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看着于氏离开后，随即拉住了秦悦的手笑了，“好了，莫要不高兴了，心悦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不过若是方才你听完娘说了这么多，却还是只想到了你自己，那阿姐会有些失望的。”
秦悦看向了秦蓉，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
秦蓉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先同阿姐讲讲发生了何事，阿姐再同你讲讲阿姐为何失望。”
秦悦闻言点了点头，她道：“自阿娘说了无意同元家结亲，其实我便没有多余的想法了。只是后来……我又同他碰见过几次。西街的头里，有个瞎了眼的道士，那日他给人测字，说是那测字的人会大难临头，那测字的人急眼了，直接把那道士的摊子给掀翻了。
那人拎起了道士的衣领就要揍他，我瞧着怪可怜的，然后我就瞧见了元白上去拦了。他虽是书生，但是力气不小，后来那人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那道士的样子，元白似乎也不是第一日救他了，后来他瞧见了人群边的我，便冲我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后来我们也遇上过两三次，他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只是前几日我们又遇见了，他问我可有定亲，我说没有。他又问我，若是像他这样的人算是良配吗？会讨厌吗？我就说我觉得他这样的人应当是女子心中的良配。”
秦蓉见秦悦不说了，便问道：“然后呢？”
“然后？”秦悦摇了摇头道：“没有然后了。”
“阿姐，我同元白真的没什么，虽然我确实倾慕他，但仅此而已。”秦悦认真地补充道。
秦蓉听完了秦悦说的话，若有所思起来，不应该，若只是如此，不应该有这样一出戏，元白这人听起来是知礼的，若是不知礼他可以做的再过分些，再失礼一些，那样的收益也会更大些，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秦蓉沉吟了半晌之后道：“阿悦，事情……有些不对，你能同阿姐一道理顺这次的事吗？”
秦悦一听秦蓉说事情有些不对，便连忙点头道：“阿姐，我愿意。”
“你方才的意思是你们除了前几日的问话，并没有多余的接触了？”秦蓉问道。
秦悦点头，“是，阿姐，大事小事我还是分得清的，我虽然确实对于元白有些好感，但是在娘点头之前，我是不会同他有任何关系的。”
“若是娘最终也不同意呢？”秦蓉问道。
秦悦想了想老实地答道：“若是娘最终也不愿意，那我便换一个人就是了，天下的郎君那么多，我并非非元白不可。”
既然不是秦悦的问题，那便是元白和元家大娘子的问题，元白到底是人是鬼试试便知道了。
想到这里，秦蓉温声道：“阿悦，你莫要怪娘急眼，阿姐同你分析一下利弊，至于怎么做选择那还全看你自己，就是你真要选元白，那也是你自己的事，阿姐绝不阻拦。”
秦悦闻言连忙摇头，“你们不让我选的人，我是不会选的。”
秦蓉笑了，她道：“我不是娘，娘是真的一颗心只为了你，会因为想为你好，提前替你做选择，而我不是。阿悦，在我这里血脉亲情很重要，但若不能有来有往，那我也是会斩断这份情的，你能理解吗？”
秦悦倏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蓉笑了，“阿姐的意思是你选什么样的路，阿姐都支持，错对不论，但自己要受得住，除了娘没人会给你兜底，阿姐也不会。”
“我……我明白了。”
秦蓉见秦悦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便笑着道：“好，那阿姐来给你分析利弊。阿姐问你，你果真觉得元白是一个可靠之人吗？”
秦悦有些不敢确定，但是她仔细回忆了他们几次碰面后元白的举动，她还是点了点头，“阿姐，我觉得元白应当是可靠之人。”
“好，那如你所说，元白果真是一个可靠之人，那么元家大娘子带着人上来同娘提亲是事实。元白刚问了你那样的话，转头她娘便来提亲了，还是我同你两个人，元家大娘子虽然模糊了到底是替元白求娶你还是替元黑求娶你，但是我却在这求娶的对象里头对吗？阿悦，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秦悦仔细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阿姐，我觉得问题出在元家大娘子这儿。”
“哦？为什么？”秦蓉笑着问道。
秦悦在秦蓉的眼神鼓励之下开始了自己的猜测，“若是元白有问题，他大可不问我或者问得更直白些，可他没有。所以，若是假设这中间是元家大娘子自作主张，阿姐，我觉得是完全有可能的，不然根本说不通。”
秦蓉仔细想了想秦悦的说法，也觉得有些道理，“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阿悦，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元白同你接触这件事，元家大娘子若是不知道，她便不会在娘面前如此有恃无恐，拿我们的名声做筏子。”
“这……”秦悦一时觉得秦蓉说的也对，她凭什么认为自己眼中所见的元白，便是她以为的元白呢。
秦蓉见秦悦想进去了之后便道：“论迹不论心，阿悦，同元白有接触的是你，这次元家大娘子又上门来了，还有恃无恐。你知道，对于阿姐来说是没什么所谓的，阿姐对顾笙有信心，即便顾笙不靠谱，那阿姐一个人照样可以活得很好，所以他们拿不住我的软肋。
可是……你不同，你既然一心想着要嫁人，那便要嫁一个好郎君，有一副好眼光，若此时便因着自己不够小心，或者一时情动，便失了先机便不好了。
岑娘子、青霜、银霜……她们都是没的选才挣扎出一条自己的路，而你既然还没选，便是有机会别去摔跤的。”
秦蓉说的话秦悦都听进去了，“阿姐，我懂了，不论元白是不是一个好郎君，是误会也好，是真的也罢，从他娘今日踏进家里算计开始，他就不再是良人了，既然不是良人，我也不必为此伤心。
只要我耐得住也立得稳，总能相看到最合适我的郎君，或者说总能相看到最合适我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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