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得好好说道说道这伙人的来头——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都是哈尔滨乃至黑龙江地界上顶顶有名的顶级炮子!
就说宁军和童志红,那是杨坤手下的左膀右臂,当年在齐齐哈尔那是出了名的职业“杀”,专干大小地主那样的硬茬子,就连张执文、张执新那样的,见了他俩都得给几分面子,为啥?就因为这俩逼玩意儿下手太狠,心黑胆大,没一点余地,谁见了都发怵。
你说这么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狠人来办大庆,能办不明白吗?
几人在路上就定好了分工:让宁军动手开枪。
不是别人不敢干,而是宁军手里有把别人没有的像样家伙事儿——当年他就藏着一把带消音器的家伙,这玩意儿牛逼就牛逼在两点:一是宁军的枪法准,指哪打哪,从不失手;二是有消音器,在屋里动手基本闹不出太大动静,免得枪声一响,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事没办完,倒先被人堵在屋里,那可就麻烦了。
战术也安排得明明白白:宁军先动手解决大庆,要是屋里其他人识相不敢还手,办完事儿直接转身就走,绝不恋战;要是有不长眼的敢装逼、敢拦着,剩下几个人再一起动手,把那些碍事的全平了。
一行人直奔春怡宾馆四楼的408房间——这可不是普通的标准间,是个大套房,三个房间打通连在一起的,空间很大,不然也摆不开局子耍钱,容不下那么多人。
到了门口,李兴宗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抬脚“操”地一下,就把房门踹开了,门板“哐当”一声撞在墙上,震得灰尘都掉下来了。
几人蜂拥而入,手里的家伙事儿“唰”地一下全掏了出来,齐刷刷指向屋里,齐声吼道:“别动!都他妈别动!谁敢动一下,直接崩了!”
可今儿个巧得不能再巧——屋里坐着的不光有大庆于永庆,还有贤哥!
有的兄弟该问了,贤哥来这儿干啥?他不是跟大庆关系铁嘛,今儿可是个大日子——长春的摆事大哥戴纪林过生日,寿宴就定在春怡宾馆,贤哥是特意来给戴纪林捧场的,本来是来唠嗑叙旧的,好巧不巧就跟大庆凑到一个屋里了。
之前大庆特意给贤哥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喊:“哎,哥呀!季林大哥过生日,你过不过来呀?”
贤哥一听:“你放屁呢!戴继林大哥过生日,还特意给我打了电话,我能不去吗?”
“那必须来啊!”
大庆笑着说,“哥,你要来就早点来,没事提前到,中午咱哥俩先喝点,晚上等季林大哥的生日局开始,咱俩下去,多方便。”
贤哥纳闷道:“你这话啥意思?我还得专程找你呗?”
“对啊哥!”大庆赶紧说,“你到我这来,中午咱俩好好喝点酒,你要是下午困了,我局子里有套房,你就眯瞪一会儿,正好等晚上到点了,楼上楼下也不远,咱俩直接下楼就行,省得你晚上来回折腾,省事!”
贤哥一听,觉得也行:“那行,那我过去!”就这么定了,贤哥领着几个贴身大兄弟,直奔春怡宾馆就来了。
中午这顿酒,俩人确实没少喝,但贤哥酒量硬,压根没倒,坐在屋里的茶台跟前,跟大庆俩人一边喝茶一边唠嗑。
二弟、喜子、天龙、海波、老六他们几个兄弟,都在旁边坐着,没啥事干——这帮人是真不好赌,没一个想玩的。
就在这时候,“哐当”一声响,有人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
贤哥还有二弟、老六、喜子、天龙这帮人,反应是真快,“唰”地一下就从腰里把家伙事儿拽出来了,对准门口的人。
领头的人抬手一指,吼道:“你妈的别动!都给我站那儿!你们哪来的?告诉你俩,动一下,打死你们信不信!都他妈别动!”
贤哥一瞅进来的这伙人,有俩他认识!这么说吧,刘志坚、李兴宗这俩人贤哥不认识,但他认识童志红和宁军!当年这俩人出事儿的时候,杨坤特意交代贤哥:“贤哥,我有两个哥们儿出了点事,你帮忙给安排一下子!”
