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点怨恨母亲。
“可是......我们还能做什么?我把钱都赔光了......”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如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还有两万两银子。”
“我们做点别的生意,这次我亲自来!”
他凑到如宝耳边,神秘地说。
“我最近搭上了一条路子,可以弄到一批顶级香料。”
“那种香料,只要一点点,就能让整个房间香上三天三夜......在西域贵族里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我们把这批货转手卖出去,至少能翻两番!”
“如果能走商路卖到大武......更是赚钱!”
可是,如宝犹豫了。
她被骗过一次,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二哥,这......靠谱吗?”
“绝对靠谱!”如朱拍着胸脯保证。
“这次是我亲自去验的货,一个一个闻过的,绝对是真品!万无一失!”
在如朱的再三保证下,如宝再次动心了。
她太想证明自己了,太想让母亲刮目相看了。
这一次,如朱确实比如宝谨慎得多。
他没有轻易相信对方,而是带着几个懂行的老伙计,亲自去了对方的货仓。
那是一批从海路运来,经由数个国家转手,才辗转抵达西域的珍稀香料。
货主是个皮肤黝黑,眼窝深陷的商人,话不多,但眼神锐利。
如朱学着母亲平日里的样子,背着手,慢条斯理地在堆积如山的货箱间踱步。
他示意伙计打开一个箱子,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那是一种混合着木质、花朵和某种神秘树脂的复杂香气......仅仅是闻一下,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龙涎香,最顶级的货色!”南方商人言简意赅地介绍。
如朱捻起一小块,放在鼻尖轻嗅,又递给身边的老伙计。
老伙计仔细辨认后,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是真品。
他又接连开了好几个箱子,有价比黄金的沉香,有芬芳清冽的檀香......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但香气同样独特的香料。
每一箱,他都亲自和伙计一起查验,确认无误。
“货是好货。”
如朱放下手中的一块沉香,看向商人。
“价格呢?”
“两万两白银,这整仓的货,都归你。”商人伸出两根手指。
果然是这个价格。
如朱心中一动。
这批货的数量极大,如果品质都和开箱的这些一样,别说两万两,就是四万两都值。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价格太高了。”
“而且,我怎么知道你箱子底下的货,是不是也和上面的一样?”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破绽。
这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谈判技巧。
南方商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你可以随便抽检,想看哪箱,就看哪箱。”
“但是,两万两,一分不能少。”
这种坦然的态度,反而让如朱有些吃不准。
他随即指定了几个堆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箱子。
伙计们费力地将箱子拖出来打开,里面的香料依旧是无可挑剔的上品。
整整一个下午,如朱带着人检了近三十箱货,无一例外,全是真品。
他心中的疑虑渐渐被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
他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
这商人或许是不懂西域的行情,又或者急于出手,才开了这么一个低价......
“好!两万两,这批货,我全要了!”
如朱当场拍板,生怕对方反悔。
他迅速签了契约,付了银子,兴高采烈地安排人将这几十箱宝贝运回了家。
香料运回来那天,整个府邸都被奇异的香气笼罩。
如宝看着一箱箱被抬进库房的珍品,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和二哥赚得盆满钵满,母亲后悔的表情。
“二哥,你太厉害了!”她由衷地赞叹道。
“比我强多了!”
如朱被妹妹的崇拜捧得有些飘飘然,他得意地摆了摆手。
“那是自然!做生意,得靠脑子!你上次就是太冲动了。”
“你看着吧,这次,我非得让母亲把以前说的话都吞回去!”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股报复的快意。
为了尽快将香料出手,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如朱开始四处联络买家。
他将样品送往各大贵族的府邸。
一时间,整个西域的上流社会都为这批来自南方的神秘香料而轰动!
“这香料的确不错!”
“就是燃烧的似乎有些快......”
“应该是咱们火太旺的缘故......”
如朱这才知道,一些香料燃烧的极快。
不耐用,就是这批香料的缺点。
但问题不大,因为这个缺点又不会回馈到自己的身上,是那些买家吃亏。
如朱反而沾沾自喜,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卖的更快了。
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价格也一路水涨船高。
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这天,如宝闲来无事,想去库房看看那些宝贝。
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东西变成白花花的银子,狠狠地打母亲的脸。
她推开库房的门,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库房里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她走到一个敞开的货箱旁,看到那些色泽深沉的香料上,因为搬运和开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如宝自幼爱洁,见不得这些。
在她看来,这些即将卖出天价的宝贝,应该是一尘不染、完美无瑕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沾灰呢?”
她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心里想着。
“等那些贵妇人来挑选的时候,看到上面有灰,岂不是显得我们很不上心?卖相不好,价格也会受影响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这次的生意做点什么。
二哥负责了前面所有的事情,她也应该有所贡献,而不是坐享其成。
对,把这些香料都弄干净!
