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
惩戒部内的气氛格外凝重，不光是因为今日被拉得很长的工作时间，还有方才“地震”的缘故。
众人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剧烈的震感，主区内部的摆件也被震得东倒西歪，可上边的指令一直都没有下达，情报部那边也迟迟没有动静。
好歹来个人来通知一下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竟能让这间连琥珀色午夜钻出都未曾出现过大损伤的主区产生如此猛烈的晃动。
“嚯，盲猜一波，公司要卸磨杀驴卷钱跑路了。”
罗哌卡因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那个打破寂静的人。
“诶诶？不，不会吧？”
她的话如同往平静的水面砸去一颗石头，霎时激起层层恐慌的波浪。
本就有人按耐不住，现在更是直接触发了他们紧绷的神经，一时间人心惶惶。
对于自己整出的混乱，罗哌卡因满不在乎，只是顺手揪住了准备往研发部跑去的芬利。
“姐瞎说的，你怎么也信？”
“唔唔…因为组长大人没有反驳您…”
芬利的挣扎在对方的手下毫无用处，她只好就着这般被拎住命运的后脖颈的姿势，悄悄地瞥向站在门口、同样对这场混乱熟视无睹的安吉尔。
“是哦。”
被这么一提醒，罗哌卡因发觉安吉尔确实没有第一时间喝令自己闭嘴，但她仔细一想，倒也不觉得意外。
“姐昨天不是说了吗，他最近不太正常，突然犯个痴呆忘了自个儿的职责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想解决也挺容易的，你去踢他一脚就可以重启他了。”
芬利面带惶恐地指了指自己，“诶，您在开玩笑…是吧？”
“是啦是啦，在开玩笑。”
罗哌卡因感觉自己像抓了只活跳跳的兔子，单手抓着还怪累的，于是便撒开了她，转而用言语警告道：
“告诉你，如果不是非见那婆娘不可，那你最好别往下跑，安稳点，乖乖待在部门里。”
“好…”
眼瞅对方难得严肃了一回，芬利只得撤回了一只脚，脑袋转向对方，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罚站。
她们是安静了下来，但主区内的混乱依旧没有消停的趋势，反而往愈加严重的地步发展下去。
直到有人走向门口，企图离开主区，安吉尔才终于有了反应——
蛇杖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柄血色的镰刀，他朝那人砍去，吓得对方连滚带爬地远离了以门为圆心直径两米的危险区域。
“谁准许你离开的？主管并没有下达调离指令。”
他阴冷的视线如蛇吐出的信子般将乱哄哄的人群一一舐过。
没过多久，惩戒部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死寂，但恐慌的气息仍笼罩于此。
“看吧，姐就说是一脚的事。”
罗哌卡因嬉皮笑脸地指着郁气极重还正朝她们走来的安吉尔，全然没有半点尊重。
芬利没敢看安吉尔的脸色，盯着地步上的纸屑，拟态上的眼睛也不约而同地转向别处去，只希望他们待会儿别打起来。
“…主管还是没有下达指令。”
不过她显然是低估了这两位老同事之间的感情。
“我们该怎么办？”
安吉尔不光没有发火，反而放软了态度，将忐忑不安的脆弱情绪完全暴露在罗哌卡因的面前。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罗哌卡因耸了耸肩，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有用东西。
但芬利想，安吉尔的根本目的不是要从罗哌卡因口中得到什么正经建议，而是单纯是想跟一个能令他稍稍安心的人说几句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在沙利叶被调去下层的期间，罗哌卡因就是最好的人选。
“嘛，顺其自然吧，主管说不定就是今天想多加下班，多赶点进度啥的。”
“但是，我不明白，除开刚才设施内部的晃动，今天简直安稳得过分。
你们今天有谁处理过收容单元的熔毁，或是镇压过考验吗？”
安吉尔连钻进袍子里的白蛇都不再理会，而是认真地看向面前的二人，急促地询问道。
“没有。”
“好像是没有…”
芬利与罗哌卡因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这让他心下一沉，将几分钟前才放好的终端又翻了出来，希望能找到类似的情况参考参考。
【全体职员们！请注意！】
控制部部长malkuth掺着电磁杂音的嗓音忽然从广播中响起。
此时此刻，无论手头上的工作有多么紧急，员工们都不谋而合地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
【控制部将代行最高指挥权！请全体职员，包括各部门的一组员工！听从我的指挥，扞卫我们的成功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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