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邓晓阳与李朝阳

首页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农女当道:山里老公好调教只想好好开个店,干嘛追着我拆迁都市斩妖人先生是个偏执狂我有修真界绿卡富豪从西班牙开始烈火狂妃:兽性王爷,硬要宠农门辣妻:痴傻相公宠不停农家小六宝:逃荒路上挖宝躺赢临时老公,吻慢点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邓晓阳与李朝阳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全文阅读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txt下载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1130章 廖文波咬定金额,吕连群带来消息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县公安局党委书记田嘉明和副局长廖文波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空气有些沉。

杨伯君正给我添水。田嘉明脸上挂着惯常的笑,目光扫过杨伯君的手,声音温和:“杨主任,水杯可要拿稳了,小心烫着。”

杨伯君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稳稳添满水,微微点头,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我端起茶杯,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嘉明啊,还有文波,薛红这个案子,多少还是有些不对啊。”

田嘉明脸上的笑容不变,身体微微前倾:“县长,您觉得哪里不对?我们一定认真核查。”

我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记得很清楚。之前的汇报材料,包括文波啊,你口头说的,涉案金额都指向两百万左右。现在查出来,只有一百六十万?这四十万的差距,可不是小数目。钱去哪了啊?”

廖文波立刻欠身,接口道:“县长,这个……我们也在深入核查。初步判断,可能是薛红本人挥霍掉了。您也知道,这种钱来得容易,花起来自然是大手大脚,毫无节制。她平时生活奢靡,据说也是经常到市里和省城的百货大楼买东西,一瓶香水啊,都要六七百,这开销累积起来,数额不小。”

“挥霍?”我看着他,“文波啊,薛红一个石油公司的会计,就算再能挥霍,一年多时间,在东洪这种地方,能挥霍掉四十万?不太可信啊,你算过这笔账吗?她买金条了?还是买了小轿车?”

廖文波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具体消费明细还在追查。但根据我们走访,她确实生活非常奢侈,穿金戴银,经常出入饭店和卡拉oK,光是请客吃饭、唱歌的花销就非常大。而且,她还有赌博的恶习,输了不少钱。”

“赌博?”我追问,“有证据吗?输了多少?输给谁了?”

“这个……还在查证中。”廖文波回答得有些含糊。

我没有立刻回应,目光转向田嘉明,停留片刻。这位从市局空降下来的公安书记,心思深沉,手段老练。这四十万的“蒸发”,会不会是他又在耍什么心思?我放下茶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嘉明啊,你是公安局的党委书记,应该清楚这个案子的分量。沈鹏、胡玉生之后,连周海英同志,都主动退了350万,钟壮都退了20万,薛红案是省里市里都盯着的重点,社会关注度极高。省委督查室那边,可是一直在等我们的最终报告。”

我加重了语气:“钟书记马上就要调整岗位了,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联合调查组在钟书记离任后也会撤走。这意味着,咱们现在报上去的这个结果,就是最终定论!是要报备给联合调查组,经得起上级复查,更要经得起法庭检验的!”

我盯着田嘉明的眼睛:“一百六十万和两百万,量刑标准还是有差距的。这关系到我们东洪县公安的办案水平啊!嘉明,文波,你们给我交个底,这个一百六十万的结果,到底能不能经得起检验?能不能确保在法庭上站得住脚?有没有水分?有没有人为操作的痕迹?”

我的目光锐利地转向廖文波。

廖文波挺直腰板,语气带着保证:“县长,您放心!这个结果是经过我们反复核查、多方印证得出的!证据链完整,程序合规,绝对经得起任何检验!”

田嘉明也立刻附和,脸上笑容不变,带着一种笃定的神色说道:“是啊,县长!您还不相信我吗?就算您对我有疑虑,难道还不相信文波同志的专业能力和党性原则?这一百六十万,是我们公安机关上上下下,经过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最终得出的结论!钱已经交到了国库,我们敢打包票!”

