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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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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轩蜷缩在椅子上,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残过的雏鸟,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呜咽声在安静的咨询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他那双因极度恐惧而放大涣散的瞳孔,似乎还倒映着那晚床头悬挂的、拥有橡皮筋般脖颈的恐怖头颅。

我看着他这副几乎要精神崩溃的模样,心中那点因为求婚事宜被打扰的烦躁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凝重和……嗯,职业病(或者说神职病的审视)。

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抑郁症或者焦虑症引发的幻觉。他描述的那种具象化、带有明确恶意和物理干涉感(阴冷的呼吸)的体验,尤其是最后那个违背物理法则的“橡皮筋脖颈回头杀”,其背后萦绕的阴森气息,我隔着半米远都能隐约嗅到——那是属于“另一边”的东西特有的、令人不适的粘稠感。

寻常的鬼物作祟?还是某种更邪门的东西?

心思辗转间,我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异样,依旧维持着一位专业心理咨询师应有的沉稳和关切。我站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然后缓步走到张轩身边。

“来,先喝点水,慢慢呼吸,别怕,你已经安全了,那只是过去的经历,它现在伤害不了你。”我的声音温和而带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这是长期与各种情绪失控者打交道练就的本事,其中或许还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幽冥帝气的天然威仪——对生灵有安抚之效。

张轩颤抖着手接过水杯,水温透过杯壁传递到他冰凉的指尖,似乎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现实感。他小口地、急促地喝了几口水,水流似乎滋润了他干涩发紧的喉咙,也让他的颤抖稍稍平息了一些。

趁着他喝水,注意力稍微分散的瞬间,我看似随意地、安抚性地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自然,就像任何一个试图给予安慰的朋友或医生会做的那样。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接触到他肩部衣料的刹那,一丝极其细微、凝练如发丝、颜色近乎透明的灰黑色气息——冥气,从我指尖悄无声息地渡入了他的体内。

这缕冥气并非我自身霸道的帝气本源。帝气之于凡人,如同烈日之于冰雪,虽能荡涤邪祟,却也足以在瞬间冲垮他们脆弱的魂魄与命火,非但不能救人,反而会直接将其送去地府报道(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我使用的是经过高度稀释和纯化的、最基础的“幽冥清气”,它源自地府运转的底层规则,带着一丝微弱却纯粹的天道轮回之力。对于盘踞在人间的游魂野鬼、乃至一些稍有道行的厉鬼而言,这种气息就像是碰到了天敌的克星,又像是弱小的窃贼突然撞上了带着警徽和手铐的警察,会本能地感到恐惧、压制,不敢轻易靠近,更别说附身作祟了。

它会在张轩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极薄弱的“保护罩”,持续一段时间。寻常鬼物别说伤害他,连靠近都会觉得浑身刺痛、魂体不稳。同时,这缕清气也会缓慢滋养他因恐惧而损耗的阳气,驱散一些附着在他身上的阴寒气息。

做完这一切,我自然地将手收回,仿佛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

张轩似乎毫无察觉,只是又喝了两口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上的惊恐虽然仍未完全褪去,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时可能彻底崩溃。他抬起头,眼神惶惑不安地看着我,声音依旧沙哑:“李医生……我……我是不是……真的疯了?还是……真的撞鬼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有那种东西?”

他显然被那晚的经历彻底颠覆了认知,既无法用科学解释,又难以接受鬼怪存在的现实,这种认知撕裂感本身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我坐回他对面的椅子上,表情严肃而认真,既没有立刻否定他的经历,也没有直接肯定鬼怪之说。

“张先生,”我斟酌着用词,“首先,我非常确信你刚才描述的一切,是你真实感受到的体验,这一点毋庸置疑。你的恐惧和不适是真实存在的。”

听到我肯定他的感受,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里多了丝希冀。

“但是,”我话锋一转,“人类的大脑和感知系统非常复杂,在极端压力、睡眠剥夺、或者某些特殊生理心理状态下,确实有可能产生极其逼真、甚至包含触觉、嗅觉、听觉在内的复杂幻觉。你之前提到的幻听幻视,以及医院检查排除了器质性病变,都让这种可能性存在。”

我并没有把话说死,这是心理咨询常用的技巧,既给予共情,又不强化其病耻感或迷信思想。

“至于是否涉及超自然因素,”我微微摇头,露出一个略带无奈的微笑,“作为心理咨询师,我的专业范畴无法对此做出判断。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更重要的是——无论起因是什么,你因此承受的痛苦和困扰是真实的,我们需要解决的是这个。”

