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残

杜可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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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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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钦玉的病房从出事那天晚上就零星有乔装的记者,故作不在意,在门外毫无目的地来回晃。到了第三日下午,更是装也不用装了,蜂拥围堵上来。

日本代表、南宁中央来的代表和调查局,成批成批地探视。军队守在私人病房门口,不苟言笑地听着被拦在外面的记者不厌其烦地喊:“请您给出回应吧!”

何楚卿凭身份给自己行了个方便,临到门口还是要排队。裴则焘和南宁特派员说着话挤出,他才得以进门。

“花儿都有点蔫儿了啊。”门一关,耳边清净了,何楚卿换下昨天泡在水瓶里的小束花,斜斜地咯哒咯哒剪好茎。

阮钦玉白着一张脸,面颊坠进枕头里,偏头小声说:“男孩子少有你这么细心的。”

“哈...”何楚卿专注在花枝上,不甚地笑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寥寥几支花,让他插出一个细微的造型,“看看,这样好看吗?”

阮钦玉不明白,这花怎么才能不好看,连笑也费力,“挺好的...”,又问:“这几天,司令挺忙吧?”

何楚卿很轻地应,终于放过了花枝,“只有当天晚上睡了一觉,也是天蒙蒙亮就起床了。这两天...可能都没回来吧?”

这话说的叫人困惑,何楚卿又解释:“要么回来时候我已经睡了,走时我又还没起。毕竟冬天天冷,不爱睁眼。”

阮钦玉顺着他,玩笑似的“噢”了一声。过了一会,很轻地吐气说:“焉裁,早该谢谢你的。”

她早该谢他,多亏了他当机立断。但她身上的悲痛实在过多了,再被生生剥夺了一份身体的权利,这份“应该”就很难如期而至了。

“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儿吧?”何楚卿半凝固着神情,踌躇着,阮钦玉也没留给他说话的缝隙,“躺了这两天了,做什么都没力气。连报纸都懒翻,人倒是没少见。”

何楚卿心里一动:“他们都问什么了?”

“无非是些轻飘飘的问候。东瀛人总握着我的手鞠躬,我心里不舒服。”

“怎么?”何楚卿问。

“不吉利呗。”

嘴是不能不耍的。何楚卿松了一刻,也配合笑了一声,在她床边坐下,“这精气神比我期待的还好。”

外面发生了不少事,他知道的远比那还要多。娓娓道来前,说什么、怎么说?阮钦玉病了,也还是一个调查员。

“司令以清水弥亭恶意伤人的名义抓的人,过错方是他们,引起底下民众很大的不满,搅浑水的都冒头了,迫于这一层压力,不论是南宁那边还是日本,没法不了了之。”何楚卿说。

“所以,难怪我身价倍增。”阮钦玉眼珠只转了半圈,就又问:“虽然小事化大,我一个人,再珍贵也不至于把整个局面拖三天——”

何楚卿狎昵地嘘一声,压低声音:“我说搅浑水,的确太笼统了。姐姐好敏锐,这水,搅的是南宁那一锅里的。”

“这是司令告诉你的?”漂亮的男孩在眼前逗趣,没人不喜欢,阮钦玉是笑着起哄他的。

“才说了两天没见他人了...”何楚卿得意地说:“凭我,想知道这些事儿,哪还用问顾还亭?随便一个兵,我一句话,往上数祖宗三代,都能告诉我。”

病房出来,下午过去一大半了。何楚卿摆脱一窝固执地蹲守在警戒外的,迎面又是一批。蜂群一样,簇着中间的几个。他知趣地贴着墙根让路,还是和那一簇阴险的、锋利的视线对上了。

是清水弥亭。新鲜放出来的,叫人稀罕。他们交锋很短暂,近乎错觉,再去看那个敦实的背影,始终半弓着腰,用很懊恼、俯首的姿态端着肩头。周围快门声不断,裴局长还在其中,左一趟右一趟地打点。

他得了自由,无可避免地,意味着顾还亭就要闲下来了。

办厂子和之前的生意到底不一样,何楚卿想了一圈,实在没有必须劳动他去跑一趟不可的什么事。得去找顾还亭,像个任务一样,用他们的感情,去交一份差。

清水弥亭被提去南宁,今晚就走。作为交换,南方也派出两方代表,处理后续事宜。往东北的关隘,被顾还亭拦得死死的。顾司令只带兵打仗,插不了很多手,一打眼望来,众矢之的却就他一个。

薛麟述跟在司令身边。就是在司令部的廊上,也满腹牢骚不敢吐露,绷着脸,一一从值岗士兵眼前晃过。司令办公室的门像是个终点,就快要胜利了。

何楚卿翘着两腿搭在办公桌上,昂着下巴颏,有一搭没一搭地举着厚书在翻。又大摇大摆地公然在办公区喝酒了,空气辛辣粘稠,灼着眼。

一撑身,他迷蒙着眼睛,眼角小痣殷红地发烫。薛麟述像见了倚靠,扑过去,“焉裁!我同你说,真是没天理了!”