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诚恳:“县长,这个案子牵扯面广,我们压力也很大。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敢马虎。和之前预判的这四十万的差额,我们确实查实了去向,一小部分被薛红个人挥霍掉了,总金额确实不到200万。我们公安办案,讲的是证据,不能因为数额巨大就随意猜测。”

我看着两人信誓旦旦的模样,沉吟片刻。田嘉明把廖文波推出来做保证,用意明显。我最终点了点头,语气放缓了些:“好啊。我不仅相信你田嘉明,也相信文波同志的能力和操守。既然你们两位都给我打了包票,这个金额是经得起检验的,那就尽快形成完整的卷宗材料,按程序上报吧。案子拖久了,对各方面都不好。记住,报告要详实,证据要确凿,可不能留任何尾巴。”

“我们一定尽快完成!”田嘉明和廖文波同时应道。

汇报完案子,田嘉明看向廖文波,说道:“文波啊,你先回去忙吧,我还有点其他工作要向县长汇报,不用等我。”

廖文波会意,向我和田嘉明分别点头致意:“县长,田书记,那我先回局里了。”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田嘉明。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带着一种“自己人”的亲近感,身体也放松地靠向办公桌:“县长啊,是这样。满江部长,王满江同志,咱们的老领导,今天晚上要过来东洪。”

“嗯,满江部长早上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平静地回应。王满江,这位平安县的老组织部长,虽然退得不算太体面,但当年在平安时,对我和晓阳确实多有照顾。他这次来,还特意提到二哥正阳的岳父邢老爷子也会同行。于情于理,我若不出面,不仅显得架子大,在老家人眼里更是不念旧情,不懂规矩。

田嘉明察言观色,立刻接话:“是啊,满江同志在电话里一直念叨,说到了东洪,您一定会出面接见他的。他老人家对您可是念念不忘啊。您看……晚上我安排在了老吕家菜馆?都是咱们平安县出来的老同志了,叙叙旧,氛围也轻松些。老吕家的菜,地道平安味。”

我略作思考,说道:“嘉明书记啊,晚上本来计划去市里,不过,既然满江部长和邢老都来了,我尽量争取过去。”我顿了一下,“这样吧,安排在县委招待所小餐厅,清净点。账……”我看着他,“不要记公家的账,记在我私人账上。晚上我和晓阳都参加。”

田嘉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堆起更热情的笑容:“县长啊!您看您说的!这点小事,哪能让您私人掏腰包?仨瓜俩枣的饭钱,我田嘉明要是还让您挂念,那也太不懂事了!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搁?您放心,都安排妥了!保证让满江部长和邢老感受到咱们东洪的热情,又不违反规定!”

闲聊几句后,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嘉明啊,咱们都是从平安县走出来的干部。平时工作忙,交流可能不多,但这份地缘情谊,是客观存在的,谁也否认不了。”

田嘉明连连点头:“是是是,县长说的是。咱们平安出来的,那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看着他:“县里有些同志反映,说我对公安局的管理太放纵,对你个人太过包容。”

田嘉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县长,这……都是些闲言碎语。您对我的严格要求,我心里清楚。”

我摆摆手:“公安局摊子大,事情多,千头万绪,我理解。沈鹏留下的烂摊子,积弊很深,要拨乱反正,步入正轨,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些强有力的手段。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我话锋一转,目光深沉:“但是啊,嘉明,你要记住,东洪的公安,是人民公安。我对这支队伍,是有深厚感情的。管队伍,人少时可以靠感情维系,人多就必须靠制度规范。嘉明,公安局的制度建设,要持续加强,不断完善。任何手段和措施,出发点都必须是心存善念,一心为公!这是底线!绝对不能坏了平安干部的名声!”

田嘉明神情一肃,郑重地点了点头:“县长,您的话,我记住了!刻在心里!制度建设这块,我们一定抓紧,请县长放心!”

我看着他,继续说道:“这次顶着压力又给你们批了三十万,加上你们的自筹资金,基本能解决二期集资房土地征用和前期的安置费用了。公安局干警的安居问题,算是有了初步解决方案。”

田嘉明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县长,您对公安局的支持,我们全局干警都记在心里!这份情,重!大家伙儿都盼着能早点住上新房呢。”

“至于车辆的问题,”我接着说,“我会和伟兵同志再商量。你们局里打个正式报告上来,明确需要多少车,需要多少钱,把依据列清楚。市政府关于改善公安机关‘三个条件’的文件精神就是依据。有文件依据,事情就好办。争取吧,争取拿出一百五十万左右,专项解决公安局的装备更新和基层派出所车辆问题。同时,把住房改造工程顺利启动起来。”

田嘉明听完,这次是真的吃惊了,眼睛都亮了几分,声音带着点激动:“县长……这……我没想到县里对我们的支持力度这么大!县财政这么紧张……这……这真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啊!我代表全局干警,感谢县长!”

