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齐雪已被暗刃带走,屠烈也奔赴镇平郡,苏定方辞别母亲,向着奉京出发。
一路风餐露宿,三日后终于严西军营,早有听闻消息的兵团长在营门等候,乐呵呵的将其带入其中。
相较于大部分穷苦出身的寻常将士,真武学院已属于镀了一层金,加之宋风亲自挑选,自是不可能从普通士卒做起,身为军团长的李如便安排其加入王子兴率领的第三兵团,暂任千夫长。
一路向着营帐而行,苏定方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左瞧瞧右看看,好奇不已。
待来到营帐,王子兴示意其落座,而后乐呵呵道:“苏将军知道屠烈去往哪座军营了吗?”
没想到顶头上司第一句问的竟是旁人,苏定方先是一怔,心中快速权衡,最终还是缓缓摇头道:“回将军,在下暂时不知。”
“哦?”王子兴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了几分,“一点都探听不到?”
苏定方再次摇头,语气肯定:“我们三人虽同受大将军提拔,但分属不同体系,职责各异,出发后便再无联系,确实不知屠烈去向。”
“哼……”见他不像作假,王子兴瞬间收敛笑容,面色阴沉:“别让老子逮到他,否则皮给他剥一层!”
苏定方正疑惑他为何如此憎恨屠烈,却被王子兴打断:“好了,你且在此等候。稍后你麾下的百夫长会来拜见,由他们带你熟悉环境。”
说罢起身欲走,却被苏定方叫住:“王将军!”
“还有事?”
苏定方抱了抱拳:“请问我军之中,晋升最快的是哪支部队?”
王子兴听罢一怔,先是将其上下打量一番,见其又黑又瘦,修为也不高,不禁面露难色。
“你还是不要打听了,安心待着就是。”
“不。”苏定方仿佛铁定了心,震声道:“既为大将军亲自挑选,在下必定要尽快取得功绩。若寻舒适军旅混日子,岂不愧对大将军一番栽培。”
听他口气,好似瞧不上自己的第三兵团,王子兴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有倒是有,只怕你没那个本事去!就算仗着主公的情面硬挤进去,怕是熬不过三天,就得把小命丢在那里。”
苏定方听罢非但不惧,反而更起劲了:“在下一定要去,还请王将军代为引路。”
宋风亲自推荐的人物本就麻烦,能将这烫手山芋甩掉确为上策,可将其送往卫霜部下,却又怕生事端,到时宋风怪罪下来,倒是他王子兴不是。
这下倒是让王子兴为难了,犹豫片刻,勉强答道:“倒是有个机会。卫将军今日派遣军士前来押送粮草,你若执意前往,可……”
虽不知他口中的“卫将军”是何等人物,想必定然管辖精锐部队,苏定方想都没想,震声道:“在下愿往,多谢将军成全!”
见他如此恳切,王子兴也不再犹豫,带领他前往与卫霜部下汇合。
兜兜转转,去往调度军寻得押送粮草之人,苏定方随其共往,终于来到卫霜旗下。
“名字。”
看着眼前满面疤痕的老妇,苏定方顿时打起精神:“临澜郡人士,苏定方!”
只是一名接纳新兵的人物便如此傲气凛然,能入这部队的必定皆为精锐,自己算是来对地方了。
“嗯。”那名老妇答应一声,唰唰写下几笔,起身边走:“随我来。”
“哎,等等!”苏定方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忍不住说道:“您还未询问在下的兵种与修为。我乃真武学院出身,已至以气御剑之境!”
那名老妇仿佛没听到,不予答复,仍旧自顾自前行。
来到阵营之中,老妇随手招来几名士卒,而后冷声道:“你暂为精卒,这四人便是同袍。”
精卒?这可不是寻常职位,而是正儿八经的军中爵位,已是普通士兵中的佼佼者,再往前一步便可为将。
想不到初来乍到,便直接被授予精卒爵位,苏定方心中一阵欣喜,抱拳朗声道:“多谢将军提拔!”
没有任何答复,疤面老妇再度折返而去,只留几人原地驻足。
待其走后,那几名士卒仿佛松了一口气,其中一名稍显年长的士卒拍了拍苏定方肩膀:“走吧,先回咱们营帐。”
“喏!”苏定方像模像样的答应一声,随其而去。
几人来到营帐,那名年长士卒面色瞬间阴沉,坐在床沿沉声道:“苏定方。”
“在!”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赶忙起立应声。
“知道咱们部队叫什么吗?”
“回将军,不知道!”寻常兵卒,哪有将军之称,可苏定方实在不知他何等职位。
“不知道?”年长兵卒冷冷瞪了他一眼:“连自己所处何部都不知,要你何用?蹲下!”
“喏!”苏定方强忍着没有发作,甩手扔掉行李,深蹲而下。
“你就这么蹲的?”见他体态不正,年长兵卒眼神瞥向距离最近的另一名士卒:“张奇!蹲给他看!”
“喏!百夫长!”名叫张奇的士卒赶忙应声,双腿平行于跨,稳稳扎下马步。
原来只是一名百夫长?苏定方面上不变,心中却暗暗摇头,芝麻大点官,有必要如此张扬吗?
见张奇已老实蹲好,百夫长再度望向苏定方:“我们隶属哪方部队,回答我,精卒苏定方!”
“喏!”苏定方赶忙站直躯体,规规矩矩的抱拳行礼:“精卒苏定方答复百夫长,不知!”
“哼……”百夫长摇了摇头,再度望向扎马步的张奇:“精卒张奇,趴下!”
“喏!”官大一级压死人,明明毫无关系的张奇答应一声,挺直身板趴伏在地,双手握拳,紧撑地面。
“告诉你!”百夫长翘起二郎腿,姿态嚣张:“我们没有旗号,只为卫将军与主公负责!”
没有旗号,你还反复问什么?苏定方此时心中一百八十个不忿,偷眼望向撑在地面的张奇,骂娘的话语几乎脱口而出。
咽了一口唾沫,苏定方勉强应道:“明白,百夫长!”
“很好。”那名百夫长仿佛终于满意,随意地挥了挥手:“去,将我的军靴擦洗干净,半个时辰后我要检查。”
“喏!”苏定方哪敢违背,上前拎起他的靴子,转身离去。
边在水桶边擦拭那双又脏又臭的靴子,边是心思不定,这个什么卫将军的直属部队,若无真才实学,只有苛刻压榨,那与真武学院有何不同?
或许该再一步借用宋风的关系,调往真正能够打磨自己的兵团!
正思索间,却见方才那名叫做张奇的士卒快步而来,先是微微笑了笑,而后抓过另一只靴子擦拭起来。
“你叫苏定方对吧?”
后者哪敢轻视,规规矩矩的抱拳施礼:“是!精卒苏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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