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现实里,她在花轿上强行冲破了药物禁锢,觉醒了隐藏的、对骨骼和死亡能量的特殊亲和天赋,反杀了迎亲队伍,逃回了骸骨家族,并通过一系列狠辣手段和刻苦修炼,最终获得了承认,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但在这里,在死寂幻境中,历史走向了另一条绝望的岔路。
她没有觉醒天赋。
花轿摇摇晃晃地抬进了屠夫王老三家。那是一个比她舅舅更加粗鲁、残暴的男人,前任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婚后的生活如同地狱。日复一日的殴打、辱骂、繁重的劳作、馊掉的食物……她从一个略有姿色的少女,迅速被摧残得形销骨立,眼神黯淡无光。她试图反抗,但失去了力量的她,反抗只会招来更凶残的毒打。
更可怕的是,为了“传宗接代”,王老三和他那刻薄的母亲用各种偏方折磨她,试图让她怀孕。她的生命力被一点点榨干,头发开始脱落,牙齿松动,仿佛一朵还未盛开就急速枯萎的花。
死寂幻境将这种绝望无限放大、延长。每一天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屈辱和痛苦。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有无边的黑暗和肉体的折磨。
莉莉丝的灵魂在呐喊,在咆哮!她那骄傲的心性怎能忍受这等猪狗不如的生活?!但幻境的力量死死压制着她,让她无法挣脱这具虚弱躯体的束缚,只能一遍遍体验着这锥心刺骨的绝望。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她曾无数次在深夜无声地哀求,但换来的只有更恶毒的嘲弄和殴打。
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因为“迟迟未能生育”,她被王老三和他母亲认为是“不祥的废物”,用破草席一卷,扔到了镇外臭气熏天的乱葬岗。
冰冷的雪花落在她枯槁的脸上,野狗的吠叫由远及近。生命力几乎耗尽,灵魂也濒临溃散。
就在这彻底的死寂与绝望的顶点,莉莉丝那几乎被磨灭的意志,却如同被压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反弹!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像一堆垃圾一样被抛弃?!
我不是废物!我是莉莉丝!我是要站在众生之上的存在!
无尽的屈辱、痛苦、怨恨……这些年积累的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她没有觉醒前世的天赋,却在这极致的死亡边缘,孕育出了更加可怕的东西——复仇的怨念!
乱葬岗中积累的死气、怨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向她汇聚!她那即将消散的灵魂,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化作了一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复仇之灵!
她挣脱了破败的肉体,漂浮在空中,看着脚下那具如同枯骨的“自己”,发出了无声却撼动整个幻境的尖啸!
她回到了那个曾经带给她无尽痛苦的小镇。
那一夜,屠夫王老三的家里,响起了凄厉至极的惨叫,但很快又归于死寂。当第二天人们发现时,只见满屋子的干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精华,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复仇的火焰并未停息。她找到了那个将她卖掉的舅舅一家……所有曾经欺凌过、轻视过、伤害过她的人,都在这怨灵的复仇下,化为了枯骨。
幻境开始剧烈波动,仿佛无法承受这纯粹到极致的死亡怨念。
最终,当莉莉丝屠尽了所有“仇人”,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时,周围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开始崩塌。
一个冰冷而宏大的声音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于死寂中孕育极怨,于绝望中点燃复仇之火。勘破表象之痛,直抵死亡真谛——怨恨,亦是死亡权柄之一隅。通过。】
莉莉丝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站在暗月大教堂门后的黑暗中,但周身却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的死亡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怨念。她的眼神,比以往更加锐利和……深沉。
她通过了死寂幻境,但幻境中那漫长而真实的绝望与怨恨,已然在她心中刻下了更深的烙印。
而属于缇欧·凋零的死寂幻境,则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更加平静而又同样压抑的景象……
当莉莉丝在怨念的烈焰中重塑自我时,缇欧·凋零所陷入的死寂幻境,则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更加冰冷彻骨的绝望。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激烈反抗的挣扎。缇欧的幻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地方——凋零家族古堡深处,那间永远弥漫着药味和霉味的、不见天日的狭小房间。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永远垂落,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与声音。空气中只有她微弱的呼吸,以及墙壁上魔法符文抽取她生命力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滋滋声。
她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灰色睡裙,身体比记忆中更加瘦小、干枯,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皮下的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体内空空如也,那原本属于她的、对“凋零”与“寂灭”力量的惊人天赋,此刻感受不到分毫。
“缇欧,时间到了。”房间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面容冷漠、眼神如同看待物品般的侍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家族法师。
缇欧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她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被侍女搀扶起来,走向房间中央那个刻画着复杂汲取法阵的石台。
石台的另一端,连接着隔壁房间。透过一面单向的水晶玻璃,她能模糊地看到,一个面色同样苍白、但眉眼间带着一丝被宠溺出来的骄纵和病态的少年,正躺在舒适的软榻上,等待着“养料”的输送。那是她的哥哥,家族倾尽资源、甚至不惜创造她这个“工具”也要延续其生命的嫡子。
冰冷的魔法阵亮起,熟悉的、生命力和能量被强行抽离的痛苦再次席卷全身。比记忆中更加剧烈,因为她此刻毫无力量可以抵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本就微薄的本源,正在一丝丝、一缕缕地流向隔壁那个所谓的“哥哥”。
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醒来,被抽取,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回床上,服用维持基本生命的药剂,然后在死寂中等待下一次抽取。没有交流,没有关怀,没有希望。她的存在意义,被简化到了极致——一个活着的、可再生的能量源。
幻境将这种机械的、毫无希望的循环无限拉长。一年,两年,十年……时间失去了意义。缇欧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麻木,逐渐变得空洞,最后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映不出任何光亮。
她记得,就在她即将被彻底榨干、意识模糊之际,一位被聘请来教导她哥哥、却意外发现了她处境的家庭教师,如同黑暗中唯一的一缕微光,悄悄为她带来了外界的知识,点燃了她内心深处不甘的火种。
正是那一点火种,让她隐忍,让她暗中积蓄力量,最终一举爆发,反客为主,成为了凋零家族年轻一代无人敢忽视的存在。
但在这里,在死寂幻境精心编织的噩梦中,那缕微光从未出现。可能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罢了,但现在梦好像醒了。
抽取的强度越来越大,间隔越来越短。缇欧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头发变得灰白枯燥,眼神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神采。她像一株被彻底吸干养分的植物,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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