,声音平稳无波:“田掌门言重了,有话但讲无妨,不必称‘请教’。”

田掌门目光扫过周围众人,声音提高了几分:“在场诸多同道,想必都还记得十八年前,各地邪魅频出之事,长安城更是有妖物闯入大明宫之事。起初,我等亦以为是千年大妖惑乱天下,纷纷出动,斩妖除魔。可结果如何?不过一月,那些妖邪竟自行销声匿迹,再无踪影,恍若一场幻梦。”

他话语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台上的玄微子,“敢问玄微子掌门,贵派此番关于‘异域魔族’的消息,来源为何?可有确凿证据?须知,兹事体大,牵动天下玄门,不可不慎啊!”

他话音未落,身旁的惠定大师也迈步上前。禅杖底部与青石板相触,发出“铿”的一声脆响,其上铜环震颤不已。“阿弥陀佛。”惠定大师声沉声道:“田掌门所言,不无道理。异域魔族之事,各派典籍虽有零星记载,然数百年来,终究无人亲见。玄微子掌门,非是贫僧与韩掌门有意质疑,实因此事关乎天下气运,乃至苍生安危,还望掌门不吝赐教,详述根由,以安众心。”

这两位接连发声,顿时引发了更大的波澜。广场之上,低声议论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无数道目光带着疑虑、探寻与凝重,尽数投向了高台之上的玄微子。

裴神符心中满是意外,实在没料到田掌门会在这盟主之位将定的关键时刻横生枝节,更没料到惠定大师竟也随之附和 —— 要知道扶摇派先前发出的密函里,早已写得明明白白,是派中弟子在原州地界最先探得异域魔族的踪迹,连发现时的情形、魔族残留的气息都一并附了详情,按理说不该有任何疑议。

他捻着颌下白须,眉头微蹙,目光在田掌门与惠定大师之间转了一圈,心底满是不解:此事早已是公开的信息,田掌门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旧事重提、反复追问?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他没留意到的隐情?

玄微子面对田掌门与惠定大师的质疑,神色依旧平和,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 “田掌门、惠定大师,二位的担忧,贫道感同身受。此事关乎天下苍生,确需慎之又慎。”

他目光扫过全场,继续道:“想必诸位都已看过我派发出的密函,其中详述了五月间原州魔族侵扰之事。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当时亲临现场的朔方节度使杨宝藏杨将军,以及原州刺史,皆可作证。”

上官云听闻田掌门与惠定大师的疑虑,当即上前一步,声音朗声道:“既是为证清白、解众人疑虑,那不如请玄微子掌门将贵派最先发现魔族踪迹的弟子唤至台前,让他当着诸位同道的面,细说当时经过便是 —— 如此一来,所有疑问自会烟消云散。”

玄微子闻言,并未立刻应声,只转头看向身侧的华纯子与华清子两位长老。三人目光相对的刹那,华纯子忽然眉头紧锁,脸上浮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哀戚,向前半步对着众人拱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实不相瞒…… 我派中当初亲身追探魔族踪迹、甚至与那些邪祟正面交锋的数名弟子…… 如今已尽数罹难,皆惨死于魔族毒手。每每念及此事,我等心中都…… 痛彻心扉啊!”

这话一出,玄微子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 他没料到华纯子会突然道出此言,可话已出口,他身为掌门,又怎能当场反驳门中长老?只见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长气,再睁开时,脸上也染上了与华纯子如出一辙的哀痛,连周身气息都沉了几分。

一旁的华清子更是满脸震惊,猛地转头看向华纯子,脱口而出:“师弟,你这话……” 可话音刚起,华纯子便不动声色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硬生生将他后半句话拦了回去。华清子一怔,看着华纯子递来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只余下满脸的复杂。

惠定大师闻言,低垂眉眼,道了声沉重佛号:“阿弥陀佛……降魔卫道,舍身取义,贵派弟子功德无量。”

田掌门也收敛了方才的锐气,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几分敬意与同情:“不想贵派竟付出如此惨重代价,痛失英才,实乃我玄门之殇……还请玄微子掌门节哀,以大局为重……”

就在这气氛稍显缓和,众人皆沉浸在扶摇派弟子牺牲带来的悲愤与肃穆之中时,一个清冷中带着锐利的声音突然自人群中响起,打破了这份沉寂: “玄微子掌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紫霄观的赵归真越众而出,他手持拂尘,目光如电,直射高台。 “你等这般虚情假意……”赵归真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的意味,“要在此等重要之事上,欺瞒我等天下同道?!”