贤哥二话没说,把他俩安排到刘勇那儿跑了段路,后来又送到鞍山,在徐铁那儿待了一阵子。
那时候贤哥就跟他俩说过:“你俩这事儿可不是小事,那是掉脑袋的,可得收敛点!”
这会儿贤哥瞅着佟志宏,皱着眉喊:“大红啊,你干啥?你这是要干啥?”
童志红一眼也瞅见贤哥在这儿了,愣了一下,寻思寻思,把手里的枪“啪”地一下就撂地上了,赶紧说:“贤哥!你咋在这儿呢?别的我不说了,你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冲你来的,百分之百不是冲你!”
旁边的大庆,在茶台上坐着,露着半拉膀子,衬衫都快滑到腰上了,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骂道:“我操!听你这逼嗑,不冲贤哥来,那是冲我大庆来的?合着你们是奔我来的?”
他立马喊身边的兄弟:“梁伟!柱子!三崩子!给我上!”
这几个人“哐当”一下就站起来,把家伙事儿也拽出来了,“噌”地就围了上去,吼道:“别动!都他妈别动!我告诉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谁也别走了!敢动枪?今天就打死你们!”
这边童志红一看这架势,赶紧往前一步,先给贤哥递了个话:“贤哥,你别误会,我们真不是冲你来的,就是跟大庆有点事儿要唠!”
贤哥瞅着童志红和宁军,慢悠悠说道:“大红啊,军儿,咱们不管从哪边论。要是从你大哥杨坤那儿论,我问问你,咱俩啥关系?”
童志红赶紧点头:“好哥们儿啊,这咱心里都知道!”
“那从咱们自己这儿论呢?”
贤哥接着说,“当年你俩出门避难的时候,我安排得还行吧?”
宁军和童志红对视一眼,连忙说:“贤哥,没毛病!就这份恩情,咱记一辈子!”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挺热乎。”
贤哥点点头,“咱说实话,你们今儿个来,指定是受人之托,跟大庆应该没啥直接冲突,我说这话没毛病吧?”
童志红俩人齐刷刷点头。
贤哥接着说:“咱也不为难你们,谁让你来的,跟贤哥说一声,完事儿你们就走,该干啥干啥去,听着没?”
童志红不是不敢干,也不是怂,主要是讲究——他打心底里觉得欠贤哥人情,不管从哪说,都不能跟贤哥动手。
而且贤哥这话说得够江湖,给足了他面子。他寻思寻思,把枪往腰里一插一别,走到贤哥跟前,低声说:“贤哥,是阿城的马占龙让我们来的。”
大庆听得一清二楚,“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真他妈是这狗娘养的!上次我就不该惯他病!等我回去,你看我整不整死马占龙这犊子!”
贤哥回头瞅着他:“大庆,咋回事?你跟马占龙有啥过节?”
“贤哥,你忘了?”
大庆说道,“前两天我找元南,就是想摆马占龙这事儿!他把长青大哥给扣那儿了,人家在他局上赢了俩逼子儿,他非得说人家耍鬼儿,整这些没用的,还张嘴管人家要100万!我去把人给整回来了,当时就崩了他一下子!”
他越说越气:“这鸡巴事儿我都跟他说了,有能耐就到站前来找我,结果他他妈玩阴的,让宁军这帮人过来,是想打死我啊?”
宁军瞅了瞅大庆,没吱声;童志红也瞥了一眼大庆,啥也没说——他俩在乎贤哥,可不在乎大庆,没必要跟他废话,眼神一直盯着贤哥。
贤哥摆摆手:“这么的,一会儿你俩就领着这帮哥们儿回去,剩下的事儿,贤哥我自己办,你看行不?”
正唠着呢,旁边的李兴宗不乐意了。
他手里的枪始终没撂下,身边俩老弟、还有老尖子他们四个人,也一直攥着枪没松。
李兴宗心里骂道:“你妈的!这可不是小事,那是40万!你们他妈说两句就拉鸡巴倒了,我们转屁股就回去?”
他瞅着童志红和宁军,喊道:“你俩认识他,他帮过你,可没帮过我!你俩念他的情,我可不认!这事儿跟我有鸡毛关系?”