她立刻来了精神,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太棒了。
这不仅能提升货物的品相,还能向二哥证明,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她当即吩咐下人:“去,多打几桶干净的清水来!”
一个看管库房的老仆人闻言,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小姐,这......这些香料,大多都是木头和树脂,怕水啊......”
如宝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我只是把表面的灰尘洗掉,又不是要泡在水里。”
“东西脏了用水洗,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快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在她娇纵惯了的脾气面前,下人们不敢再多言,只好提来了几桶清水。
“都仔细点!”如宝叉着腰,像个监工一样指挥着。
“把这些香料都仔细擦洗一遍,要洗得干干净净,能照出人影来才好!”
下人们面面相觑,但看着小姐坚定的眼神,也不敢违抗。
他们只好拿起布巾,蘸了水,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那些香料。
如宝看着那些香料在清洗之后,表面的灰尘被洗去,显得更加鲜亮润泽,心中十分满意。
她甚至自己也拿起一块布,亲手擦拭了一块最大的沉香。
“看,这不是很好吗?”她得意地对旁边的仆人说。
“洗干净了,多漂亮!”
几十箱的香料,在十几个下人的努力下,很快就被清洗一新。
整个库房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和香料混合的奇特味道。
如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
“好了,把箱子都盖好,别再落灰了。”
“等二哥回来,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她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库房,满心期待着二哥的夸奖。
她不知道的是,她亲手断送了这桩生意,以及她和如朱最后的希望。
这些产自干旱炎热之地的顶级香料,最忌讳的就是潮湿。
水分会迅速破坏它们的内部结构,让它们发酵、腐败!
第二天,如朱兴冲冲地带着几个已经付了定金的大买家前来验货。
他今天就要完成最大的一笔交易。
这一笔就能让他收回成本,还大赚一笔。
“几位贵客,里面请!”
如朱满面春风地推开库房的大门。
然而,门一打开。
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香料变质的酸腐气味传来。
如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不敢置信地往里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堆满顶级香料的库房,此刻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所有的香料都失去了原本的色泽,表面覆盖着一层白、绿、黑相间的霉斑。
许多香料已经腐烂,化作一滩滩黏稠的烂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财富的芬芳。
而是恶臭。
“这......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身后的一个买家当场变了脸色,他捏着鼻子,厌恶地后退了一步。
“如朱公子,你就是拿这些发霉的东西来糊弄我们?”另一个买家愤怒地质问道。
“我们的定金呢?”
“不......不是的......昨天还好好的!昨天还好好的!”
如朱疯了一样冲了进去,他抓起一把曾经是龙涎香的霉烂物。
那东西在他手里瞬间碎裂,散发出更强烈的恶臭。
他踉跄着扑向另一个箱子,里面曾经价值连城的沉香木......此刻也变得湿软腐烂,长满了长长的霉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如朱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如宝也赶了过来。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二哥,怎么样?我把香料都洗干净了,是不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
当她看到库房内的景象,闻到那股恶臭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茫然。
如朱缓缓地回过头,他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如宝,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
“你......把它们......洗了?”
“我......我只是看它们脏了......”如宝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在发抖。
“我......我只是想把它们弄干净一点......”
“弄干净?”
如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向她逼近。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他一把抓住如宝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她。
“这些是香料!是不能碰水的!”
“你这个蠢货!”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指着满屋的腐烂物,对着她咆哮。
“两万两!这是我全部的身家!”
“现在全被你这个白痴给毁了!你毁了我们的一切!!”
如宝被他摇得头晕眼花,耳边只剩下二哥愤怒的咆哮,和那些买家愤怒的声音。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终于明白了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是在帮忙......
她腿一软,瘫倒在地。
两万两白银,再次打了水漂。
而这一次,比上一次输得更惨。
更彻底,更愚蠢。
如朱都气疯了,呲哇乱叫。
“母亲说的对,你果然不如白露!要是白露,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白露绝对不会把这些香料洗一遍的!“
“而且也不会擅自去洗,你就不能直接问我能不能洗吗?你要是问我我不就告诉你了,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呀?!“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想要让你哥我崩溃的?!”
“你是故意想看你哥我热闹的吧,就像是你不喜欢白露那样你想去害她......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你想独占母亲的宠爱是不是,你的心思怎么能这么恶毒?!”
如宝被如朱扎着心,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她对白露的恨意更上了一层,甚至都因此恨上了如朱,她哭着说道:“怎么会呢?二哥,我怎么会害你呢?“
“为什么你也跟母亲一样,那么不可理喻,拿我和白露做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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