门是顾还亭带上的。何楚卿翘着脚,手里攥着薛麟述的两条冷冰冰的胳膊,眼风不住地,还是直往顾还亭脸上瞟。

几天没好好儿见过了,他俩还什么都没说,可思念是掷地有声的。顾还亭就在何楚卿悱恻的注视下,伴着薛麟述喋喋的诉苦,倒了一杯热水。

递过来,他隐忍地先说薛麟述:“哪儿哪儿都不满意,拍电报的时候也不说。”

“那能说么...”薛麟述撒开手,看见何楚卿悄无声息地接过那杯水。原本张扬恣意的架着腿、瘫着身子,说不上来哪儿,变得局促起来,像犯了错的孩子被抓正着。

但他没有一点经验,傻愣愣的,只知道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顾还亭才启唇,就听见何楚卿火急火燎地,“没有!怎么会呢?”

接着,司令也很敷衍地点头。

薛麟述哪里敢留。

人一走,何楚卿就不是他了,重新往后一靠,热水也不喝了,挑衅似的,就撂在他喝了大半的酒杯旁边。顾还亭可能是想他想坏了,办公室那么长那么气派的沙发,怎么躺不行?非要在办公桌上。就连这个,他也没责备,酥酥麻麻地去摁他的脚踝。

何楚卿像个猫似的,懒怠地缩在那儿,听他说:“医院来的?一身消毒水味。”

何楚卿很意外,朝他伸出一只手,“鼻子这么灵...”

顾还亭接过那只手,柔肠绕指,几乎是眼巴巴地凑过去,不管不顾,单膝跪下。何楚卿以为他要接吻,偏头递过嘴唇,顾还亭却只是在他脸颊上碰一下,额头深深埋在他肩窝那儿,懈怠地,双手紧紧搂着他肩膀。

他是累了。何楚卿切切地抓心挠肝,盖在他发尖的那双手却是木然的,他浑身僵直着,战栗地搂紧了。

顾还亭的声音闷着,像饱睡过的呓语,是享受的:“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儿?”

频繁地去医院看望阮钦玉,是愧疚,也是对母性的折服。多细腻、无声潜伏着的一种思想,但他却知道。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爱人,这是一个对手。

何楚卿不动声色地说:“我是喜欢,你能给我生?”

顾还亭喉咙里汩汩笑,撑起身去寻找对方的眼睛。一刹那,何楚卿就躲过去了,嘴角也是带笑的,这是个娇俏的陷阱,愿者上钩,司令意犹未尽去扳他的脸,“我能不能,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话尾还要挑衅地扬声,“嗯?”

何楚卿抓他的手咬了一口。不轻,带着郁郁的埋怨。

闹够了,司令没忘了正经的,又说:“我认真的。那天晚上在医院,就盘算过...我们可以领养,男孩女孩都好,你喜欢就行。”

男人到了个年岁,多数会有成家、繁衍的需要,这是一种安定,没什么可解释的。何楚卿的权利,到底是被他剥夺了,他得多替他想一步。

这时候,何楚卿贸然一抬眼,那眼底是面墙,把顾还亭隔在外面。艳丽的眉毛一挑,说冷就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还亭还错愕着,滚珠儿似的嬉笑怒骂,铿锵向他袭来,“我不是个女人,没法给你生孩子,委屈你堂堂军区大司令了。”

何楚卿蓦然坐直身子,半推半搡了他一把,“你要孩子,大司令,多少人前仆后继给你生,去!去啊——”顾还亭半愣在那儿,实在说有什么情绪,只有诧异。何楚卿一下停顿,深吸一口气,心虚地瞥开眼。

过了一会,顾还亭施施然去重新牵手,轻声细语地,陪着小心来哄,“这话,我们再也不提了...我对你这颗心,这么多年你是知道的,你不要这么说...”

他手背时轻时缓地被柔软地什物碰着,暖烘烘的,像陷在棉花里,那是顾还亭捧着他的手在吻、在安抚。何楚卿忍不了了,狠狠地回握住他的手,力竭地十指相扣,终于摆脱了这片温柔乡。

无声地攥着,何楚卿用一种故作轻松的口吻,很可恨地又说:“对了,你这两天,到底回没回过家啊?”