这石破天惊的一问,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让整个广场哗然!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赵归真,又看向台上脸色微变的玄微子,交头接耳之声四起,不明白这位为朝廷炼丹、地位特殊的赵道长,为何会突然发此骇人言论。

玄微子眉头微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他沉声问道:“赵道长,何出此言?贫道愚钝,还请明示。”

赵归真却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倏然转身,面向广场上所有玄门中人,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诸位道友,想必大家都已听闻,前些时日,长安城内接连发生异国使臣遇害一案!”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此事虽由朝廷压下,但在玄门中并非秘密,此刻被赵归真当众提及,立刻引发了各种猜测与议论。

就在气氛紧绷、质疑声此起彼伏之际,广场入口处突然传来弟子清亮又急促的唱名声,瞬间压过了场中的纷扰:“当朝国师大慈恩寺主持渊海大师 —— 携弟子及御常寺众镇灵使到!”

此言一出,正讨论不休的人群骤然噤声,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青鸟抬眼望去,只见渊海大师身着赭色僧袍,衣摆绣着金线梵文,手持念珠缓步走在前首,面容慈和却自带不容轻忽的威严;他身后紧跟着左少卿、李三郎与狄隐娘,三人一身镇灵使官服,步履沉稳如松;再往后是莲姐、石苍眹,另有三名镇灵使紧随其后,皆神色肃然。

鲁平宝走在队尾,因身躯格外巨大,过门框时不得不微微低头,身躯几乎占满大半个门口,模样虽显局促,却更添几分存在感。

一众人见到国师亲临,广场上顿时起了低低的惊叹与议论。有人压着声音道:“这节骨眼上国师竟来了!鹤鸣山面子着实不小,连朝廷都惊动了!”

也有人面露凝重,悄悄与身旁人低语:“御常寺镇灵使随驾而来,看来朝廷是要与玄门联手抗魔了 —— 能让朝廷这般重视,这异域魔族的厉害,恐怕比咱们想的还要可怕!” 细碎的议论声里,先前针对玄微子的质疑声渐渐淡去,紧绷的气氛被一种混合着震惊与肃穆的新情绪取代。

渊海大师行至近前,先是对着裴神符双手合十,僧袍袖口轻垂,语气温和却不失庄重:“裴观主久违了,此次劳烦鹤鸣山广邀同道,共商抗魔大事,老衲携御常寺众人,特来赴会。”

裴神符连忙拱手回礼,笑意和煦:“国师亲临,真是令鹤鸣山蓬荜生辉!抗魔本是天下共责,有朝廷与御常寺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两人简单寒暄两句,裴神符又引着他与身旁几位掌门略作介绍,彼此颔首致意。

随后,渊海大师便带着左少卿等人,朝着广场左侧走去 —— 那里本是各门派站位间留出的一处空隙,算不上规整席位。可随着他们走近,周围原本站着的修士竟下意识地向两侧稍稍聚拢,默契地腾出了一片能容下数人的区域。

只是鲁平宝跟在队尾,刚要迈步进去,麻烦便来了。他身形本就格外巨大,肩宽几乎抵得上寻常人三个,一脚踏进那片空隙时,身后的人顿时没了落脚处,只得纷纷往后退,最后排的人被硬生生挤到后面的廊下。

更无奈的是,鲁平宝往那一站,宽厚的脊背像堵厚实的墙,把他身后一众修士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 后面的人踮着脚、偏着头,连前方玄微子与裴神符的身影都瞧不见,只能隐约听见几句对话声,脸上满是无奈。

渊海大师目光扫过石阶上的裴神符、玄微子及诸位掌门,随即双手合十,语气温和却带着沉稳的气度开口:“诸位同道不必多礼,也莫要因我等到来耽搁了正事,还请继续议事 —— 万不可让我等扰了抗魔的大事。”

此时,人群中响起赵道长的声音,他抬手朝着渊海大师一行人方向虚指,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又笃定的意味:“正好!如今国师与御常寺的诸位镇灵使恰好到来,此事或许他们知晓详情 —— 诸位若仍有疑虑,大可向国师与镇灵使们询问,想来他们定能给大家一个说法!”

玄微子面色一沉,语气带上了几分凛然:“赵道长!长安使臣案,朝廷已有明断,乃是鸿胪寺寺丞勾结外族所为,此事天下皆知。你此刻旧事重提,与我扶摇派有何相干?”