我身体前倾,目光真诚地看着他:“这样,张先生,我们今天先到这里。你回去之后,尽量放松心情,不要再刻意去回想或者恐惧那段经历。试着听听舒缓的音乐,睡前用热水泡泡脚。我刚刚……嗯,用了一些放松技巧帮你稳定了一下情绪,理论上应该能让你今晚睡得好一些,那些奇怪的‘声音’和‘影像’或许也会减轻甚至消失。”

我故意说得模糊,将冥气的效果归咎于“放松技巧”。

“如果,”我强调道,“如果从今晚开始,情况有明显好转,睡眠质量提升,那些困扰你的感觉不再出现,那就说明更多可能是身心压力导致的,我们可以后续继续从心理层面进行干预调理。”

“如果,”我顿了顿,表情稍微凝重了一点点,“如果即使如此,那些异常现象依旧存在,甚至变本加厉……那么,你可能就需要考虑寻求一些……呃,‘其他方面’的专业人士的帮助了。到时候,你还可以再来找我,或许我能给你一些额外的建议。”

我没有直接说“去找道士和尚”,但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同时,我也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他真的又来了,那说明问题不小,可能就不是一点冥气能解决的了,需要我亲自……或者派人去查看一下了。毕竟,在我的地盘上,出现这种明显带有恶意、还能玩出“橡皮筋脖颈”花活的鬼东西,多少有点打我的脸。

听到我的话,张轩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放松,也有残留的担忧,但总体比刚进来时那绝望的样子好了很多。他或许将我所谓的“放松技巧”当成了某种高深的心理治疗手段。

“真……真的会好吗?今晚……”他忐忑地问。

“相信我,尝试一下。”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今天就不收费了,算是一次初步的沟通。你回去观察效果最重要。”

听到不收费,他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起身,不住地向我道谢:“谢谢您,李医生!真的太感谢您了!不管有没有用,您能听我说这些……我心里好像……好像轻松了一点。”

他又再三道谢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略显迟疑地离开了咨询室。风铃再次响起,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明媚的阳光里,与室内残留的阴冷恐惧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看着他离开,轻轻呼出一口气。

阳间的鬼物邪祟何其之多,地府虽有阴律秩序,但也无法面面俱到,总有些漏网之鱼或是不愿归案的顽劣之辈滞留人间,靠着一点阴气怨气苟延残喘,偶尔出来吓唬吓唬人,吸点阳气。只要不闹出人命,或者规模不大,通常也轮不到我这位酆都大帝亲自过问。底下那么多阴差鬼将、城隍土地,各司其职,要是连这种小虾米都需要我出手,那我不得活活累死?

杀鸡焉用牛刀。给那小伙子一道冥气护身,驱散寻常鬼祟,保他一段时间安宁,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真是有什么厉害角色,冥气挡不住,他自然会再找上门来,到时候再顺手收拾了也不迟。

这么一想,我便将张轩的事暂且抛诸脑后,重新拿起手机,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求婚大业”上。然而,经过这么一打岔,刚才那点旖旎浪漫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

齐天拎着几串从街口老头那“赢”来的烤鱿鱼,哼着不成调的戏文回来了;黑疫使也结束了“寺庙交流”,身上似乎还沾了点淡淡的香火味,表情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赵云则在院子里练完枪,冲了个澡,神清气爽。

苏雅简单做了几个菜,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开始吃晚饭。气氛轻松日常。

吃着吃着,我忽然想起白天的事,便随口提了一句:“对了,今天来了个挺有意思的客户。”

“哦?又来什么奇葩了?是觉得自己是玉皇大帝转世,还是要求你给他和九天玄女牵红线的?”齐天嘴里塞着鱿鱼,含糊不清地调侃,显然对这类事见怪不怪。

我笑了笑,把张轩的情况,省略了我的冥气干预,主要把他描述的那些恐怖幻觉——尤其是最后那个“橡皮筋脖颈回头杀”的场景,当做一个奇怪的病例讲了出来。

“……就这么回事,吓得够呛,非觉得自己撞鬼了。”我最后总结道,语气轻松,仿佛在讲一个都市怪谈。

桌上安静了几秒。

苏雅皱了皱眉,放下筷子,有些同情地说:“听起来好吓人……如果是真的幻觉,那他的心理问题可能真的很严重了。安如,你有把握吗?”