我摆摆手,打断他:“道理很简单。第一,公安机关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是维护社会稳定、保障人民安宁的基石。第二,”我看着他,语气坦诚,“说句不见外的话,咱们是老乡。我支持你,不是支持外人。”

田嘉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言说的触动,甚至有些赧然:“县长……您这么说,我这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之前公安局的工作,确实没做好,让您费心了……特别是薛红这个案子,还让您操心金额的问题……”

“没做好,我也没过多批评你吧?”我语气平和,“我知道情况复杂。但是嘉明,”我加重了语气,目光直视着他,“老乡归老乡,工作归工作。原则问题,一丝一毫都不能含糊。薛红案,还有那四十万,我希望你们是真的查清楚了,而不是有什么别的考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田嘉明迎着我的目光,用力点头:“明白!县长,我明白!您放心,案子绝对经得起检验!”

我看了一眼手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嘉明,你该去接满江部长他们了。”

“哎,好!县长,那我先去了!晚上六点,我和满江部长他们在招待所恭候您和邓秘书长!”田嘉明起身告辞。

田嘉明刚走出办公室不远,在县委大院略显萧瑟的冬景里,恰巧遇见了裹着黑色风衣、围着红色围巾的马香秀。马香秀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田嘉明,脚步微顿,脸上掠过一丝拘束和尴尬,低声道:“田……田局长,好巧。”

田嘉明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警服,绷着的面色缓和下来,露出一抹长辈式的淡然笑容:“香秀啊,论辈分,你该叫我叔叔。当初你在田家的时候,我可没亏待过你。你和小田闹得不愉快,那也不是我的本意。”

马香秀羞涩地笑了笑,算是回应:“田书记,过去的事,不提了。”

田嘉明目光落在她手里拿着的包上,问道:“来找朝阳县长?”他随即又看似随意地提起,“听说你在和齐江海处对象?”

马香秀咬了咬嘴唇,略显局促:“田局长啊,那是齐江海在追求我,我还没同意。外面传的……都是以讹传讹。”

田嘉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这样啊。我们家小田,到现在也还是单身。你们年轻人,要是还有可能,考虑复婚也不是不行嘛……毕竟知根知底。”

马香秀摇摇头,语气坚定:“田书记,谢谢您了。已经不可能了。”她说完,目光转向县长办公室的方向。

田嘉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脸上笑意更深,带着一种了然:“嗯,理解。去吧。”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桑塔纳。

司机正要启动车子,田嘉明却降下车窗,抖了抖指间的烟灰,对着马香秀的背影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抽支烟再走。”他点燃一支烟,目光深沉地望着马香秀敲响了县长办公室的门。

马香秀走进我的办公室,顺手轻轻关上了门。

“朝阳,”马香秀脸上带着十分自然的微笑,将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东投客运开通东洪到市里的线路后,试运行效果不错,客流量稳步上升,基本达到了预期……这是我整理的运营报告,您帮我把个关。”

我拿起报告翻了翻,点点头:“嗯,东投客运在关键时刻开通这条线,确实帮县里解决了大问题,方便了群众出行。香秀啊,你们做得不错。”我话锋一转,“不过,我有时路过老客运站,看到排队等车的群众还不少。运力还是紧张啊。你们公司有没有增加车辆的计划?”

马香秀含蓄地回答:“朝阳,这是因为快过年了,这事我已经向公司汇报了。现在齐总和胡总都在外地考察,购车是大额资金投入,需要两位领导签字。我们也确实没想到东洪的客运市场需求这么旺盛。”她顿了顿,“公司会认真研究运力补充方案的。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起身给她倒了杯茶,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口,将虚掩的门完全拉开。一股冷空气瞬间涌入,马香秀不自觉地裹紧了风衣。

这是张叔教我的铁规矩:只要是与女同志单独谈话,办公室门必须敞开。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对方的尊重,更是避免不必要的闲话。

门开着,田嘉明坐在不远处的车里,远远看着这一幕,这才对司机摆了摆手:“走吧,回局里。”

我说道:“能不能从其他线路,调几台车过来?”