说完,他跟身边的老尖子、志涛他们使了个眼神,把枪往起一扬,那架势挺鸡巴狠——这帮混社会的,是真硬实,说动手就动手!
他举着枪对准大庆,“操操”两声,“啪!啪”两枪就响了!
这两枪打得太突然了,大伙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童志红和宁军身上,以为他俩是头儿,既然他俩都同意撤了,这事儿就了了,压根没防备李兴宗这帮人。
枪声一响,屋里瞬间乱了套!
贤哥和大庆的兄弟反应过来,立马举枪还击,“砰砰砰”的枪声在宾馆房间里炸响,子弹乱飞,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你瞅春明、海波、二弟他们,之前都已经把枪揣腰里了——本来以为童志红和宁军要撤,这事儿就了了,谁能想到李兴宗突然开枪?
“啪啪”两枪一响,这会儿再掏枪哪他妈赶趟啊?
大庆“噗通”一声应声倒地,直接往屋里摔了个仰八叉,“哐当”一下把茶台都砸翻了,茶具碎了一地!
海波、春明、二弟、老六、喜子、天龙这帮人反应是真快,二弟反手就把枪拽了出来,海波直接扑到贤哥跟前挡着,春明也往前一站,几个人瞬间就把贤哥护在了中间,抬手就举枪:“操操操!”“啪啪”的枪声立马就响了,子弹嗖嗖往外飞!
再说老六这逼,脑瓜子是真够用——他瞅着童志红和宁军还在旁边站着,怕他俩趁机下黑手,“啪”地一怼天龙,俩人立马举枪对准了童志红和宁军,吼道:“你妈的别动!敢动一下,直接打死你俩!”
贤哥回头瞅见这架势,赶紧喊:“撂下!都把枪撂下!”
老六一听,“啪”地就把枪放了。
这时候,应声倒地的是张志涛,还有李兴宗的两个老弟——李兴宗和老尖子一瞅,大庆被打倒了,目的达到了,而且屋里这帮人狠得超出他们想象,再他妈不跑,自己就得留这儿了!俩人一转身,跟兔子似的窜出去跑没影了!
春明和二弟哪能让他们跑?举着枪就追了出去,嘴里“操操操”地骂着,一顿猛打!
屋里这边,涛子已经被打倒在地,他另外一个老弟也躺那儿不动了。
大庆这时候从地上捂着肩膀爬起来,肩膀子上被打了个血窟窿,血哩哩啦啦往下淌,他顺手从麻将桌上拽了个毛巾,“啪”地就摁在伤口上。
旁边那帮耍钱的吓得直哆嗦,贤哥冲他们喊:“都听着!不好意思,他妈出点事儿,大伙儿散了吧,哪天咱再聚!”
一听说散伙,这帮耍钱的赶紧从屋里溜出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屋里就剩贤哥和大庆这帮人了,大柱子一低头,突然喊:“操!三蹦子也倒地下了!”
大伙儿往地上一瞅,三蹦子胸口挨了两枪,血正冒着热乎气儿,在地上直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贤哥一看,急道:“还鸡巴喊啥?赶紧的!把三蹦子抬楼下去,送医院!快点!”
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把三蹦子往起一抬,就往楼下冲。
路过童志红和宁军身边的时候,宁军瞅了一眼贤哥,贤哥也冷冷地回视着他俩。
贤哥回头撂下一句:“你俩今天最庆幸的就是,进屋的时候没动手!要不然,你俩得把命留在长春!”
他顿了顿,吼道:“听没听懂?走吧!以后别再来长春了!滚!”
俩人一瞅贤哥这架势,不敢多说一个字,贤哥一挥手,他俩赶紧从楼上下来,灰溜溜地跑了——虽说没动手,但毕竟是跟着来帮忙的,贤哥没打他俩就不错了,还唠啥唠?
等大伙儿赶到医院,那场面乱成一片!
大夫出来进去地忙乎,没多大一会儿,一个大夫摇着脑袋出来了——三蹦子当时就没气了,没抢救过来!
大庆躺在病床上,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咬着牙骂道:“马占龙!李兴宗!我操你妈的!这仇我指定报!”
贤哥站在旁边,眼神阴冷:“放心,这事儿没完!长春是咱的地界,敢在这儿动我的人,不管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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