“谁知道呢,先观察看看吧。”我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给了点常规建议。”

黑疫使慢条斯理地嚼着一根青菜,闻言嗤笑一声:“阿弥陀佛。区区扰人清梦、制造幻象的小鬼把戏,也值得一说?本座当年于地狱超度恶魂时,何种狰狞恐怖之相未曾见过?剥皮抽筋、油锅刀山皆是等闲。此等伎俩,无非是吸食些恐惧之气,羸弱不堪。”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仿佛在讨论一只讨厌的苍蝇。

赵云倒是比较务实,沉吟道:“若真有害人之实,而非仅是幻象,则不可轻忽。需知积小恶亦可成大患。安如兄既已介入,还当留意后续。”

齐天已经把鱿鱼吃完了,舔着手指,满不在乎地说:“嘿!管他真的假的!要是真有那不长眼的小鬼敢在咱们地盘附近闹事,俺老孙一棒子下去,保管它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魂飞魄散,清净!”

他们的反应都在我意料之中。对于见过地藏王、打过天庭仙神、平过地府叛乱的我们来说,一个可能存在的、只会吓唬人的小鬼,确实就像饭桌上的谈资,激不起半点波澜。阴界的存在对我们而言早已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本身就是我们权力和力量的一部分。

这就好比普通人饭后闲聊说起路上看到一只野狗对着空气狂吠,可能会猜测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着一丝猎奇和微惧。但对于动物管理员或者兽医来说,第一反应可能是那狗是不是有寄生虫或者得了狂犬病,纯粹是工作需要判断的问题,毫无恐惧可言。

我们很快就把这个话题抛在脑后,开始讨论齐天烤鱿鱼的技术(或者说是抢劫技术),以及黑疫使今天去“交流”的寺庙素斋味道如何。

晚饭后,大家各自散去。苏雅收拾厨房,我帮着擦了桌子,然后便借口有点累,先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这两天的经历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闪过——红星厂老人的遗憾与释然、下定决心求婚的冲动、三个不靠谱队友的天才方案、陈九那边的希望、还有那个叫张轩的年轻人描述的、冰冷诡异的“橡皮筋脖颈”……

种种画面交织在一起,最终慢慢沉淀下来。

阳间,阴间,神佛,鬼怪,爱恨情仇,柴米油盐……我的生活,似乎永远是这样光怪陆离而又无比真实地交织着。

至于那个可能存在的“橡皮筋脖颈”鬼?

我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但愿它识相点,被冥气吓跑了就别再回来。

要是真不识相……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睡眠如同温暖的潮水,缓缓淹没了我混乱的思绪。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依旧准时而又没心没肺地泼洒进咨询室,驱散了一夜积累的些许清冷。我打着哈欠,揉着因为昨晚胡思乱想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打开门,开始了新一天“坐牢”(划掉)坐班等客(或者等灵感)的日常。

刚把“营业中”的小牌子挂出去,身后就传来了齐天那独有的、带着点毛躁兴奋的声音。

“喂!小子!还有你们几个!”他咋咋呼呼地从里间窜出来,手里还拿着个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俺老孙今天有个绝佳的去处!”

正在慢条斯理给自己泡枸杞菊花茶的黑疫使(自称需要降火,虽然我觉得他火气最大的地方是那张嘴)抬了抬眼皮,没吭声。赵云在擦拭他那根伪装成晾衣杆的龙胆亮银枪,闻言温和地笑了笑:“大圣有何安排?”苏雅则在整理沙发上的靠垫,闻言也好奇地转过头。

我心头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干嘛?先说好,违法乱纪、惊世骇俗、容易上社会新闻头条的事儿免谈。”我可是还记得他那个“南天门灯光秀”的求婚方案。

齐天三两口把苹果啃完,果核精准地抛进几米外的垃圾桶,然后得意地一甩头:“瞧你那点出息!俺老孙今天要去的地方,那可是正经地方!老少咸宜!”

他双手叉腰,宣布道:“俺要去动物园!看猴子去!”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连黑疫使往杯子里吹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三秒钟后。

“噗——”这是我没忍住的笑声。

“咳咳……”这是赵云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声音。

苏雅直接扶住了额头,肩膀微微抖动。

连黑疫使那万年不变的嘲讽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这家伙没救了的”表情波动。

“看……看猴子?”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猴哥,您老人家想看猴子,自己照照镜子不就得了?再不济,去河边对着水面顾影自怜一下?还省门票钱呢!哦对了,你还会七十二变,可以变出无数个自己开个猴山分会场……”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暴栗就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脑门上,速度快得我根本没看清。

“嗷!”我痛呼一声,捂着额头,“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嘴欠的小子!”齐天呲牙,“还有你们!”他手指一转,指向刚才同样露出笑意的黑疫使和赵云。

砰!砰!

