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算的是总量，如果不加限制，有个投机取巧的办法是疯狂发视频，每天几十条，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数据，最后能攒出可观的播放点赞转发量，但这种宣传太低质！”
“每天最多只允许更新一条白老师宣传视频，提交后台审核后，会在晚上七点出审核结果，审核通过就可以发布一条。”
“三个平台每天可以发一条白老师宣传视频，可以三个平台用相同视频，也可以用三条不同的视频，只要审核通过即可！明白吗？”
“明白！”全场志愿者大声应答。
“第四个要求，照顾好你的白老师！”宋河道。
“白老师会给大家送货上门，在此之前会给你一本厚厚的白老师手册，很多内容在机器人教材里都有，但手册里更细，请大家认真阅读。”
“时间关系，我在这只说最关键的一点，进食。”
“白老师需要进食两种东西，一种是电，四肢驱动要消耗大量的电，电量从哪看？三种途径。”
“第一种，手机电脑App上看！”
宋河说着，抬手拍拍站在一旁的丁一肩膀，丁一心领神会，操作手机调出自己的数据界面。
数据界面有点像某些游戏里的英雄人物数据，型号信息、四肢躯干的强化信息、零部件完好度和保质期等等，自然也有电量显示，在电量显示上方还有个大一号的“饱腹程度”。
此刻丁一的饱腹程度高达75%，但电量仅剩45%，底下志愿者开始浮想联翩，很明显白老师不像普通机器人一样只需要吃电，还得吃别的，难道像人一样吃饭吗？
“第二种，大家注意它太阳穴上的蓝色圆圈，能看清吗？并不是全蓝，只蓝一部分，篮圈高度就是大概电量，现在电量45%，所以蓝色仅剩不到一半。平时你坐在家里看电视，白老师在一旁拖地浇花干家务，你抬眼看看它太阳穴，就知道它还剩多少电，非常方便！”宋河介绍。
“第三种就是直接问了，白老师自己是知道自己还剩多少电的，电量降到20%以下是警戒值，白老师也会主动给你说电不太够了，要充充电。”
“是的！”丁一开口，“如果爸爸忙碌，我会自己找充电口充电，只有找不到充电口的时候，我才会去找爸爸说。”
全场志愿者们恍然大悟，不少人脸上露出笑容，这白老师的聪慧方便程度远超很多人的预料。
“正常情况下其实不用怎么操心电量，一方面白老师自己会去充电，另一方面哪怕电量耗尽了，也仅仅是四肢无法活动。”宋河道，“但白老师还要吃另一个东西，营养液！”
他又拍了拍身旁丁一的肩膀。
丁一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小易拉罐，洁白的罐体上印着一个机械塑料外观的机器人，一眼看上去，罐体包装质感介于功能饮料和润滑油之间。
“白老师有意识靠的是人造脑细胞，而人造脑细胞不是靠电量运转的，糖分、维生素、无机盐、人造激素，乱七八糟的生物所需成分都得有。”
“白老师没法直接吃人类食物，我们的技术倒是能给它配一套消化系统，让它学会吃人粮食，但成本太高了，没必要也浪费食物！还是喝营养液简单利索！”
“这一小罐浓缩营养液，能让白老师的脑细胞维持约八小时的活跃，但如果超过24小时没有喝营养液，白老师的脑细胞就会逐渐耗尽养分，开始不可逆地大批量死亡，变得思维迟缓言语困难，72小时不喝营养液，白老师就会进入脑死亡状态！”
“所以，比起充电，更关键的是不要中断营养液供应！脑泉厂商负责生产这种白老师营养液，到时候会给大家免费赠送一箱，喝没了上网买就可以，价格略贵，但比起白老师的劳动收入，不算什么！”
满场志愿者们纷纷点头。
“最后一个要求，指定工作！”宋河道，“大量白老师劳动力进入社会，现有工作满足不了，肯定要开辟更多工作专门给白老师做，所以到时候我们可能会电话通知，需要派白老师去做我们指定的工作，试试能否做好。”
“目前能确定的一个指定工作，就是去参加电磁火箭井的修建工作，大家每人能拿到五个白老师，至少有一个白老师要派去下井！”
宋河点了点鼠标，大屏幕上出现醒目的五点志愿者要求界面。
【1.禁止赚取超额利润】
