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诸位，跑题了。”莫问按捺住心中暗喜，轻咳了两声，把话题引了回来：“李振村长，当年怜衣来到李家村，诞下李小善，你父亲可知道李小善就是他的亲生骨肉呢？”
李振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的父亲回到家后，始终对怜衣阿姨念念不忘，又觉得没脸见她，终日里郁郁寡欢。”
“当年，怜衣阿姨跟随李木匠回到李家村，我的爷爷奶奶一眼便认出那是将我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的张怜衣，爷爷认为此等美貌女子，必定是祸害门第的，正好邻城也有我们家的产业，当下便决定举家南迁。”
“那张怜衣始终未同你父亲见过面？”莫问一脸茫然：“那你为何后来又回来了李家村？”
“我们举家南迁之后，过得并不太好。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父亲挑了大梁接手了家族生意。”苦涩地一笑，李振叹息道：“可父亲哪是做生意的料啊？他就只会去找花娘喝花酒。”
“那年，我六岁，父亲将最后一件店铺都赌输之后，走投无路之下，带着我和母亲，回到李家村生活。”
莫问有些愣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困惑：“张怜衣是为了你父亲才来的李家村，难道她一直都没有去找过你父亲？”
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李振低眉凝思片刻，才幽幽声道：“怜衣阿姨刚刚到李家村，父亲便离开了，或许怜衣阿姨心灰意冷了，决定不再同这般懦弱的男子做纠缠。”
“如果，当年我们一家没有回来李家村，是不是……”李振阖了阖眼，没有将未出口的话说完。一切既成事实，不是一句如果就可以一笔勾销。
见李振痛苦得有些说不下去的模样，莫问大胆猜测：“事情的后续发展，你父亲回来李家村之后看见了张怜衣，心中爱火重燃，可惜，张怜衣此时已经决定和老实敦厚的李木匠携手余生，对他并不作搭理。”
“你或许是在偶然中发现你的父亲和张怜衣有瓜葛，并告诉了你的母亲。”
李振呆滞地挪过眼神，哑着嗓子缓缓说道：“母亲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父亲一辈子都没有拿正眼瞧过她，父亲刚刚回来李家村时，或是对我们娘俩心存了愧疚，对母亲态度好了好转。母亲以为终于能苦尽甘来，谁知……”
“父亲对怜衣阿姨苦苦纠缠，怜衣阿姨吃了秤砣铁了心，道余生只想和李木匠一生一世一双人。”
“或许就是这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将父亲惹恼。”李振哽咽了一下：“没想到，父亲竟做出那种事。”
“那种事？”眸光一亮，莫问惊声道：“莫非李木匠的死是你父亲所造成的？”
李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莫问，脸色苍白了几分，额顷，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嫉妒会让人丧心病狂。”
痛苦使他的五官扭成了一团，李振嘴角浮出一丝讥笑：“害人终害己，父亲一生胆小怕事，害死了李木匠之后，终日里胆战心惊，没过多久，便生了一场大病，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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