又是两声极其清脆的响声。

黑疫使端着茶杯的手稳如泰山,但额头上明显多了一个小小的红印。

赵云反应快些,下意识想躲,但哪快得过齐天,也被结结实实弹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额头。

苏雅赶紧躲到我身后,憋着笑:“我可没笑!”

齐天哼了一声,收回手,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一些,露出一丝几乎是…落寞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快得让我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你们懂个屁!”他语气有些冲,但不再像是开玩笑,“花果山……早就没了!被那帮秃驴和玉帝老儿搞得乌烟瘴气,早就不是以前的模样了!俺老孙就是想……想去看看人间的猴山,看看那些啥也不懂、就知道傻吃憨玩的小猴崽子们,不行啊?”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们几个都沉默了。

花果山……对于齐天来说,那不仅仅是故乡,更是他曾经守护的一切,是他无法回去的过往和骄傲。如今三界虽大,却难有他这只石猴真正的立锥之地。去动物园看猴子,听起来荒谬可笑,但细想之下,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心酸和……乡愁?

我揉了揉还在发痛的额头,语气软了下来:“行行行,去看去看。咱江城动物园的猴山还是挺有名的,猴子挺多,也挺活泼。”

我顿了顿,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不过猴哥,你可得稳住啊!收着点你的王霸之气!别看着看着,心中太激动,一个没忍住,‘嘭’一声显出原形了啊!到时候只见过猴子变人的,没见过人变猴子的,再把游客和真猴子都给吓出个好歹来,明天咱们就得集体上头条——《震惊!动物园惊现神秘男子当场变猴,疑似孙悟空显灵?》”

我本意是开玩笑缓解一下有点沉重的气氛,结果——

“啪!”

后脑勺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就你话多!嘴巴真是欠得慌!”齐天恼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显然被我说中了某种可能性......他刚才搞不好真有点想变回原形去跟那些猴子交流交流?他甩下一句,“俺走了!晚上回来!”便从桌上摸走我昨天刚买的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也不点),晃晃悠悠地出门去了。

我揉着惨遭二次伤害的后脑勺,对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竖了下中指。

这时,黑疫使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那身刚买不久的,看起来价格不菲但风格诡异的黑色长袍(据说是某个小众先锋设计师的作品,我怀疑他是被忽悠了)。

“本座今日,”他开口,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自以为逼格很高的腔调,“亦有安排。”

我眼皮都没抬,没好气地挥挥手:“滚吧滚吧,爱干嘛干嘛去,别又来嚯嚯我就行。”

黑疫使对我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踱步到我面前,伸出了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心向上。

“……干嘛?”我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近日手头略窘,李大帝可否……周转些许?”他说得那叫一个自然,仿佛我只是他的专属提款机。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没钱!!!”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黑疫使!大师!祖宗!前两天!就前两天!我才刚给你转了一千八!当时是你说要去听那个什么见鬼的dJ音乐会,要买票!结果呢?!你他妈不是自己隐身溜进去了吗!根本没买票!那钱呢?!那一千八呢?!你别说你两天就花完了?!”

我气得手指都在抖。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

黑疫使面对我的控诉,眼神飘忽了一下,罕见地露出一丝……类似于心虚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死样子,干咳一声:“咳……本座……近日又发掘了一项新的……艺术爱好。”

“……什么爱好?”我咬牙切齿地问,心里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绘画。”他吐出两个字。

我:“……”

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扶住桌子才站稳。

“绘……绘画?!”我的声音都在发颤,“您老人家不是玩dJ的吗?!不是搞电子诵经的吗?!怎么突然又跨界到美术界了?!知不知道艺术是最他妈烧钱的爱好啊?!颜料!画布!画笔!哪一样不要钱?!那一千八你就拿来买这些了?!”

黑疫使微微昂起头,试图维持他艺术家的“格调”:“艺术之道,博大精深,本座触类旁通,有何不可?至于钱财,乃身外之物,为追求艺术真谛,耗费些许,亦是值得。”

“值得个屁!”我简直要疯,“你就不能找点不花钱的爱好?!比如去公园打打太极拳?!或者找个天桥底下贴膜?!再不行你去帮齐天动物园喂猴子啊!”