一旁的青城山韩问道也捋须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对赵归真“故弄玄虚”的不满:“赵道长,朝廷判决已下,铁案如山。你莫非是想说,此事与扶摇派有关不成?”

他说到此处,甚至带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道长久在颖王府炼丹,莫非是丹炉烟火气太重,熏得有些……思绪不清了?”

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

赵归真对韩问道的嘲讽浑不在意,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声音更加洪亮,一字一句道:“那么,诸位可知,不久之前,太极宫承天门夜宴异国使团宾客,却遭妖物突袭,险些酿成惊天大祸!而此事——”

他话语一顿,猛地抬手指向高台上的玄微子,厉声道: “正是与扶摇派,脱不了干系!”

“什么?!” “承天门扰乱夜宴的妖物竟与扶摇派有关?!”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九天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方才的议论声、低笑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带着震惊、怀疑与难以置信,齐刷刷地、如同实质般钉在了玄微子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左少卿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脸上先是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敛去。他暗自蹙眉 —— 那晚承天门之事,陛下早已下了敕令,严令所有知情者严守秘密,绝不可对外泄露半分;就连提及盛青鸟的相关说辞,也只对外统一口径,称是 “妖物所言”,从未牵扯过 “承天门” 这三个字。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狄隐娘与李三郎,两人察觉到他的目光,皆不着痕迹地微微摇头,眼底藏着同样的凝重。左少卿又侧过身,余光扫向身后的莲姐、石苍眹等人,从他们紧绷的神色与无声的示意里,得到的答案亦是一致。

一瞬间,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此事定是金吾卫内部出了纰漏,有人将承天门的内情走漏了出去!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对着身前众人,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对泄密之事的懊恼,也藏着几分对接下来局面的隐忧。

此刻。石阶上裴神符面色一沉,上前一步,挡在玄微子身前半侧,声音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道长,承天门之事,朝廷已有公断,乃是妖物作祟,也已给了异国宾客交代。此事关系重大,道长还需慎言。”

赵归真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长笑,目光锐利地直视裴神符:“裴观主,江湖谁人不知你鹤鸣山与扶摇派渊源深厚,同气连枝。你此刻出面,莫不是想要包庇扶摇派,混淆视听?”

裴神符尚未开口,一旁白奇早已按捺不住,跨步而出,声若洪钟:“赵道长!裴观主执掌玄门牛耳,素来公正严明,德高望重,天下同道有目共睹!你此言,不仅是在质疑裴观主,更是在质疑我等天下玄门皆是不明是非之辈吗?”

赵归真面对这直白的质问,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却带着深意:“非是质疑,只是担忧裴观主……或许是被某些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白奇浓眉一拧:“利用?何人胆敢利用裴观主?道长何不明说!”

赵归真不再与他纠缠,目光如电,扫过全场一张张或疑惑、或震惊、或沉思的面孔,陡然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诸位道友——可曾听闻,‘盛青鸟’此人?”

“盛青鸟?” “是那个传闻中……” “狐妖之子的那个扶摇派弟子?”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呼声、质疑声轰然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混乱中,一个声音格外刺耳:“对啊!那传闻中是狐妖所生的盛青鸟,不正是扶摇派的弟子吗?承天门出事,莫非与他有关?”

此言一出,更是将猜测引向了更危险的方向,人群中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就在这鼎沸的喧嚣中,上官云缓步走出人群。他面容沉稳,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清晰地传遍广场:

“诸位,请稍安勿躁。依在下看来,此事在我玄门中虽传得沸沸扬扬,但其中疑点重重,大有值得推敲之处。”

韩问道闻言,立刻颔首附和,声音洪亮地传遍全场:“上官掌门所言极是!那‘狐妖之子’的传闻,本就是出自妖物之口,我等玄门正道,岂能偏听偏信,被妖言所惑?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玄门无人,竟要依靠妖物来辨别是非?”

裴神符趁势上前,神色肃然,声音带着安抚与警示:“韩掌门所言在理。是非曲直,尚未分明,我等切不可因几句来路不明的流言,便妄下论断,自乱阵脚,伤了玄门和气。”

然而,站在赵归真身旁的清虚观许道长却迈出一步,朝着裴神符拱手一礼,语气看似恭敬,言辞却犀利:“裴观主,您久居川渝,或许对中原之事知之不详。当日承天门之变,除了御常司的镇灵使在场,更有渊空大师当场亲口指认,那盛青鸟的生母,确系狐妖无疑!”