马香秀摇了摇头,说道:“朝阳,不太现实,现在过年了,返乡的人多了,运力很紧张,不过,不过你放心,我尽量去协调。”

和马香秀又聊了几句工作。她看着敞开的门,似乎有些局促,看时间差不多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办公桌上:“朝阳,公司让我来给您拜个早年,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也是感谢县里一直以来对我们东投客运的支持。”

我立刻起身,拿起信封就往她手里塞,语气不容置疑:“香秀,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从来不收一分钱!快拿回去!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支持企业发展,方便群众出行,是县政府的职责所在,不需要这些!”

香秀诚恳的道:“朝阳啊,你收下吧,这是规矩,企业给政府拜年,这个,其他人都收了!公安局、交通局、分管县长,您不收怎么行啊……”

推让间,两人的手无意触碰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我赶忙将手缩了回来,语气更坚决:“香秀,把信封拿回去!不然我可不认你了,还有,以后,不要再给干部送礼,这风气,都带坏了!”

恰在此时,早已是成熟秘书的杨伯君,似乎算准了时间,恰到好处地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份文件,看到眼前的情景,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地走到办公桌前,仿佛只是来送文件:“县长,这份文件需要您签阅。”

我顺势将信封塞回马香秀手里,语气坚决:“马经理啊,运力的事,你们想想办法,如果需要我出面找领导,你给我回话!”

杨伯君站在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目光平静地看着我们。

马香秀像做贼被发现一样,脸色通红,低着头,又客套了几句:“县长,那,那我回去再报告……”

见杨伯君没有要走的意思,马香秀只好收起信封,略显尴尬地告辞了:“那……县长,我先回去了。打扰您了。”

杨伯君这才将文件递给我,低声请示:“县长,这是省委紧急通知,马上学习南方讲话精神,您过目。”

我接过文件,看向杨伯君:“伯君,后天开会传达,你再起草个文件,春节期间,严禁任何领导干部收受红包……,已经收了的必须退回去,再把这个意思,给纪委的苏书记汇报清楚,请他们牵头,搞整治。”交代完工作后,我说道:坐。正好有件事问你。”我指了指沙发。

杨伯君依言坐下。

“你之前在石油公司帮扶工作组当组长啊,了解财务和设备采购的情况。薛红和胡玉生,他们到底从公司买设备转走了多少钱?你掌握的情况是多少?”我直接问道。

杨伯君闻言,神色一凝,先是将办公室门轻轻关上,然后才走到办公桌前,神情郑重地坐下汇报:“县长,这个……不知道田书记和廖局长他们向您汇报的是多少?”

我摆摆手:“不管他们汇报多少,你就把你当时掌握的情况,如实告诉我。要客观。”

杨伯君沉吟片刻,开口道:“县长,我在石油公司搞清查时,看到合同上写的设备总价是四百万。财务上的付款凭证显示,分两次支付,一共也是四百万。至于东北设备厂那边,最终返还给胡玉生和薛红多少‘回扣’,这就不清楚了,后续的调查是公安部门负责的。”

“那你们工作组当时掌握的线索,指向他们实际侵吞了多少?”我追问。

“县长,我们当时根据账目异常和初步调查,怀疑他们实际侵吞的金额在两百万左右。”杨伯君回答得很谨慎,“主要是设备实际价值与合同价差距巨大,而且付款流程存在明显违规操作。”

听到杨伯君的说法,再对比廖文波刚才汇报的一百六十万,我心里一沉。这前后差了四十万!薛红就算再能挥霍,短短一年多时间,能花掉四十万?

“伯君,你们清不清楚薛红平时花钱是不是特别大手大脚?”我试图寻找解释,“比如,买汽车了吗?”

杨伯君摇摇头:“县长,我们工作组进驻没两天,薛红就不怎么来公司了,我连她人都没对上号。不过,倒是听公司里其他人议论过,说她花钱是比较厉害,穿得好,用得好。但汽车?那东西太扎眼了。东洪县里,也就毕瑞豪那几个大老板有私家小轿车,大部分车都是公家的。面包车倒是有私人买的,但薛红……她总不可能买个面包车吧?而且,就算她真买了车,那么大件的东西,能藏得住吗?公安那边肯定能查到。”

我心里疑窦更深。薛红就算再奢侈,也不可能在一年多时间里挥霍掉四十万。这笔钱的去向,恐怕没那么简单。难道廖文波……也配合着田嘉明,在金额上做了手脚?