“俗不可耐。”黑疫使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伸出的手又往前递了递,那意思很明显——别废话,给钱。

我捂着胸口,感觉心肌梗塞都要犯了。看看!这就是我的队友!一个要去看猴子(还可能现场表演大变活猴),一个烧钱玩艺术还如此理直气壮!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要多少?”

“不多,两千足矣。”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两毛钱。

“两……千?!”我眼前一黑,“没有!一分都没有!你当我这是印钞机啊?!”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他面无表情地伸着手,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没办法,这老妖怪要是真铁了心赖在这里不走,或者出去用他那身诡异的本事“赚钱”(那后果更不堪设想),倒霉的还是我。

我无比肉痛地、颤抖着拿出手机,几乎是含着热泪,给他又转了两千块钱。听着那清脆的转账提示音,我感觉我的心都在滴血。我的戒指!我的浪漫晚餐!我的求婚经费!又缩水了一大截!

黑疫使满意地收回手,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甚至还点评了一句:“效率尚可。”然后便潇洒地一转身,黑袍翻飞,像个出门采风的艺术大师般飘然离去。

我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生无可恋。

“啊!!!我的钱啊!!!这两个败家玩意儿!!!”我忍不住哀嚎出声。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苏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柔又有些好笑的表情。

“好啦好啦,别嚎了,”她轻声安慰道,“不就是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安安全全、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不是吗?大不了……以后我们吃饭节省一点,少吃点肉,多吃点青菜?反正我们现在其实也不太需要靠食物维持生命了,也就是解个馋。一家人,这么计较干啥?”

她的话语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我滴血的心头。是啊,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再赚(大概吧)。重要的是眼前的人。苏雅总是这样,能在我最抓狂的时候,用最平淡的话语让我平静下来。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心情终于顺畅了不少:“还是你好……”

一旁的赵云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放下手中的“晾衣杆”,走了过来,神色认真地对我说:“安如兄,见此情景,云深感惭愧。每日于此白吃白住,却无所事事,实非大丈夫所为。云思索良久,决意从今日起,便外出寻觅一份工作,无论是保安、搬运亦或其他,总能赚取些许银钱,贴补家用,不能再如此拖累于你。”

我一听,刚顺下去的气又差点提起来,赶紧松开苏雅的手,一把拉住赵云的胳膊:“别!子龙!打住!千万别!”

开什么玩笑!让赵云去打工?去当保安?搬砖?且不说他那一身古武绝学和战场杀伐气会不会把雇主和同事吓死,就他那忠义无双、宁折不弯的性子,适应得了现代职场那些弯弯绕绕?别工作没找到,先惹出一堆麻烦来!到时候我还得去捞人,更费钱!

“子龙,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我赶紧劝他,“咱们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一般的工作确实不适合。而且你看,咱们其实开销不大,主要就是猴哥跟我的烟和……和那位艺术家的烧钱爱好比较离谱。日常饮食真的花不了几个钱,我又不是负担不起。我刚才就是气不过,抱怨一下而已,不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我叹了口气,说出了真心话:“其实我就是不平衡!凭什么我这个挣钱的人天天得像坐牢一样守在这里,他们这些花钱的角色反而能天天潇洒快活,满世界浪?我也想去玩啊!”

话音刚落,后脑勺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苏雅。

“玩玩玩!多大的人了还想着天天玩?”苏雅叉着腰,佯装生气地瞪着我,“当自己还是十八岁呢?有点责任感行不行?你可是……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她说到“咱们家”的时候,脸上微微红了一下。

我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地反驳:“那这么说,猴哥跟大师都好几千岁了,不一样玩得飞起?他们怎么就有特权了?”

苏雅顿时被我问住了,一时语塞:“呃……这个……他们……他们是……”她“是”了半天,也没找出个合适的理由。

我见状,立刻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智商占据了高地:“你看!说不出来了吧?这就叫……啊呀!”

得意的代价是,后脑勺又挨了苏雅羞恼的一巴掌。

“就你话多!赢了很了不起啊?!”她红着脸,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去忙别的了。

我揉着惨遭三连击的后脑勺,看着赵云无奈的笑容,又想想出去“体验生活”的齐天和“追求艺术”的黑疫使,再摸摸自己干瘪了不少的钱包……

得,这日子,真是痛并快乐着。

至少,还挺热闹的。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我的“牢房”主座,开始思考今天会不会有正经客户上门,以及……陈九那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靠谱的求婚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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