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文武百官目光都锁定了孙延召那张白净的脸。
赵匡胤一挥手:“起来说话吧。”
那王有仁见孙延召脸上光洁如玉,最后一丝忐忑也烟消云散。
他腰板挺得笔直,手持笏板,声音斩钉截铁:“陛下!人证物证俱在!孙延召刺配沧州,乃刑部、大理寺皆有存档的铁案!按《宋刑统》,凡刺配者,‘纵有赦宥,原状不移’!而今他面上金印不翼而飞,更窃据禁军都头之职,此乃践踏国法,欺君罔上!若此风一开,天下刑徒尽相效仿,我大宋律法之威严何在?!臣恳请陛下,立即将其革职查办,交三司会审,以正视听!”
一旁的御史好像也闻到了味儿,纷纷出列,群起而攻之。
“陛下,此乃动摇国本之祸端,若不严惩,天下将纲纪崩坏,国将不国!”
“陛下,臣认为,此案绝非孤案,里面恐怕有更多刺配的犯人去了金印,此案必要三司会审,严查内里。”
……
孙延召心中凛然,姚恕的预警果然应验了。他飞速瞥了一眼龙椅上的赵匡胤,只见对方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倾向。
“莫非陛下为了平衡朝局,真要拿我开刀?” 这个念头一生,他后背顿时沁出一层细汗。江湖厮杀他无所畏惧,但这朝堂之上的无声刀剑,才真正令人胆寒。
一时间,整个紫宸殿只剩下御史们慷慨激昂的奏报声。文武百官如同潮水般与孙延召划清界限,他孤身立在殿中,仿佛一座被围攻的孤岛。 就连素来与他交好的晋王赵光义,此刻也只是垂眸不语,仿佛在静观其变。
龙椅上,赵匡胤的眉头越锁越紧,手指不耐地在扶手上敲击着。终于,他猛地一拍,沉闷的响声镇住了整个朝堂。
“够了!” 他一声怒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孙延召身上,那眼神深邃如潭,看不出半分情绪。
见下面安静下来,赵匡胤闷哼一声,问道:“孙延召,今日王御史弹劾你欺行霸市,开‘椒宴’铺子,大肆敛财,金额巨大,实是捣乱民生,罪大恶极!你可知罪?”
孙延召假装惶恐,答道:“陛下,冤枉啊,我那铺子不曾强买强卖。怎么就欺行霸市了?”
王有仁喝道;“还说不是,我问你,你那铺子什么都没卖出去,就赚的千两、万两?还说不是捣乱民生,欺行霸市?”
“王御史,你可能有所不知,这叫预存,”孙延召侃侃而谈道,“先付银钱,后面用预存的银钱在店中购买香料,难道这也违法吗?请问《宋刑统》中, 哪一条说先付银钱,后取货物是违法的?”
“只要不是钱货两讫,就是不合规矩!”
“那请问,付定银也是银货两讫吗?”孙延召见这御史实在不讲道理,冲着龙椅禀告,“陛下,这都是客人的自愿行为,而且我们也曾告知过,只要觉得不合理,随时可以退。”
“此事朕自会遣开封府去调查,若真像你所说的,何罪之有啊?不过……”赵匡胤突然问道,“王御史还弹劾你本为刺配之身,却隐匿罪行,窃据军职,你可知罪?”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孙延召深吸一口气,将心一横,朗声答道:“回陛下,王御史所言——刺配沧州一事,臣,认!”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王有仁脸上瞬间涌上狂喜,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大获全胜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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