我看着杨伯君,缓缓说道:“伯君,你再仔细回忆一下。这笔设备款,东北厂那边,到底有没有足额给胡玉生他们?或者说,有没有证据表明,胡玉生他们实际收到的钱,少于合同金额?”

杨伯君还是摇头:“县长,这些深挖细查的工作,都是廖局长他们在负责,我们工作组只负责前期的清查和移交线索。我们移交时,确实指出了合同价格虚高、付款异常等问题,并提供了相关账目凭证,具体侵吞数额的最终认定,是公安刑侦部门的职责范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不过……县长,那天晚上,就是曹县长他们喝多了那次,我从窗户外面……看到廖局长和曹县长喝了好几杯,气氛……挺热络的……”

我心里明白杨伯君的暗示。同在一个县里工作,干部之间不可能没有交往。相互敬杯酒,说几句场面话,甚至在某些事情上达成默契,都是官场常态。要求同志们之间完全不交流、不往来,既不现实,也容易制造隔阂。关键在于,这种交往的底线在哪里?是否损害了原则和公义?曹县长是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田嘉明和廖文波和他私下接触频繁,这本身确实值得警惕。

“我知道了。”我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不要对其他人提。”

“明白,县长。”杨伯君点头。

下午五点钟,晓阳风尘仆仆地从市里赶了回来。她提着一个帆布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

“三傻子,我紧赶慢赶,总算在晚饭前回来了。”晓阳放下包,一边换鞋一边说,“满江部长和二嫂的父亲邢老都来了,他们对咱们有恩,咱们要是不露面,别说外人,就是老家的亲戚都得说咱们不懂规矩,忘本了。”

我看着她,心里暖暖的。晓阳总是能把这些人情世故处理得妥帖周到。她走进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又拿了洗衣粉,说道:三傻子,还有时间,你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泡一泡,我们家老三洗的衣服,最干净了!”

我满心欢喜的把洗衣粉倒进盆里,开始揉搓衣服。

晓阳道“我看啊,你二哥夹在中间也为难。不过,朝阳,咱们尽到心意就好。邢老和满江部长都是明白人。咱们今晚主要是叙旧,不谈生意上的事。我来啊,就是给你把关的,现在新换了书记,大家都要低调一点。”

我拿起晓阳的贴身衣服搓洗,入手感觉有些异样:“晓阳,你这洗衣粉……好像不太起沫啊?清洁力怎么样?感觉滑溜溜的。”

晓阳拿起洗衣粉袋子看了看:“这是县里洁美公司生产的啊,招商引资来的大企业呢。县里不少单位都在用。怎么,有问题?”她拿起我搓洗的那件内衣看了看,“洗得挺干净的啊,污渍都掉了。”

我皱着眉,又搓了几下:“干净是干净,但泡沫太少了。你看,就这么点沫子。咱们老百姓洗衣服,不都看泡沫多不多吗?泡沫多的就觉得洗得干净,泡沫少的就觉得是假货、劣质品。洁美公司这洗衣粉,泡沫这么少,销量能好才怪。难怪听说他们经营困难。”

晓阳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洗衣粉袋子仔细端详起来:“泡沫?对啊!三傻子,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听文静说啊,洁美公司的老板最近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投入不小,可洗衣粉就是卖不动,找不到原因。他们光想着产品质量指标达标,什么去污力、ph值,实验室数据都挺好,我看就是忽略了消费者的直观感受!老百姓哪懂那些数据?你们洗衣服,是不是就认泡沫!”

她越说越兴奋,手里的衣服都忘了搓:“这就好比咱们做工作,政策再好,措施再得力,如果群众感受不到、不理解,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洁美公司就是犯了本本主义的错误,只盯着技术指标,没搞懂群众判断产品好坏的标准!群众的标准就是——泡沫多,就是好洗衣粉!”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笑道:“怎么,你还想给人洁美公司当顾问去?给他们上一课?”