人群中细碎的议论声像被点燃的引线般迅速蔓延。有人捻着胡须,满脸惊疑地看向身旁人:“渊空大师?那位久居深山、极少过问俗事的得道高僧?” 也有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竟是渊空大师亲口所言!他素来以慈悲为怀、不妄语着称,怎会轻易提及此事?” 更有修士频频点头,神色渐渐变得笃定:“既然是这般高僧作证,那此事…… 恐怕假不了啊!先前的疑虑,倒像是多余了。”

许道长见众人态度松动,当即转向左少卿一行人,双手一拱,声音清亮地追问:“诸位镇灵使,不知道贫道方才所言,是与不是?”

左少卿目光先扫过场中议论的众人,随即抬眼望向石阶上的裴神符等人,见裴神符微微颔首示意,他才对着许道长缓缓点头,语气沉稳:“许道长所言,确是实情。”

这简单一句回应,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水,人群中的议论瞬间沸腾起来,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有人拍着大腿高声赞同:“连御常寺镇灵使都亲口认了!还有渊空大师的证词,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也有小门小派的修士凑在一起,语气里满是信服:“一边是得道高僧,一边是朝廷的镇灵使,两方都作了证,这流言哪里还有半分虚假?”

原本零星的质疑声彻底被淹没,渊空大师的证词与御常寺的在场证明,如同两块沉甸甸的砝码,给这桩事赋予了难以撼动的可信度,连先前持怀疑态度的人,也渐渐收起了疑虑,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赵归真脸上掠过一丝得色,目光如冷电般射向一直沉默的玄微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质问:“玄微子掌门!一个身负狐妖血脉之人,在你扶摇派门下隐藏十余年,你们竟毫无察觉?若是由尔等来号令天下玄门共抗魔族,只怕届时,尔等连身边之人是妖是魔都分辨不清,又如何能带领我等抵御外侮?岂不是要将天下玄门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番诛心之论,如同点燃了干柴,立刻在人群中引发了强烈的共鸣。 “赵道长说得对啊!” “自己门下藏了个半妖十几年都不知道,这扶摇派……看来也是名不副实!” “如此看来,让他们牵头对付魔族,实在让人难以放心!”

质疑与嘲讽之声如同潮水般涌向高台,将玄微子与其身后的扶摇派置于极其被动和尴尬的境地。

玄微子面对汹涌的质疑,脸上掠过一丝深刻的疲惫与痛楚。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竟向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郑重地行了一个躬身大礼。

“诸位道友,”他直起身,声音沉痛却清晰,“不错,那盛青鸟……确是贫道师弟玄真子座下的大弟子。此事……千真万确。”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承受着无形的重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奈:“贫道身为掌门,对门下弟子监管不周,以致酿成今日之局,令扶摇派蒙羞,更令天下玄门同道疑虑。此乃贫道之过,无可推诿。这联盟盟主之位,关乎天下安危,须德才兼备、众望所归者居之。贫道……自知已无力承担,愿就此退出推举。”

他这番坦荡认错、主动退让的姿态,反而让许多人心生恻隐。那背负巨斧的汉子立刻高声接话:“玄微子掌门,您此言差矣!玄真子道长是您的师弟,您对他信赖有加,此乃同门情义,怎能料到至亲之人会隐瞒此等大事?若论过错,也错在那欺瞒之人,掌门您何须过于自责!”

一直静观其变的司徒掌门也颔首开口,声音温和却有力:“不错。玄微子掌门笃信同门之谊,何错之有?若因他人之过而苛责于您,岂非让天下重情义者心寒?”

这番话引得人群中一阵低声附和,不少人纷纷点头,觉得确是如此,看向玄微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与理解,感叹他被至亲师弟所累。

此时,一直闭目捻珠的渊海大师缓缓睁开眼,步履沉稳地走到人前,声如洪钟,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阿弥陀佛。玄微子掌门,世间之事,孰能无过?念及同门之情,乃人之常伦,亦是仁心所在。掌门能于大庭广众之下,不讳疾忌医,坦然承认疏失,已是公私分明、勇于担当之表现。若因一时失察便全盘否定一人一派,绝非我玄门正道所为。”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玄微子身上,语气斩钉截铁: “故而,对于这盟主一职,老衲愿以国师之名,推举玄微子掌门担任!望玄微子掌门以大局为重,莫要推辞!”

渊海大师此言一出,如同定海神针,瞬间扭转了场上风向,让许多原本动摇的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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