【2.确保白老师受教育】
【3.网络宣传】
【4.照料白老师】
【5.指定工作】
“以上五点，志愿者体验期的主要工作，外加一些保密协议，如果大家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签完举手，白老师会过去收。”宋河道。
“如果还想仔细看看协议的每一条，可以先不签字，两天内签好了交到脑科学院的白老师办公室即可！”相晓桐在一旁补充。
班建业比了个手势，宋河点头，他立马拿着志愿者协议风风火火跑出去，去校医院找李录了。
绝大多数志愿者毫不犹豫下笔签字，大家完全信得过宋河和相晓桐的协议，很多人的心态是“这么大的人物不屑于坑我那仨瓜俩枣，万一宋河真打算坑我，协议签不签都没用”，在半信任半摆烂的心情下高举手臂。
白老师们散开下去收协议，不到十分钟收齐了。
班建业也相当神速，几乎同时满头大汗跑了回来，把李录签字的协议交上。
“五百份齐了！”丁一翻了翻李录的协议汇报。
“最后留一节课的解答时间，大家有什么问题请举手！”宋河道，“解答完问题，就有专人带大家去选白老师！选完就可以回家等着送货上门了！”
满屋志愿者们先是犹豫，紧接着同时有好几个人鼓起勇气举手，短短几秒内一大半人跟着举手。
“这么多问题吗？”宋河笑了笑，抬手比划，“那按顺序轮流来吧，第一排开始，从左往右从前往后，有问题就站起来问，没问题就坐，简明扼要，不要客气。”
他比个手势，问答立马开始。
“宋总您好，我想知道白老师的售价到底是多少？”一个花臂大哥起身，边说话边点头哈腰，也是相当的诚惶诚恐。
“暂时保密，等发布会再公布，不过可以给你个大概区间，不到八十万。”宋河道。
全场至少有三百多只笔同时落在打草纸上，整整齐齐写下“80万”，紧接着许多人开始打草计算，算大概多久能赚回本。
“宋总好，白老师的使用寿命大概是多久？”一个老太太起身。
“不好说，理论上用四五十年没问题，实际如何还要看情况，大部分零件坏掉可以维修更换，只要主流型号不发生太大变化，维修费用不会太贵。最贵的是换里面的人造脑细胞，一方面人造脑细胞本身很昂贵，另一方面大量换脑细胞会导致记忆丢失，需要重新上学培训，所以我强调一定要及时给白老师喂营养液。”
大教室里又是一片落笔声，志愿者们像会议记录员一样，恨不得把宋河说过的所有话连同标点符号一起记下来。
“宋总您好，我算您的半个员工，上个月南美洲爆发传染性脑炎，乘黄公司驻南美分公司火速招聘了一批传染病专家去帮忙，我有幸去打了半个月短工，赚了十万块钱，非常感谢您！”一个瘦削的女医生起身。
宋河脸色微变，“非常感谢该我来说！南美洲上个月的情况很凶险，在那蛮辛苦吧？你的问题是什么？”
“我去的那个地方是亚马逊南部边缘的小村镇，主要流行的是奥罗普切热的新变种，还有大概五六种不太广泛的流行病，状况恐怖，每天晚上我们跟着狗去找尸体，狗会蹲在一户人家门口，我们就撬锁或者打碎窗玻璃爬进去，把腐臭尸体和神志不清的病人拖出来，光是经过我手的尸体大概就有四百多具，很多是一家老小七八口人死在家里。”
女医生一边说，身边人一边露出惊恐表情，不安地往一旁缩，想站起来跑又不好意思跑。
“刚刚您说白老师最贵的是人造脑细胞，我想知道白老师是不是也有感染传染病的可能？”女医生问，语速飞快。
“普通机器人纯粹是机械电子构造，不用担心自然界的病原体，但白老师是半生物半机械构造，理论上它有可能生病？或许罐装营养液能保证灭菌，但我猜测白老师也要吸入外界空气给脑细胞供氧，那或许有通过呼吸染病的可能？而白老师的免疫系统必然不像人类那样完善，或许简单的小流行病就能大面积杀死或弄傻白老师？”
“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吗？我会不会有一天被紧急招聘去给机器人治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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