“顾问?”晓阳摇摇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熟悉的光芒,那是她看到商机时的神采,“三傻子,你这句话点醒我了!这不仅仅是个产品问题,这是个巨大的市场机会!你说,要是咱们……或者让建峰他们,在东洪工业园区投资建一个洗衣粉厂,有没有搞头?就专门生产泡沫多的洗衣粉!”

我吃了一惊:“建厂?晓阳,这可不是小事!投资起码得上百万吧?现在贷款利息多高啊!风险太大了!洁美公司就是前车之鉴!”

晓阳不以为然:“朝阳,你没听南巡讲话的精神吗?以后就是要搞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是什么?就是敢闯敢试!现在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哪个不是胆子大、敢贷款的?洁美公司失败是因为不懂市场!我们懂啊!我们懂老百姓的心思!我看啊,这事可以和建峰聊聊,看他有没有兴趣。他在那边搞外贸,路子广,资金也活络,对市场敏感。”

我沉吟道:“领导干部子女经商办企业,现在风声这么紧,建峰那边……”

“建峰的情况不一样。”晓阳解释道,“他是拿别人的名字注册的公司,而且主要做出口外贸,帮东原的产品打开国际市场,这是市里都鼓励的事情!政策的出发点,是打击像周海英那种利用职权搞政商勾结、倒买倒卖的。对于正经做生意,合法经营,创造就业和税收的,组织上并没有说要一棍子打死,目的是规范市场秩序。建峰的外贸公司帮整个东原的地毯打开了销路,卖到了中东、欧洲甚至美洲,解决了市里不少就业,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贡献。”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这倒也是。如果只靠国内市场,咱们的地毯确实很难铺开。建峰的路子是对的。”

晓阳似乎没太在意我的感慨,她拿起洗衣粉袋子又闻了闻,然后用力拧干衣服,挂上衣架,转过身,一脸欣赏地看着我:“三傻子,你行啊!果然是实践出真知,洗衣服都能洗出商机来我看啊,就凭你这句话,要是告诉洁美公司,他们说不定就能找到病根,起死回生!”

她眼神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新的产业蓝图:“不过,我看可以联系建峰,看他愿不愿意在东洪投这个洗衣粉厂!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朝阳’牌,泡沫多,群众一看就喜欢!肯定能打开市场!”

谁也没想到,这卫生间里关于洗衣粉泡沫的闲聊,竟为东原市埋下了一个日后颇具规模的日化企业的种子。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和晓阳正准备出门去招待所,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点,应该是田嘉明来接我们了?”晓阳看了看表,五点四十五分。

我打开门,却颇为意外。门口站着的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吕连群。他手里提着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拘谨。

“县长,没打扰您吧?”吕连群的声音有些干涩。

“吕主任?你回来了?”我将他让进屋里,“今天刚回来的?怎么没多休息两天?”

吕连群将袋子放在门边,搓着手,在沙发边沿小心地坐下:“县长,我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在家休整了一天,想着还是得先来给您报备一声。关于……关于市纪委调查的情况,我想给您汇报一下。”

晓阳给他倒了杯茶:“吕主任,坐下说,喝口热水。”

吕连群双手接过茶杯,暖着手,深吸了一口气:“县长,调查已经结束了。市纪委初步跟我沟通了处理意见……党内严重警告处分。”他声音低沉,带着苦涩。

党内严重警告。我心里明白了,这意味着吕连群的问题主要涉及违纪,尚未构成犯罪。这个处分不算轻,但也给了他继续工作的机会。

我点点头:“吕主任,欢迎你回到工作岗位。组织上对你的问题有了结论,就按结论办。吸取教训,以后把工作做好。”

吕连群显得有些激动:“县长!我向您汇报,我的主要问题,就是向企业搞了点摊派,要了些赞助。但这钱,我一分都没往自己兜里揣啊!都用在农委的工作上了,是为了解决实际困难!……我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李显平在曹河县,竟然……竟然敢收东洪那么多黑钱!市纪委的同志一开始还以为我也参与了石油公司工人安置收钱的事!县长,我冤枉啊!李博每次收的钱,一分都没给过我!都给了李显平那个王八蛋!”