他是快疯了。看到顾还亭哑口无言、顿失光彩,那滋味就像瘙痒着结的痂,被一鼓作气地撕开,冒着血淋淋的快意。

何楚卿太清楚了。那个几天来早出晚归的幻影——无微不至地塞进的被角、温润落在额上的作别吻...他既然知道,那么白天没有联络,他们还是栓在一起的,这是体谅。可是要是身边床铺凉了几天,他作息如常、不闻不问,这就是另一码事了。

把誊好信息的那张纸塞给白昭洋,他很意外,“那个清水弥亭才刚被押走,司令部才闲下来吧?这么快。”

台上小旦的嗓子调得极高,座儿们也颤巍巍地提着心、吊着胆。这一口引吭,飞流直下,甫一戛然,就像甩落了一贯钱,叫好声争先恐后着要去拾起。茶馆、京戏鼎沸、龙凤呈祥。

何楚卿伤情地偏过头,“以后再约在这种地方,我就不来了。”

包厢里闹中取静,不雅,不孤身一人也怪寂寥的。

白昭洋没看他,死水一样陈述:“你状态不太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上次我说,有一种专门抚慰人心的医生...”

“你放心我去?”何楚卿瘫在官帽椅里,没喝茶,满着酒杯,“什么事都这么容易说出口,倒是真好了。”

“...不是让你去,我已经替你问过了。不论找多少医生,你自己无动于衷也无用。”白昭洋偏头看他,朝台上一指,清冽的两眼,昏黄里波澜,“你得多看看这些,有些事情,你得面对。”

“...他是黄钟,你不能拿这瓦缶来和他比。”虽然这么说,何楚卿脑袋也还是倔强地偏着,很看不上。目光却已经流转去了,眸光明灭,目不转睛。

“江玉竹——北宁如今的当红小旦。”门扇晃了晃,柳兴萼满面春风地跨进来,眉里藏珠,“都说有势头和辰裕并称‘双岫’呢,出道没有你家那个早,也是个宝贝了。何老板竟然看不上?”一件翩然的大衣,气派十足地卷着小风,撑着何楚卿的肩头坐下了。

这才闻到腥辣的酒味儿。他鼻尖朝小瓷杯口拱了拱,“白酒啊?何焉裁,你兴致怎么这么好?你知不知道,别说青天白日的,就是晚上,咱们也不能喝酒!出现突发状况能应付得来么?”

“柳处长,好久不见。”柳兴萼在局里高升,平步青云,何楚卿乐意去揶揄他,“您看,我这个模样,什么状况不能应对?”转过来的脸,只被照亮了一半,不像买醉,很清明。

“你酒量好也不能这么喝。”柳兴萼摇摇头,“等年纪大了,身体和脑袋受不住。”

台上唱的是:“堪叹光阴难回转,时光荏苒发斑斑!”

柳兴萼觉出来,他说这话没什么看头。酒喝了也不醉,一梦到头还是要醒,他们图什么呢?反正不是为了长寿!

他很捧场,要去端同一杯酒,却被何楚卿挥手挡开了,有意无意地,酒杯一歪,浸湿了了木头桌。何楚卿笑容可掬地应对他的惊奇,“柳兄,你说的对,打今往后,咱们相聚就不要饮酒了,身体、事业为重。”

周到、妥帖、得体,柳兴萼无趣地靠回去,很怫然。

白昭洋时有时无地朝何楚卿瞥一眼。有几句话里,何楚卿似乎想和他吐露些什么,是燕过一般无痕,直到散场,更是再无处寻。

冬天的斜阳,毛茸茸的,也像披着棉褂子,雪色昏花,闪着七彩。霓虹当中,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影来,赶在他们上车前拦下。

是一个瘦骨伶仃的青年,柳兴萼不认得,脑袋探出窗外,看他和何楚卿断续说话:“老、老板!厂子、厂子那边!好多人——”

何楚卿当机立断,“先上车,往厂子开,车上跟我详说。”

白昭洋自己有车,也想往他车上凑,是要跟着去,被何楚卿五指抵着胸口挡了下来,“你别凑闲热闹。”

柳兴萼好整以暇地旁观。他明明白白知道白昭洋的心是冷的,天下苍生他爱得,就爱不了血缘亲眷、兄弟手足了。探着头,他大声问:“焉裁!真不用帮忙?多大事儿,说清了吗?”

何楚卿着忙地摆摆手,绝尘去了。

柳兴萼又向白昭洋呵着白雾,“白兄!别瞧了,掉了魂儿似的!想蹭车,来我的啊!”

白昭洋扭过头来,寒着脸,“你说什么呢?那伙计说——什么东瀛人、闹事的。”

“啊?”柳兴萼一下变了脸。偏头望一眼,何楚卿的车已经拐没了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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