他越说越气愤,忍不住骂了出来:“妈的!这个李博!把咱们东洪干部的脸都丢尽了!他收钱给李显平?李显平是曹河县委书记!这不是胡闹吗?这不是把咱们东洪往火坑里推吗?!现在好了,连累我也被调查!”

我理解他的愤怒和委屈,安抚道:“吕主任,事情的大致脉络,我基本清楚了。李显平打着李泰峰的名义安排工作,陈博在中间牵线搭桥,这是其中的联系。市纪委的调查报告我已经看过初稿。党内严重警告这个处分,对你是个警醒。你一定要深刻反思!民营企业嘛也不是唐僧肉,谁想咬一口就咬一口!这样搞下去,东洪的投资环境怎么改善?怎么会有企业愿意来?你作为县委办主任,更要带头维护好营商环境!”

吕连群连连点头:“是,是,县长教训的是!我一定深刻检讨!以后绝不再犯!”

我们又谈了一会儿工作。吕连群表示:“县长,我明天就想着去上班。您看……”

我考虑了一下:“吕主任,如果你觉得需要再调整一下状态,也没关系。现在县委书记还没到任,县委办的工作相对平稳。你可以在家休整几天,等年后再正式上班也可以。”

吕连群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县长,我休息好了,明天就能上班!在家待着心里更不踏实。”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县长,还有件事……我听朋友说,新来的县委书记,定了,是丁洪涛。”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茬。人事任命,在正式文件下达前,都属于组织机密,不宜讨论。我转移话题道:“吕主任啊,县委书记的任命,可不是咱两说了算的,这个话题啊,咱们不讨论啊。至于东洪的事情,最终由省委督导组和市纪委调查组定论。我不是调查组成员,你呀也不需要向我汇报具体案情细节。既然组织上有了处理意见,就按处理意见办,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把今后的工作做好。特别是县委办的工作,要确保顺畅运转。”

吕连群会意,又说了几句感谢和表态的话:“谢谢县长关心!我一定吸取教训,努力工作!”便起身告辞了。他带来的那些袋子,最终在我和晓阳的坚持下,原封不动地提了回去。

看着吕连群离开的背影,我和晓阳对视一眼。丁洪涛?

晓阳点头道:“确实盛传现在是丁洪涛,也是奇怪,新书记还没来,底下人就传出来了!”

喜欢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穿书疯批反派豢养了男主上门姐夫楚天舒乔诗媛窥命救赎穿越:穿越我在购物商城买买买40k,但随身携带讲话器倾城大小姐爱上我各类男主短篇合集王者:随便禁,禁的完算我输!我有修真界绿卡神霄赵十八传奇血月临,僵尸出六个哥哥很护短:离我家奶包远点宫宸谋温家有娘子新婚夜,废物老公他站起来了逼妖为良:妖孽殿下来敲门茅山升棺人轻熟大唐狂士趁女帝受伤,忽悠她做老婆
经典收藏快穿之跪求愿望成真农家有女代清允逍遥村医我家影后超能打从1977开始残疾大佬不孕不育?她一胎生四宝!来自未来的Angel霸总追妻:每日一次火葬场致有你的美好时光首席老公,请矜持冰下罪恶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田园弃妇民政局门口签到,奖励美女老婆噩梦复苏,我有一只小僵尸三国召唤之袁氏帝途万亿透视豪医离婚后我成了薄爷的白月光八零宠婚:带着孩子虐渣渣渡劫失败后,她穿进豪门躺平了
最近更新重生饥荒年:带着妹妹虐渣暴富全球高武:我背后一口棺,专业的捡尸火红年代:知青小医生,青梅陪我下乡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去父留子的夫君竟想我为妾都市:女儿重生后,我成互联网教父了重返1977:带着粮票去捡漏摄政王的掌心娇都重生了谁还白手起家,我选择当富二代穿成退婚小作精:我种田养全家!城市求生之牛小二的奇葩人生消失三年回归,九个女总裁为我杀疯了我在古代养学霸潜艇厨子:透视深海,我即是天眼我带小萝莉找上门,校花无痛当妈假死三年,我竟成了冰山女神的协议老公四合院:从钳工开始,打脸众禽香烬欢重生换娘亲,炮灰成了名门贵女尚书千金投井后通灵?全京城慌了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邓晓阳与李朝阳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txt下载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最新章节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